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二大爺家裡不可能請戲子來唱戲,一定是匣子裡的節目。鞛
可這邊正著急上火呢,他那邊又是酒又是戲的,實在叫傻柱怒火中燒。
“你等著,今天的事兒忙完的,看我不……”
傻柱咬著牙,指著二大爺家咬牙切齒地低聲罵了一句。
“看你什麼?”
李學武用大手捏住了傻柱的肩膀問道:“我剛才跟你說的話白說了是不是?”
“你看看他們家……”
“我是聾子?還是瞎子?”鞛
李學武反問道:“還是你覺得我是傻子?”
傻柱囁嚅著嘴唇沒再出聲,李學武也鬆開了捏著他的手。
“以後把這渾脾氣收一收,沒誰會怕你”
李學武手插在褲兜裡勸說道:“你耍來耍去的,人家隻當你是臭狗屎呢,懶得沾惹你,怕惹得一身臟,人家不搭理你不見得是好事兒”。
傻柱被李學武的話說的滿臉通紅,一時心裡的怨氣竟不知道怎麼沒了。
李學武也是沒給他留麵子,兩人在這兒說話又沒有外人,所以該說的便點點他。
“你現在是活的自在了,你妹妹呢?”鞛
李學武看著傻柱說道:“你不想找對象,你也不想你妹妹找對象啊?再說了,你就一輩子光棍兒著?不想想自己的孩子?不至於吧!”
傻柱訕訕地低下頭,道:“是,我這脾氣急”。
“遇著事兒多想想”
李學武拍了拍傻柱的胳膊,道:“咱們哥們兒總不能幫你一輩子,個人的事情還是要處理好的”。
兩人說著話便見秦淮茹和雨水走了進來。
“收拾好了?”
“嗯”鞛
秦淮茹應聲道:“給找了一床被子,洗臉盆和毛巾啥的”。
雨水則是看了看自己哥哥的臉色,這會兒看著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李學武看了一眼屋裡說道:“等一會兒,等一會兒讓彪子開車送你們去”。
許是怕老伴兒出事兒,一大媽這邊稍稍穩定些便讓李順取了針,由著李雪她們扶著便站了起來。
外麵站著的秦淮茹和雨水忙進屋去扶了,卻是被一大媽讓開了。
“我自己走,沒事兒了”
嘴上說著沒事兒,李學武卻是瞧著一大媽也是在硬撐著。鞛
揮手示意傻柱先走,去找老彪子開車去。
傻柱抬腿邁步先一步往前院兒趕去,留下秦淮茹她們陪著一大媽跟在後麵。
李學武沒有往出去送,站在院裡看著幾人離開後,這才把視線放在了三大爺身上。
這老先生最近有點兒“不正常”啊,又是去沈家葬禮的,又是關心一大爺的。
依著這位的性格,那可是將算計進行到底的主兒,這是因為腦袋裡那根血管“茅塞頓開”了?
“今天晚上那會兒我聽著話頭兒就不對”
閆富貴背著手走到李學武身邊,眼睛看著月亮門的方向說道:“加上老易真沒回來,就知道準得出亂子,嗬”。鞛
李學武點點頭沒說話,現在事兒都出了,再說這個有啥用。
閆富貴倒是不覺得一個人說話有多尷尬,轉頭看了一眼屋裡,李順雖然救了人,卻是對一大爺的事兒“不聞不問”的,顯然是得了某些消息了。
這讓他不由得又轉頭看向了李學武,問道:“咱們廠保衛處不管嗎?”
“還不確定”
李學武搖了搖頭,道:“人在外麵出的事兒,具體的調查結果還是要看上麵的意思,貿然插手,事情要更複雜”。
“我看啊,多半不對勁”
閆富貴扁扁嘴,道:“要是依著我想,老易哪裡會為了一根什麼焊條臟了自己的清白,以前撿著包裡帶現金和外幣的都交公了,這事兒不大對頭”。鞛
李學武哪裡會接這個話茬兒,即使在家門口,即使就他們兩個人,他也是不想說這些沒有調查根據的話。
保衛處的保衛說都有可能造成負麵影響,更何況是他了。
看著李學武諱莫如深的模樣,閆富貴也覺得沒意思,歎了一口氣便往前麵去了。
見著他走了,李順這才走了出來。
“去吧,休息去吧”
李順對著兒子叮囑道:“有時候不幫忙就是幫忙,他們知道的”。
“嗯”鞛
李學武應了一聲,對著父親說道:“這事兒隻能按照流程走,您也彆擔心了,早點兒休息吧”。
“知道了,去吧”
李順揚了揚手,示意兒子趕緊去休息。
李學武點點頭便往前頭去了。
李順看著兒子進了月亮門,轉頭看了看對麵兒的“歌舞升平”,轉身回了屋。
“他爸,這一大爺多本分個人,咋……?唉~”
劉茵人多的時候沒敢說話,這會兒卻是跟李順叨咕了一句。鞛
李順搖了搖頭,沒有解釋什麼。
這個時候,即使都覺得一大爺是冤枉的,那也得等公家給個答複。
“彆操心這個了”
李順擺擺手,說道:“老易是八級工,身份不一般呢,誤會居多”。
“但願吧”
劉茵看了看哄著李姝睡覺的老太太,問道:“一大媽不在家,院裡的聾老太太還沒個飯轍呢,要不咱們給她帶出一口來?”
“得這樣”鞛
老太太點點頭讚同道:“眼瞅著她這幾天身子骨不爽利,再餓著,那成啥了,帶,帶出來”。
“那行”
劉茵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對著老太太說道:“趕著這會兒還早,我去看看她”。
“去吧”
老太太揚了揚手,道:“跟她不用說那麼多,倒添亂了”。
“知道了”
劉茵答應了一聲,囑咐李雪鋪被子安頓家裡人睡覺,她則是換了拖鞋出了門。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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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學武跟家裡說的是去倒座房睡,可在心裡已經找好睡覺的地方了。
剛進中院兒,便見著迪麗雅和西琳說著話地往這邊走。
“收拾完了?”
“是,你這是去哪兒?”
西琳見李學武要往出走,便問了一句。
李學武揚揚手,道:“去單位,查崗”。鞛
“這麼晚?”
西琳有些驚訝地看了看月亮,道:“要是走去得一個小時吧?”
“用不了,不是軋鋼廠”
李學武笑了笑,指了治安大隊的方向解釋道:“新成立的單位,帕孜勒以後就在那邊上班”。
“哦哦”
迪麗雅對李學武有些靦腆,不怎麼說話,西琳倒是習慣了。
“用幫你準備行李嗎?”鞛
“不用”
李學武點了點手表,道:“那邊都是現成的,早準備的”。
說著話示意了一下前麵,道:“我得趕著時間去,先走了啊”。
“好”
西琳看了看李學武,對著他的背影應了一聲。
雨水跟著他哥陪著一大媽去醫院了,所以於麗這會兒從倒座房出來正要往回走,卻是瞧見李學武推著車子要往出走。
“你這是乾啥去?”鞛
於麗看了看李學武手上的車子,這還是他以前上班騎的那台呢,一打有了專車,這台車子也就誰逮著誰騎了。
不過能騎的也就是倒座房和李家人,彆人哪裡摸的著。
“沒地兒住了,找宿兒去”
見李學武說的直白,於麗癟嘴笑了笑,道:“說的那麼可憐,倒座房還睡不下你了啊?”
“你以為呢!”
李學武笑著推了車子往出走,邊走邊說道:“我們家老三去了,加上葛林和帕孜勒,我可不去擠去”。
於麗跟著送了李學武出門,這會兒門房正有幾個小夥子抽煙聊天呢,見著李學武出門都站起來打了招呼。鞛
李學武擺擺手,示意他們玩兒自己的,隨後拎著自行車過了門檻子。
“明早回來吃嗎?”
在外麵,於麗可不敢跟李學武“動手動腳”的,隻是擔心地問了一句。
“不一定”
李學武拍了拍鞍座,也不知道大晚上的能看見什麼灰。
“不用帶我的飯,治安大隊那邊出早操,我在那邊吃一口也行”
說著話人已經跨上了車子,扭臉兒對著於麗擺擺手,示意她趕緊進院兒。鞛
於麗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兒上還是刹住了車,隻是點點頭,看著李學武的車子出了胡同。
彆聽李學武說要去治安大隊,可她知道,準是去找那個誰去了。
一打李學武上個月培訓回來,加上家裡人的盯著,她一直把李學武拉在院兒裡的。
可這壞人就是屬風箏的,拉的越緊飛的越厲害,隻能看著,望著。
她這兒正望著呢,從廁所那邊過來一個人,手裡還掐著手電。
於麗轉頭看了看,卻是自己的“接班人”。
葛淑琴聽見李學武和這個於麗的對話了,一直躲在廁所沒出來,聽見車軲轆聲遠去了,還以為於麗也回去了呢。鞛
等一出來,卻是瞧見於麗還站在門口呢,心裡嚇了一跳,麵兒上卻是淡定地往回走。
兩人一直都沒有說過話,也沒打過招呼,即使都在一個院裡住著。
這會兒葛淑琴掐著手電往回走,視線難免地跟於麗對上了。
她倒是想從於麗的眼中看出點兒什麼,可這個娘們兒卻是一副理都不理自己的模樣。
於麗哪裡會搭理她,不說閆解成那邊的關係,就是最近這幾天傳出來的風言風語,她都不稀得看這個葛淑琴一眼。
今天在廚房準備晚飯的時候就聽見東屋那些小子們嘀嘀咕咕說著葛淑琴的事兒。
一堆男人,說一個女人,能有啥好事兒。鞛
不過都是年輕小夥子,於麗哪裡會管他們的事兒,說多了還以為自己是個多事兒的長舌婦呢。
葛淑琴這會兒看了看於麗,見她不瞅自己,撇撇嘴錯過身子進了門洞子。
隨之而來的便是門房裡一陣的熱鬨聲音。
許是知道公公不敢管自己,葛淑琴倒也是稍稍放鬆了自己的褲……的社交範圍。
就像於麗聽到的,都是年輕小夥子,見著一個開放的,會聊天的好嫂子,那還不是啥花花逗啥啊。
這個時候就這樣,有的地方小叔子是可以和嫂子開玩笑的,但是大伯哥是不能跟弟妹開玩笑的。
這些小年輕也不知怎麼就跟閆解成關係這麼好了起來,一個個的都管葛淑琴叫起了嫂子。鞛
閆解成真可謂是人在家中坐,弟弟成群來~
葛淑琴也是微笑著應著,一閃而過的身姿卻是把門房裡那些小夥子的心都勾走了。
畢竟人家是專業的,要是說乾活兒啥的,葛淑琴一定比不上於麗。
因為於麗是長姐,帶完妹妹帶弟弟,早早地就當起家了。
可要說吸引男人的注意力,那葛淑琴能甩於麗十條街還得零一個赤道周長。
於麗就會個普通女人的伺候,可葛淑琴卻是從頭發絲兒開始,媚眼往下一直到腳趾頭都把專業活兒鑽研的透透兒的。
看著擰著身子閃過門洞的葛淑琴,於麗撇撇嘴,抹噠了一眼,滿臉的嫌棄。鞛
再轉身看了胡同口一眼,又把目光看向了拆開的院牆。
那邊正是建東院兒打開的豁口,用來運送砂石材料啥的。
按照李學武的意思,是想在那邊開門的,可卻是被李順和大姥給否了。
不為彆的,安全這一項還是統一走大門合適一些。
以後東院兒的房子建成後,從大門進來,走右手邊就可以直接去東院了。
於麗對這所房子一直持聽李學武的態度,因為蓋房子的錢都是李學武給她的。
現在李學武不說這錢怎麼著,她也不說還錢的事兒了。鞛
家都沒了,還還什麼錢,這錢還是欠著的好。
最好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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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呦,這是誰啊?”
李學武一進海子彆院,卻是聽見了這聲調侃。
“采花大盜!嗬嗬~”
李學武將車子支在了窗戶底下,隨後轉身去鎖了大門。鞛
等轉身要往回走,卻是被婁姐從後麵抱住了。
“你個缺德的~”
李學武笑著一抄手,轉身將婁姐抱了起來,邊往院裡走邊說道:“你這叫自投羅網了啊!”
“去你的!”
李學武能來,婁姐自然開心,這壞人最近在忙什麼她也知道,所以沒舍得多罵他。
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互相理解成了兩人的默契。
最初的衝動已經慢慢的淡化了,現在更多的是仰望和支持。鞛
李學武支持她學習,支持她獨立,支持她的生活。
而婁姐則是仰望著李學武,在錢賬上幫助李學武,尤其是李學武托付給她的這份信任。
“怎麼還沒動靜”
一番“折騰”過後,李學武自然把婁姐的體力耗儘了,這會兒正貼在婁姐的肚子上聽聲音呢。
“去你的!”
婁姐嫌癢,伸手推開了李學武的腦袋,笑罵道:“你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指著地裡自己出苗啊!”
“嘿,要是那樣倒好了”鞛
說著話還用手摸了摸細膩的小肚子,嘴裡笑鬨道:“快點兒有了吧,再沒有可真就是我的問題了”。
“去去去~”
婁姐打開了李學武的大手,拉著被子給兩人蓋上,嘴裡問道:“聞三兒又走了?”
“嗯”
李學武翻過身躺在了枕頭上,嘴裡回道:“還是鋼城的事兒”。
“還來?”
婁姐驚訝地看著李學武問道:“不會還是坑那個姓於的吧?”鞛
“嗬嗬”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倒不是不願意跟婁姐說鋼城的計劃,而是看著婁姐的眼神有點兒……
“你就逮著一隻羊薅羊毛啊!”
婁姐一見李學武的表情就知道這次坑的還是那個於敏。
“主要是就這一隻羊最跳”
李學武一副不怨我的表情說道:“是他先動手的,不然我能這麼不講究?”
婁姐看著李學武的樣子怎麼都是不相信的。鞛
“上次你是不是故意留扣兒了?”
“哪有”
李學武嘴硬道:“我哪有那麼多心眼兒,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
“我就是信了你這張嘴,這輩子都栽了”
婁姐捶了李學武一下,嗔道:“說,這次你又打算怎麼忽悠那個人”。
“我可沒有”
李學武笑著躲開了婁姐的小拳拳,嘴裡逗笑道:“我連支鋼筆都沒給他,怎麼忽悠”。鞛
“去你的,不說拉倒”
婁姐伸腳踹了李學武一下,隨後又側身趟了下去,嘴裡嘀咕道:“你不說我還不聽了呢!”
“你不聽那我還說啥~”
李學武逗笑道:“不說了,睡覺!”
“我掐死你!”
婁姐徹底被李學武惹毛了,一個翻身就把李學武騎住了,掄起拳頭這頓捶。
“你招不招!”鞛
婁姐邊捶著,嘴裡還邊追問著,李學武越是不說她心裡越想知道。
欲擒故縱那招兒不好使,現在也懶得用計了,直接大刑伺候。
“嗬嗬嗬~”
李學武被婁姐逗的直笑,一點兒嚴刑逼供的氣氛都沒有。
“這玩意兒就是秘訣,說出來就不好使了,得保密”
“滾!”
見李學武不僅不招供,竟然還敢反抗,一巴掌扇開了李學武伸過來的罪惡之手。鞛
可她這小體格子哪裡鬥得過李學武,一個鷂子翻身,再加一個飛鷹捕食,立馬開始戰鬥。
婁姐倒是想來個兔子蹬鷹的,可怎奈實力不允許,隻能舉手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