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曬臉(2 / 2)

“爸,這是我家,我咋就不回來啊?”

閆解成看了看自己家,這會兒靜悄悄的,便開口問道:“爸,我媽她們呢?”

“去醫院了”

“醫院?”

閆解成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父親,這親爹不是在這兒呢麼,上醫院……

“爸!淑琴她……!”

“閉嘴!”

閆富貴皺著眉頭訓了一句,說道:“你媳婦兒去送飯了”。

“那是媽……?”

“你媽伺候呢”

閆富貴皺著眉頭說道:“地震,把床晃倒了,老二腿砸折了”。

“哦,不是……啊?!”

閆解成聽著父親的語氣說著的好像不是自己弟弟,所以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呢。

等聽見是老二腿被砸折了,不由的喊了出來。

閆富貴皺著眉頭揮了揮手,道:“彆喊!”

閆解成驚訝道:“爸,老二腿都折了,您還有閒工夫跟這兒曬太陽呢?”

“那我上哪兒曬啊?上紅星村啊?”

閆富貴還是一臉平靜地眯著眼睛,讓太陽曬在自己的臉上。

“不是,爸!”

閆解成看著父親的模樣,問道:“那解放咋樣了?”

“沒事兒,接上了”

這會兒閆富貴皺了皺眉頭,說道:“跟我一樣,養”。

“咋會這樣呢”

閆解成無語地坐在了台階上,手裡的包也著在了地上。

“我們都在西院兒躲著,就他跑回來睡大覺了,不砸他砸誰?哼!”

閆富貴看了看大兒子說道:“著急,著急有什麼用?我能替他上醫院躺著去啊?”

“爸,您身體怎麼樣啊?”

閆解成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事兒了,他弟弟腿折了,這兒還坐著一腦子裡出血的呢。

“死不了”

閆富貴眯著眼睛問道:“還有多少錢,拿出來吧,你不回來,我也得叫人跟你去拿錢了”。

“我哪兒……”

閆解成這次回來發現父親的態度變得冷漠了好多,跟自己說話好像……好像感情淡了。

能不淡嘛,再不淡點兒,直接原地氣爆炸。

他剛想說沒錢,可看著父親的眼神怎麼都說不下去了。

“你要是想讓你弟弟一輩子瘸著,你就裝沒有”

閆富貴像是說彆人家的事兒一樣,冷淡地說道:“家裡是一分錢都沒有了,你要裝就裝徹底,我也信到底,省得落埋怨,你弟弟瘸了誰也怨不著”。

閆解成看著他爸好陌生,這是他爸嗎?

怎麼裝?

自己三十多的工資,從家裡拿走二百多,眼睜睜看著弟弟瘸了?

現在他在床上躺著沒力氣,這要是以後能下地了,瘸著也得要殺了自己吧。

“我拿”

閆解成低著頭,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去給送錢去”。

“去吧~”

閆富貴靠在椅背上,眼睛閉著,聲音好像這清晨的陽光一樣慵懶。

“記住了,你以後要是還這樣不著家兒,回來彆信彆人說了啥,也彆問你媳婦兒,好好過日子,就當啥樣不知道”

“爸,您這是啥意思?”

閆解成現在哪裡還有心去給弟弟送錢啊,這特麼要綠啊。

他是知道自己媳婦兒是個啥德行的,也是知道葛淑琴是個啥出身的。

可她明明都答應自己要好好過日子了,怎麼會那樣呢。

“字麵意思,咳!”

閆富貴咳嗽了一聲,說道:“去吧,該乾啥乾啥去吧”。

閆解成看了看父親,說道:“以前您就說於麗,現在我們分了,您又說於麗的好兒”。

嘴裡咬著牙說著,邁著步子走到父親麵前說道:“現在您又說葛淑琴,我該怎麼信您?”

“愛信不信”

閆富貴閉著眼睛,完全不理會盯著自己的大兒子。

“你也長眼睛了,自己看看於麗在乾什麼,你再回家看看後窗台”

閆解成咬著牙,盯著父親的臉就是挪不動步子。

“唉~~~”

閆富貴歎了一口氣,道:“都是命啊,你不去看是對的,哪兒的黃土不埋人啊,日子還得過嘛”。

閆解成深吸了一口氣,臉色變了又變,擰著身子出了垂花門,就連帶回來的兜子都沒拿。

“嗬嗬”

閆富貴不用睜眼,就知道兒子什麼表情。

以前他直接勸兒子注意媳婦兒,兒子不聽,現在他明白了,兒子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而一直糊塗的是他自己啊。

想想兒子一步步走到現在,沒有自己的責任嗎?

如果不想著分兒子的房子,至於鬨得這個地步嗎?

媳婦兒每個月守家帶地的,掙一份兒錢,兒子給他開車,啥好玩意兒沒有啊,再掙一份兒錢。

大瓦房馬上起來了,好好的紅火日子讓自己攪和沒了。

誰傻啊?

嗬嗬,這大兒子不傻的,是自己傻啊~。

閆富貴後悔嗎?

嗬嗬,隻有正坐在著兒曬臉的他自己知道了。

——

“可不成!”

傻柱閃開了妹妹的手,看了看斜對麵兒,說道:“你還以為秦淮茹是以前的秦淮茹呢!”

“她怎麼了!”

雨水看著他哥說道:“不就是個招待所所長嘛!”

“妹妹,你怕是對副科級乾部有誤解吧!”

傻柱看著妹妹說道:“一個月工資六十多,玩兒呢!你哥才多少啊!”

“男女關係又不能按照工資算啊!”

何雨水看著哥哥說道:“她掙的多,可她們家的人口兒還多呢,你掙的少,可你就一個人啊”。

“磕磣你哥呢不是!”

傻柱笑著指了指妹妹,說道:“我知道,我妹妹是為了我的事兒著急了,可你也得給我點兒時間不是?”

“這都給了你快十年了!”

何雨水看著哥哥說道:“你就試試嘛!”

“你當那是啥啊,還試試!”

傻柱轉著圈兒地躲著妹妹,輕聲說道:“那是炮仗,不讓試,一點火兒就著了”。

見著妹妹不追了,便也站住了,傻柱揮手說道:“行了,你甭管了!”。

“那你試試於麗”

“哎呦!你怎麼想一出兒是一出兒啊!”

傻柱皺著臉比比劃劃地說道:“她不行,跟她,這院兒我還待不待了!”

“那你想要啥樣的?”

何雨水眼睛瞟了一眼坐在賈家門口糊火柴盒的秦京茹,道:“還想著那個老六?”

“我想她?我……你彆跟我這兒添亂了!”

傻柱推著妹妹就要出去,嘴裡不耐煩地說道:“我這兒還一堆兒事兒呢還!”

“那試試西琳?”

“西……”

傻柱聽見妹妹的話,推著妹妹的手猛地停住了。

“這西琳……能行嘛?”

雨水盯著自己哥哥,腦袋從左到右地歪了一下。

現在還說啥啊,不用說,自己哥哥早就瞄上了。

李學武帶回來倆姑娘,都是那帕孜勒的妹妹。

能帶進這個院兒的,那就一定跟李學武沒關係。

所以這兩位都是自己哥哥可以選擇的目標。

尤其是聚餐的那個晚上,西琳一首《敖包相會》讓這個傻哥哥記住了這個西琳。

有事沒事兒地就在嘴裡哼唧著敖包相會的曲子,不是相中人家是什麼?

雨水也不是傻子,也不是想給李學武拔花。

她就是知道秦淮茹和於麗不可能,就用這倆人逼著她哥呢。

“嘿嘿”

傻柱看著妹妹的眼神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個……那個啥,我衣服還沒洗呢”

“是嘛~~~?”

雨水看著自己哥哥問道:“不是那兩個草原來的妹妹給洗了嘛?”

“可彆亂說啊!”

傻柱看了一眼門外,轉回身對著妹妹說道:“人家是覺得住著咱家的房子,又有李學武在這裡邊兒,不好意思給錢,隻能用這種方式感謝呢”。

“啊,感謝~”

雨水看著哥哥問道:“那您相中哪個了?”

“我……嘿嘿~”

傻柱瞪了瞪眼睛,一點妹妹,道:“不告訴你!”

“嗬嗬”

雨水撇嘴笑了笑,道:“西琳就彆選了”。

“為什麼?”

傻柱這會兒被妹妹驚著了,瞪著眼睛說道:“西琳為什麼不能選?”

雨水看著哥哥說道:“還沒吃夠漂亮女人的虧啊,就奔著好看的去,載幾回跟頭了?”

“我哪兒……幾回了,不就一回嘛~”

傻柱提了提氣,說道:“說說,為啥不能選西琳?”

“不為啥,就是不建議你選!”

雨水看著哥哥說道:“好好找個老實人過日子吧啊我地親哥!”

“迪麗雅……迪麗雅……”

傻柱皺著眉頭想了想,問道:“行嗎?”

“不是你說行嗎,得是人家說行”

雨水看著哥哥認真地說道:“彆老想著娶媳婦兒就可著心思來了”。

說著話小聲說道:“迪麗雅是帕孜勒的親妹妹”。

“那西琳……”

“你知道就是真表親啊?”

何雨水看著哥哥說道:“西琳很少和帕孜勒說話,倒是跟那個傻大個兒交流的多,而且跟迪麗雅也不是那麼的親”。

“真的?”

“你不會仔細看啊?”

“我看人家乾嘛!”

傻柱這會兒還有理了。

雨水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帕孜勒明顯是要被李學武安排進分局的”。

“那又怎麼了?”

傻柱無所謂地說道:“我還指著小舅子啊我?!”

“可你不能不想著以後啊~”

雨水看著哥哥說道:“你的孩子呢?都當廚子啊?”

“廚子不是挺好的嘛!”

傻柱不以為然地說道:“要是十個八個的都當廚子,那還真就餓不死了”。

雨水看了看哥哥,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叫醒這個裝睡的哥哥。

以前景勇傑在的時候他就這樣,即使在乎那個片警的身份,也裝作不當回事兒。

可每次見著景勇傑,都是一副底氣不足的模樣。

傻柱也看見了妹妹的眼神,躲了躲,說道:“我跟李學武的關係還不錯呢”。

“有多不錯?”

何雨水瞥了哥哥一眼,道:“求人如吞三尺劍……”

“知道了~”

傻柱無奈地點點頭,說道:“我看看吧,啊”。

再轉頭見妹妹盯著自己的眼神辯解道:“你可總得給我點兒時間接觸吧,總不能現在就過去拉著洞房吧!”

“我沒逼著你”

何雨水抹噠了一下眼睛,不再看哥哥,邊往出走邊說道:“怎麼選看你自己的,又不是我娶媳婦兒!”

“哎!”

傻柱還想再說,卻是瞧見妹妹已經拉開門出去了。

“嘿!我說……”

傻柱舔了舔嘴唇,在屋裡轉了個圈兒,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乾嘛了。

雨水這邊一出屋便見著秦京茹在往這邊看,等見著自己出來,又轉過了頭。

因為天頭暖和了,這太陽足的時候出來曬曬也好的快。

所以這會兒賈張氏帶著秦京茹一並看著小槐花,坐在門口糊著火柴盒。

彆看現在秦淮茹掙的多,可家裡長嘴的也多,想過好日子,就得開源節流。

當然了,這都是賈張氏對著秦京茹說的,怕秦京茹待的寂寞,特意去街道申請的火柴盒拿來家裡糊。

一個是掙點兒零花錢兒,二一個是讓秦京茹掙點兒飯錢。

就算是親妹妹,這個時候也沒有這麼大了留在姐姐家養活的,更何況是結了婚的姐姐。

所以這會兒秦京茹也知道自己咋回事兒,家是回不去了,想要留在城裡,暫時就隻能這麼就活著。

這糊火柴盒的營生也不咋好做,不過勝在簡單,容易上手。

一千個,五毛錢,一個月就依秦京茹這個速度,八九塊錢是不成問題的。

倒也是足夠她吃飯和花銷的。

現在秦淮茹在家的時候也不怎麼搭理她,也一直沒說給她安排的事兒,許是還在生她的氣。

雨水是知道她這點兒事兒的,所以彆看住在上下屋,卻是從來都不說話的。

秦京茹用眼睛餘光看著白天鵝似的何雨水從自己前麵過去,也是在嘴上嘀咕著什麼。

賈張氏倒是跟雨水說了兩句,可也就是閒磕打牙,見著雨水出院兒也沒注意。

這邊手裡正忙活著教給槐花折紙條,那邊又得給火柴盒上夾子。

“奶奶,為什麼哥哥可以不乾活兒啊?”

“誰說的?”

賈張氏唬著臉說道:“你沒見著你哥哥拎著網兜兒和水桶去撈小魚蝦米去了啊?”

“我也想去~”

“你還太小,可不能奔水邊兒上”

賈張氏點了點小桌子,示意槐花趕緊忙活手裡的活兒。

“你哥哥那是為了後院兒那幾隻雞呢,好下蛋啊,下了蛋給你煮雞蛋吃啊”

“雞蛋好吃!”

槐花看了看奶奶說道:“就是有點兒少”。

“不少了”

賈張氏看了看陽光,算計著時間,邊惦記著孫子邊說道:“一個星期吃一次,誰家這麼牛啊!”

說著話看著秦京茹說道:“你要是會孵小雞,咱就攢點兒雞蛋,到時候也養點兒”。

“我在家就乾這個,上這兒還乾這個,那我在家乾好不好?”

也許是糊火柴盒煩躁了,跟賈張氏說話也帶著氣。

“誰讓你來了?”

賈張氏可不慣著她,哼聲道:“現在滿大街的跑學生,你覺著你能找著活兒?”

秦京茹低著頭也不言語,可手上卻使著勁兒呢。

賈張氏從秦京茹手裡搶了被捏走形的火柴盒,拿過來自己修了一下。

知道自己的話秦京茹不愛聽,可不愛聽她也得說。

這個親戚她不能攆,攆了兒媳婦兒的臉上就不好看了。

可也總不能就這麼養著,糊火柴盒也不是長久之計。

再說了,看現在這個模樣,她也是不愛糊這玩意兒的,逼著做也做不長久。

“你也彆怪大媽說話難聽”

賈張氏看著低頭不語的秦京茹說道:“這日子怎麼都得過,你投胎就錯了,還能回去重新投胎啊?”

“羨慕人家不如自己好好奔,既然你不願意就這麼嫁人,那就自己活出個樣兒來”

“我怎麼活啊~”

秦京茹就眼淚方便,心眼子好使,可就是沒能耐。

“我活了半輩子了,也不知道怎麼活”

賈張氏嘴是破了一點兒,可落在她們家的親戚,不能說不能罵的,可不就得想轍嘛。

秦京茹用袖子擦了眼淚,倔強地拿了火柴紙繼續糊。

“我給你說的這個招兒你想想”

賈張氏眼睛也是不大好使,帶著老花鏡擺弄著手上的紙條,說道:“一隻雞每天一個蛋,大的七分,小的六分”。

說著話抬眼看著秦京茹算計著說道:“你養十隻雞,一個月多少錢?”

“我……”

秦京茹看了看賈張氏,這不是為難人嘛,她小學就上了兩年,讓她算這個。

“最少十八塊錢”

賈張氏捏著手指頭給她比劃著說道:“十八塊,你乾啥不夠了?”

“您淨算這個!”

秦京茹捏著會拆盒說道:“那雞是鐵雞啊,不吃糧食啊,還能一年到頭兒天天下啊!”

“半年就夠你吃的了!”

賈張氏瞥了一眼,說道:“還想一年,你也不怕撐死!”

說著話,點了點槐花,不叫她弄漿糊,嘴裡繼續對著秦京茹說著:“誰家的雞老吃糧食?”

秦京茹橫著脖子說道:“小隊的雞就吃糧食!”

“那是你們村!”

賈張氏眼睛示意了一下後院兒,說道:“棒梗的雞怎麼就不吃糧食?”

“他……那……”

“還是的~”

賈張氏看著秦京茹說道:“不下蛋的時候就喂米糠,再撿菜葉子喂,下蛋的時候也暖和了,就撈魚蝦,打水草喂”。

“可是……我……”

秦京茹也知道賈張氏說的對,可這和她進城的思路不搭嘎啊!

她是進城上班兒來了,怎麼成養雞的了!

要是能養雞,在家養好不好,跟這兒耗著乾啥。

“告訴你,村裡養,跟這兒養的區彆”

賈張氏點著秦京茹說道:“你在家,還能有時間專門養雞?不乾活兒啊?”

秦京茹想了想,還真就是,她是大姑娘了,哪有不下地掙工分的。

“在家養雞下的蛋,你怎麼往供銷社送?你家裡人不分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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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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