於麗走到李學武身邊點了點他腎的位置說道:“你可是剛好呢,又是出差又是學習的,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呢?當初是誰說的好好的,說是注意節製的?”
說著話還氣哼哼地說道:“準是秦淮茹發……哼!”
李學武這才明白,感情兒這娘兒們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呢。
“知道了,知道了,真休息了,啥都沒乾”
“真的?”
“真的!”
李學武瞪著無辜的眼神,一臉正經地看著於麗保證著。
“那一會兒我給你燉隻雞,就在後院燉”
“嗬嗬嗬”
李學武無奈地點了點頭,看來這娘兒們還是不相信自己。
這世道怎麼了?
自己這麼一個純潔善良的有為青年總是得不到大家的信任。
見李學武點頭,於麗這才又露出笑模樣,伸手逗了逗看過來的李姝。
“小李姝要不要喝呀?”
李姝看了看於麗伸過來的食指,笑著伸手拍了一下,隨即指著門外對著李學武咿咿呀呀地指揮著。
“我這閨女叫閒不住,自己不能閒著,誰抱著都不能閒著”
李學武笑著顛了顛懷裡的閨女,對著於麗說道:“柱子哥回來了嗎?”
“回來了,下午就回來了,說是今天晚上沒夥食”
“嗬嗬,他是班長,他說啥還不就是啥?”
知道傻柱在偷懶,李學武笑著說道:“看看庫房裡還有沒有兔子,收拾出來兩隻,醬的就行,一會兒來兩個朋友”。
於麗見李學武有正事兒,便站起身子,看著李學武問道:“那把飯桌擺在後院兒啊?”
“也行”
李學武點點頭,道:“這邊鬨哄哄的,就擺在後院兒吧,要說點兒事兒”。
李學武後院的房子也是有餐桌椅的,就是老不用。
就那廚房也是光用來燒洗澡水了。
也就是特彆關心李學武腎臟問題的於麗用著給李學武燉雞湯使了幾次,其餘時間光當擺設了。
“那我去庫房看看,還整點兒彆的不?”
看見於麗問,李學武笑道:“你看著整,算是好朋友,是交道口和北新橋兩個所的所長,你見過的”。
“哦哦哦”
於麗見李學武跟自己說請的是誰,心底暖暖的。
這說明李學武是信任她的,這不禁又讓她想起李學武昨天早上走的時候說的那句話。
那句讓她當管家的話。
知道李學武是在開玩笑,但現在李學武的衣食住行都是她在安排著,可不就是管家嘛。
就連秦淮茹那個……都不過來收拾屋子了,可見於麗在李學武這兒有多麼重要了。
秦淮茹以前也去後院收拾屋子,但自從於麗上班以後,她就少去了。
當了乾部後更是不去了。
倒不是因為進步了,架子就大了。
而是她不想跟於麗爭竟這個,說是兩人情況差不多,但還是有區彆的。
於麗可以撇家舍業的跟著李學武,伺候著,關心著,她不行。
她還得在這個院裡生活呢,她還有三個孩子呢。
不說兒子棒梗,她兩個閨女還得嫁人呢。
說是讓李學武安排三個孩子的未來,但乾爹和親爹還是不一樣的。
李學武也不可能成為她孩子的爹。
於麗就有庫房的鑰匙,不過是西院兒東庫房的鑰匙。
這邊是老彪子和聞三兒專門弄出來的分散庫房。
東西不多,但是挺全呼。
因為怕化開了會壞,所以這邊的東西也是時常更新的。
於麗撿了兩隻兔子,又拎了幾條魚,準備著後院兒一條,剩下的給倒座房這邊。
她是準備做四個菜的,兩隻兔子一條魚,剩下的用土豆、蘿卜、豆腐添菜。
這四個菜就夠牛掰的了,這個時候可沒有人家敢隨便請客。
有人口多的,請一次就得全家挨餓。
李學武這邊的攤子倒是大,可也沒有鋪張浪費的時候。
無論是倒座房還是李家,都是跟院裡人家一樣。
蘿卜、土豆、白菜、豆腐等家常菜滾著做。
這肉食也是一個月就那麼幾次,有的時候會往菜裡加點肉。
但也都是可憐吧叉兒地精細著吃呢。
就這,院裡的鄰居還都說倒座房的夥食好呢,因為能見到肉啊。
現在的人家也隻有在招待客人的時候放幾塊兒肉,還都得可著客人吃。
這時候家家都苦,有仁義的客人根本不去碰那肉。
而剩下的肉怎麼辦呢?
不是自己吃,也不是給孩子吃,而是用鍋扒拉扒拉,凍起來,等下次來客人了再放菜裡。
還彆笑話這種做法,基本上家家都這樣。
等於麗拎著東西回倒座房的時候,傻柱已經在屋裡了。
“得了,柱子哥,今天還得您掌勺了”
於麗將手裡的兔子和魚放在了廚房,笑著對站在東屋跟李學武說著話的傻柱讓了一句。
傻柱則是笑著擺擺手,道:“放那兒吧,一會兒我收拾了”。
於麗倒是會說話,從架子上拿了套袖,邊往胳膊上套,邊說道:“甭了,還是我幫您收拾出來吧,您管做就成”。
倒座房這邊的人相處的還算融洽,可能是有李學武鎮著,沒有人敢炸刺兒。
傻柱跟於麗客氣了一句,又轉回身跟抱著孩子的李學武繼續說道:“你還真想把這個食堂整大了啊?”
李學武倒是沒在意傻柱的驚訝,笑著說道:“就是個想法,慢慢來,怎麼著也得些日子呢”。
這邊的食堂搞起來也不僅僅是方便眾人吃飯,卻是聞三兒有彆的目的。
隻要有食堂,就有采購的理由了不是。
再到下麵或者哪裡去掏噔東西,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這就是倒蛋部隊地下轉地上的一個途徑。
也是李學武一直在攔著,不然聞三兒和老彪子早就把食堂支吧起來了。
李學武想等一等,等最厲害的那股子風吹過去再整。
到時候亂糟糟的,誰會在意這個小食堂呢。
傻柱點點頭,道:“我先踅摸著,有合適的告訴你”。
卻是剛才李學武跟傻柱說了,食堂這邊最好請個師傅來掌勺。
傻柱倒是不缺這樣的朋友,但這樣的人不是在飯店裡,就是在各個廠子裡。
手藝差的李學武不願意用,手藝好的淘不著。
像是錢師傅師徒那樣的情況還是少見的。
畢竟好廚子誰不愛用啊。
李學武把李姝放在了炕上,由著她撒歡兒。
看了看已經鋪上了炕席的火炕,還有牆角的被子。
李學武知道,這是那些小子們搬過來住了。
正說著呢,就聽西院兒傳來了一陣熱鬨聲。
傻柱笑著往廚房走,邊走邊說道:“得,定是彪子他們回來了”。
確實,西院兒的熱鬨聲持續了一陣兒,許是在卸車,又或許是幫著回收商店那邊上門板。
隨著熱鬨的聲音從西院走到外院兒,又進了屋,卻是那些小子們跟在老彪子的後麵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
老彪子這會兒像是孩子王似的,帶著這些小子仰臉兒朝天地進了屋。
這就像當初他混街麵兒的時候一樣,隻要有人跟在他屁股後頭,他就不是老彪子了。
跟特麼開了屏的孔雀似的。
剛進門還沒什麼,等往東屋一走,老彪子卻是臉色一頓,瞬間收了螃蟹姿勢。
跟在他身後的那些小子見到李學武在屋裡,也都收了吵鬨聲。
李姝見到這麼多人湧進屋裡,有些害怕地奔著爸爸跑了過來。
見李學武張開胳膊,便踩著爸爸的大腿撲進了懷裡。
李學武抱著李姝拍了拍,笑眯眯地看著老彪子說道:“我要是再看見你這麼走路,我就把你的腿給你打折了”。
“武哥……”
老彪子可是知道李學武說得出,做得到,說打折,那是一定會打折的。
這會兒他也知道李學武什麼意思,想開口解釋一句,但還是把話收了回去。
李學武再看向他身後的那些小子的時候,老彪子乾笑著解釋道:“趕上一個單位搬家,收了點好東西,就高興高興……”
“收啥了?金條還是銀元?”
李學武冷笑著說道:“看你們這個樣子,我還以為收著飛機坦克了呢”。
“武哥我錯了”
老彪子趕緊認錯,他可是記得李學武最討厭他們招搖的。
先前已經不下一次地說了,要悶聲發財,不能張揚。
就連工作服都是破破爛爛的,為的就是給人家留下一個他們是破落戶的印象。
現在看著李學武的臉色,他是明白了李學武為什麼生氣了。
李學武倒是沒想著怎麼說他,都是成年人了,點到為止。
抱著李姝從炕上站起來,邊往出走邊說道:“吃了幾頓飽飯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看著李學武的背影,老彪子咧了咧嘴,還是跟著李學武往西屋去了。
這些小子們麵麵相覷,由著老大帶頭,悄咪咪地打了熱水洗臉洗手,卻是一點兒聲音都不敢出。
聞三兒這會兒正跟大姥等人在桌子旁對著賬,見老彪子蔫頭耷腦地跟著李學武進來,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該!說你也不聽!”
聞三兒對著老彪子罵了一句,隨後對著李學武說道:“這混小子又特麼不長記性,打他!”
李學武把李姝放在炕上,笑著回道:“你是他舅舅,你怎麼不伸手兒呢?”
這聞三兒明顯在幫老彪子開脫,怕李學武真動手,所以才這麼說的。
聞三兒知道糊弄不住李學武,所以這會兒笑著說道:“我要是能打得過他,我一天打他八遍兒”。
老彪子也知道李學武點過他就不會生氣了,所以這會兒也把腦袋抬了起來。
見自己舅舅說笑,也就跟著嬉皮笑臉地說道:“趕明個兒我去找我小表弟練練摔跤”。
“你給我滾犢子!”
聞三兒倒是對這個便宜兒子很在乎,老彪子說都不讓說的。
可能是費善英把他伺候的好,所以將心比心,這後兒子也當親兒子愛護了。
這費善英也是想明白了,先前聞三兒騙她的事兒也就這麼著了。
不這麼著還能咋地,還能用呼這麼個情況再離啊。
再一個就是聞三兒顧家,除非倒座房這邊有事兒,一般晚上都是回家吃飯。
有時候倒座房做好吃的,也會往家裡帶。
就算真趕上倒座房有事兒了,這聞三兒也得回家把老婆孩子接這邊來吃。
也不知道費善英給他什麼好兒了,聞三兒倒是對他媳婦兒上心的很。
去鐵道那邊撿廢品的活兒是不讓他媳婦兒乾了,就在家給洗洗涮涮。
李學武卻是知道聞三兒籌備著大計劃呢,他是想弄出人命呢。
這兩年一個,兩口子都年輕,咋還不生七個八個的。
聞三兒家裡就他一個兒子,兩個姐姐又是對他不管不顧的,孤單的很。
就想著自己多子多孫才好,家裡熱熱鬨鬨的才好。
所以這會兒跟大姥和二爺對完了賬,便收拾了準備回家了。
李學武站在炕邊護著李姝彆跑掉地上,見著聞三兒準備走,便說道:“晚上這邊做魚,接三舅媽和小新民過來吃吧”。
聞三兒擺擺手,笑著說道:“可不地了,孩子這兩天咳嗽,他媽就給小米粥吃呢,可見不得腥味兒”。
說話的工夫已經將衣服穿得了,笑著走到站在炕邊扶著李學武站著的李姝麵前。
“跟三舅爺再見”
李姝愣愣地看著這個灰頭土臉的一臉鼠相的怪人,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吃小孩兒。
李學武笑著拿了李姝的手,對著聞三兒晃了晃。
“跟舅爺再見”
聞三兒見李姝的小模樣實在喜歡,笑著說道:“長大了給舅爺當兒媳兒吧,好不好?”
“呀!”
也不知道李姝是不是聽明白了,還是被聞三兒的笑臉給嚇到了,小手指著聞三兒對著李學武呀了一聲。
聞三兒沒看明白,李學武卻是看明白了,李姝這是讓自己打聞三兒呢。
“哈哈,我閨女不乾呢!”
李學武笑著把李姝抱了起來,對著聞三兒笑道:“趕緊回家吧,彆癡心妄想了,再說了,您說的這都是啥輩兒啊!”
聞三兒笑著站起身說道:“沒事,到時候我可以允許你管我叫大哥”。
“我不願意!”
還沒等李學武說什麼,老彪子站在一旁把聞三兒抓住了就往外麵推。
“趕緊走吧啊!再不走我就跟你回家吃去,吃完就找小表弟摔跤”
說說笑笑地將聞三兒推出了屋,等回來的時候瞧見李學武正在捉李姝。
“來來,咱回家了”
卻是剛才李學武把李姝放在炕上,準備去那包她的小被子,準備給她封印了送回家去。
可現在的李姝靈巧的很,李學武剛撒手,她已經軲轆著往炕裡爬去了。
隨後便是站起身滿炕蹽,李學武還不敢快攆她,怕她摔了。
任憑李學武在炕邊叫著,李姝就是站在炕裡不動彈。
這小家夥兒就願意在外麵玩兒,就不願意回家待著。
也是李家屋子小了點兒,南北就三鋪炕,李姝都玩兒膩了。
後院兒她是經常去的,這倒座房可不經常來。
也就大姥有的時候趕上劉茵和老太太收拾藥材才抱來這邊看一會兒。
所以這會兒李姝可不願回家了。
“你再不過來,爸爸可自己走了”
李學武往後退了幾步,像是要離開的樣子。
李姝卻是混不在意地又開始在大炕上撒歡兒了。
那意思就是你走你的,彆耽誤我玩兒。
“想玩兒就在這兒玩兒,一會兒老叔送你回家”
老彪子笑著坐到炕上,想要用手去截住李姝。
李姝卻是紮巴著小腿兒,小身子擰著躲過了老彪子的手。
顯然是不想讓老彪子去抱她呢。
這會兒大姥和二爺也都洗了手上了炕,李姝見到姥爺上了炕,便紮著小手一個加速跑,撲進了大姥的懷裡。
大姥也是喜歡孩子的,雖然不是李學武生的,但卻是李學武養的。
所以這會兒笑嗬嗬地把李姝摟在了懷裡。
這小魔王彆人不讓碰,老太太和大姥卻是可以抱的。
“跟太姥爺說,想沒想太姥爺?”
李姝可逮著不怕李學武的人了,像是坐悠車子似的躺在大姥的懷裡,支出來的小腿兒還一晃一晃的。
這會兒見著太姥爺問,很是乖巧地點點頭。
這小魔頭啥都懂了,還知道想不想了呢。
大姥笑嗬嗬地晃悠著李姝,問道:“哪兒想了?”
李姝卻是把小手放在了心口,笑嘻嘻地看著大姥。
“哦哦,心裡想了啊,哈哈哈!”
小孩子總是老人的心頭兒好,這會兒見著李姝耍寶,姥爺怎麼也不願意把李姝交給李學武了。
“武哥,你說,咱們這桌椅板凳啥的,能不能往單位裡送?”
“咋了?”
李學武看著坐在炕上,猶豫著跟自己問詢的老彪子,問道:“賣不出去上火了?”
“沒”
老彪子嘿嘿地笑了笑,看了大姥一眼,隨後說道:“我是怕大姥著急呢”。
“我能有啥!”
大姥哄著李姝,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老彪子卻是對著李學武眨了眨眼睛,道:“那些舊家具可不老少,這些日子帶帶拉拉地出了一些,但出的不多啊”。
李學武是看見過那些家具的,都是好木頭,但樣式卻是花哨的多。
也是這個時期跟民國之間的代溝不大,所以很多家具還有著民國時期的浮誇風格。
但這種風格的家具卻是毀一件兒少一件兒了,因為這些家具都是民國遺留下來的。
第三天了,嗓子開始劇痛,渾身乏力出汗,咳嗽很嚴重,好哥哥們注意防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