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彆逼我扇你(1 / 2)

“嘿!秦姐!彆亂說啊!”

傻柱還想解釋呢,可這會兒秦淮茹早轉身往大門外去了。

“嘿!你看這人哎!”

傻柱無奈地甩了甩手,道:“這可真是造謠一張嘴,辟謠的跑斷腿啊!”

李學武笑了笑,看向了從西院回來的一行人。

王亞梅和小燕走在前麵,於麗走在後麵,再後麵就是二爺和姥爺他們了。

“武哥!”

小燕笑著跟李學武打了招呼,王亞梅卻隻是跟李學武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李學武也是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這姑娘大了,心思複雜了。

再見著於麗,李學武也是笑了一下,問道:“這麼累?”

“人多”

於麗晃了晃脖子道:“今兒人特彆的多,都是來買家具的,累的沒站腳”。

因為屋裡熱,所以就都搬了板凳和洗臉盆在院裡洗了。

於麗就站在門邊,靠著窗台跟李學武說著話。

“今天下午訂的貨還說叫彪子送出去呢,這又是半夜了,明天又有的忙了”

“明天人更得多”

二爺端著小茶壺站在門口滋溜著道:“趕上夏天了,都想著換家具了,蟲碦鼠咬的,總有損失,夏天不弄,上了秋就都忙了,沒時間了”。

他們說業務的事,李學武沒插嘴,就站在一邊笑著聽了。

倒是沈國棟,見著李學武站著不說話,笑著問道:“老太太和嫂子回來了?”

“嗯,回前院了,李姝一直喊奶奶呢”

李學武笑著說了一句,回問道:“老嬸挺好的?”

“好著呢,昨晚上還來坐了一會呢”

沈國棟蹲在了李學武身邊,道:“紡織廠裡活重,難得休息一天,說是在家睡了半晌”。

“身體不好早來看看”

李學武叮囑了沈國棟一句,道:“你這當女婿的,勤提醒著點兒,省的老嬸不好意思”。

“知道了”

沈國棟點了點頭,看了屋裡忙活著的小燕一眼,滿眼的幸福。

人生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有兄弟,有朋友,有愛人,在一起聊聊天,哪怕是蹲著,哪怕是就在門口,也覺得有意思。

傻柱因為廚房裡還有活兒,便沒跟他們聊,衝著李學武比劃了一下,道:“晚上燉了大鯉魚,愛來不來啊!”

“嗬嗬,誰弄的?”

李學武輕笑著問了一句,於麗笑著道:“還能是誰,那麼忙還有心玩的、弄魚去的還能是誰?”

“嘻嘻,是彪哥”

小燕先洗了,這會兒走出來往門口站了,衝著李學武解釋道:“前兒個就聽人說河裡來魚了,也不知哪兒跑出來的,都去釣魚,三大爺都去了”。

“等消息到了彪哥這兒黃花菜都涼了”

小燕捂著嘴笑著說道:“最後彪哥急了眼,動用了大旋網,讓湖邊釣魚的一直罵到胡同口,哈哈哈~”

“嗬嗬~”

李學武可知道自己這位大胸弟的急脾氣,沒時間跟老頭比釣魚,玩不起砸盤子的事卻是能乾的出來的。

“誰的魚?沒人管啊?”

“可能是養魚池漏了,冒出來的”

二爺抽了一口煙,笑嗬嗬地隨口猜測道:“海子連著河,河上遊的養魚場可不老少,說不定哪兒跑出來的呢”。

“這可稀奇”

二孩兒洗得了手和臉,往屏門邊上站了,笑著道:“多少年都遇不上一回,還是我小時候呢,聽說有過魚場跑魚的”。

“那時候算啥~”

二爺笑著道:“真正養魚的魚場發展起來也是近十了年的工夫,還是津門那位魚王培育出了好品種,這魚才又大又肥的”。

“弄了多少?”

李學武問了一句,又說道:“回頭跟他說一句,這個時候的水大,不把握,少下河裡去”。

“沒多少,我跟著去的”

沈國棟嘿嘿笑了一聲,道:“一網上來乾了一百八十多斤,我不讓他打窩他非要打,一網就給那些人打急眼了”。

“沒拿魚竿抽你們都算客氣的了~”

姥爺也是笑著磕了磕煙灰,道:“這倆人擱三輪車拉回來的,那些釣魚的邊回家邊罵街,都有跟到巷子口的”。

“嘿嘿,這事兒可不賴我”

沈國棟抬起頭看著李學武說道:“他跟供銷社搞了些酒糟,也不知拌了啥玩意,撒海子裡,那魚劈了撲隆的”。

“玩心大”

二爺看著沈國棟說道:“就這一次吧,可彆再下去了,海子裡麵都是老泥,抓了你就上不來了”。

“知道了!”

沈國棟倒是聽話,昨晚上就被丈母娘訓了一頓了,今天也知道咋回事,就是跟李學武說說而已。

李學武這才算是聽了明白,敢情小燕母親來是為了這個事兒。

還真是有當老人的樣,小燕媽平日裡很少說話,看著冷淡,卻是關心他們的。

尤其是大壯沒了以後,看他們的眼神更是複雜。

現在有了沈國棟這個半子,也是拿他當親兒子似的,畢竟沈國棟家裡也沒了人了。

也許是看出了李學武的意思,沈國棟笑著解釋道:“彪哥說夏天也沒啥嚼頭,就這魚也沒個油水,好在算是個新鮮,便叫了我跟著去弄了一網,給幾家分了分”。

說著話掰著手指頭給李學武數了:“咱家留了十多斤,給王主任家、董書記家、竇師傅家、沈隊和王政委、段所、馬主任家、黃所長,還有醫院的幾家分了分”。

沈國棟嘿笑道:“他還想給你丈人家送來著,就是沒進去”。

“那邊我都不願去,太麻煩”

李學武笑著說了一句,隨後道:“以後甭惦記那邊了,丈母娘和嫂子都調走了”。

“知道了”

沈國棟現在逐漸接手家裡這攤,能給他說的也多了,他也懂啥意思。

這邊正說著閒話,秦淮茹又打外頭回來了,路過屏門的時候見著李學武還跟這兒嘮呢,便提醒道:“剛過來的時候劉嬸都見好飯了,你還不回家啊?”

“哎,馬上”

李學武應了一聲,衝著姥爺示意了一下,跟屋裡的傻柱打了個招呼。

傻柱見著李學武要回家,笑著問道:“真不留在這吃啊?紅燒啊!”

“明天再說!”

李學武擺了擺手,跟著姥爺往家裡走了。

秦淮茹就在垂花門門口等著呢,見著李學武過來,便問道:“京茹是不是叫你給賣了,這次又沒見著人”。

“嗬!她也得值錢啊~”

李學武撇了撇嘴,想到出門前問了兩遍秦京茹都不回來,一想都知道她啥心思。

回家來擠擠嚓嚓的,不來幫著帶孩子還不好意思,哪有跟大彆墅裡自己一個人待著舒服啊。

李學武說是說的,也沒虧了她,出來的時候見她說要伺候園子,培培蔥,除除草,便道了辛苦,給了她一塊錢,隻當她零花錢。

也沒說從工資裡扣,這心眼子大的姑娘也沒想李學武是不是另給的,隻得了眼巴前的錢就知道花著開心。

這周家裡又沒有客人,明天也就不用那麼忙,今晚且開心呢。

秦淮茹也是知道自己妹子是個啥德行,跟李學武說這麼一句也就是知道一聲就得了。

本就不是自己親妹子,管了是仁義,管的多了就是煩人了。

更何況是在李學武的家裡,要真出了事,李學武早爆炸了。

恐怕在秦淮茹的心裡,這個世上就沒有比李學武家裡更安全的地方了。

李學武說她妹子不值錢,她也是沒意見,畢竟農村丫頭,這城裡的丫頭都是滿大街的閒逛,更何況這個了。

不過她這麼想可以,李學武說了她就要嗔了,道:“不值錢還是個姑娘呢,你跟她說,下周再不回來就甭回來了”。

李學武站在前院,看著秦淮茹瞪眼道:“你這說的是反話吧,是教訓她呀,還是給我找麻煩啊!我可不接你這包袱啊~”

“呦~人都不在我這了,我可不管了”

秦淮茹玩笑著逗了李學武一句便去了三門了,這會兒家家都是吃飯點兒了,院裡也沒人跟李學武照麵了,倒也省了事兒。

他剛才往倒座房躲的就是這個,看著秦淮茹的背影扯了扯嘴角,瞥了一眼開著門吃飯的對門,正在偷看自己的閆解放,轉身回了家裡。

一進家門,卻是見著堂屋有外人在,前麵胡同裡周大爺,倒是不常接觸,家裡大小子也是軋鋼廠的,看這樣子這是來問診的。

怪不得秦淮茹都說了家裡好飯了,母親也沒來叫自己吃飯,這會家裡人都跟裡屋坐著輕聲說著話呢,顯然是等著李順。

父親李順正皺著眉頭給號著脈,見著李學武進來也沒搭理。

好一會兒才狐疑地看著周大爺問道:“還是咳的厲害?”

“厲害”

周大爺撇著嘴,點了點頭,道:“晚上都躺不下,坐著睡才舒服些”。

李學武瞧了一眼跟自己客氣的周大爺,拿了暖瓶給他和父親麵前的茶杯裡都續了些熱水。

李順皺著眉頭再給瞧了瞧,說道:“不應該啊,用上藥了怎麼會加重呢?”

再聞了聞周大爺身上的煙味,問道:“上周不是叫你少抽點兒煙嘛,你這一天多少的量啊?”

“沒多抽~”

周大爺信誓旦旦地說道:“一天才不到半盒”。

“以前呢?”

李順皺著眉頭又要去搭脈,卻隻見周大爺挺了挺脖子道:“以前我不會抽啊!”

李順:“……”

李學武實在忍不住,放下暖瓶就趕緊進了裡屋,父親問診的時候甭說笑了,就是出個聲都不行。

這會兒李順也顧不上兒子的反應了,看著老周也是哭笑不得。

擺手叫了劉茵趕緊給抓藥,自己則是又給細說了一遍,這才算是把人給打發走。

待洗了手進屋,卻是見著屋裡人都笑著,便也笑著道:“他爹就是大迷糊,他跟他爹一樣”。

“咋不說你沒給交代清楚呢”

劉茵笑著嗔了他一句,隨後便開始給眾人盛飯,還沒搭上手呢,姬毓秀和李雪便接了過去。

劉茵見孩子們主動,便也就笑著誇道:“還得是我大閨女和小媳婦兒”。

“瞧見沒?媽說你呢”

李學武見著母親說了,顧寧又不好意思了,便碰了碰顧寧的胳膊,對著她壞笑著說了這麼一句。

他說完顧寧更不好意思了,劉茵那邊卻是不讓了,笑著打了他後背一下,道:“我哪有那個意思,你就皮吧,等我燒火棍打你身上就知道了”。

趙雅芳也是笑著對顧寧道:“就他這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你還不好好收拾他?留著過年一塊兒打啊?~”

顧寧微紅著臉在桌底下掐了李學武一下,卻是忘了這人皮厚了。

李學武衝著大嫂笑了笑,道:“瞧瞧人家,過日子哪有不勾心鬥角的,就連飯桌上都得是幾雙眼睛斜楞著,瞧見咱們家這麼其樂融融還以為演的呢”。

“少說兩句吧,閒話多了呢”

劉茵倒是想的多,兒子話裡的意思沒有針對性,但對門可就要對號入座了。

李學武看著母親問道:“您說說,為啥就能把婆媳關係處的這麼好,是不是演的?”

“我演你一巴掌~”

劉茵也是被兒子逗的不好意思了,這哪裡是逗,這是變著花樣的誇她呢。

兒子溜須她,卻是當著婆婆和兒媳婦們的麵有些不好意思了,嗔了兒子一句,道:“我是演的,就不該是慈母,我就該露出嚴母的一麵,多打你幾頓”。

眾人聽了便都笑了起來,李學才還跟二哥嘰咕眼睛逗笑著。

老太太坐在炕裡,身邊站著李姝,也是笑嗬嗬地看著孩子們鬨。

李姝扶著炕桌站著,見著大家夾菜吃,著急的直跺腳,老想著爬上炕桌去。

老太太把燉的土豆搗碎了,拌了魚湯,用勺子舀了一點點,喂給了李姝。

兒孫滿堂,闔家歡樂,自然讓老太太開心,也舒心。

李學武問的問題家裡人麵上笑著,實際上心裡都在想著,為啥家裡人聚在一起很開心。

無非也就那麼幾條,人少、心齊、掙得多。

說人少不是李家現在吃飯的人少,是吃飯這些人裡各戶的人口少。

老大家裡兩口人,趙雅芳肚子裡有一個,雖說沒分家,但劉茵也叫趙雅芳把工資自己拿著了。

老二家裡三口人,早早的分家出去單過了,離這邊不遠不近的。

老三雖說還在家裡,但戶口都不在了,大學生,早就預訂了要分出去單過的,房子和媳婦兒都準備好了的,就差畢業結婚了。

最後就剩一小閨女,還是不占家裡家產的,各個嫂子又能說出個啥來。

一個大家庭早早的分出了幾戶來,各人過各人的,沒了糾纏和你多我少,這爭執也就少了,當婆婆的也就舒心了。

說心齊,確實是李家的人心齊,有點兒啥事兒都想著彼此。

雖然有的時候難免的有些不愉快,但隔了天便都不在意了。

有老太太在前麵做榜樣,劉茵就不會小氣了,當婆婆的都不小氣,這媳婦兒們也就都學著樣了。

最根本的原因,那就是掙得多了,家庭矛盾最根本的問題追溯下來就是錢。

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意思就是這個。

李順現在賺錢都是劉茵收著,主要用於家裡開支,小閨女上學。

再想花都沒地方花去了,就連正在上大學的小兒子都不用他給錢了,全叫對象給了。

姬毓秀也是慣著李學才,她自己賺工資,自己花不了多少,倒是給李學才給的多。

真有股子大嫂的那個意味,卻是沒有大嫂的厲害。

李學文和趙雅芳都是大學教員,工資到手一百多塊,更是不會跟婆婆要錢花的主,現在懷孕吃家裡的都時常搶著去買菜,可不小氣。

老二家裡更不差劉茵這邊的錢了,且不說二兒子一個月三百多,就是兒媳婦一個月都有六十多,加一起小四百了,還能差了她了?

這家裡人要是各個都能賺錢,都有誌氣,也就沒有在錢財上麵勾心鬥角的了,這氣氛還能不和諧?

單是老二李學武的付出就讓其他人不好意思跟老人惹生氣呢,

趙雅芳家裡的大弟弟就是李學武給照顧著,車子是李學武借給票買的,現在又拉著他大哥給西院修收音機家電賺錢。

老三家裡的房子是李學武給張羅著蓋的,地也是李學武給要的,就連老三的媳婦兒都是李學武給安排的,對自己二哥,對老人更是沒得說了。

剩下個小妹妹,李學武掏心掏肺的,哪次見著不給個零花錢,兜裡都攢下小金庫了。

這都不算著,家裡人的工作和安全都是李學武給安排的,老大進監獄,老三和父親進山,老三媳婦兒安排在了家跟前,還有啥理由鬨。

大家也都知道,李學武今天問這個問題是在逗母親笑,可實際上也讓眾人“憶苦思甜”珍惜今天好生活的不容易。

劉茵也知兒子的心意,所以滿眼的欣慰和幸福,就是今天二兒子一家同老太太回來多做幾個菜她也高興。

李姝見著大家笑,瞪著大眼睛看著,看了半天也沒聽明白個啥意思,索性也就不聽了。

再瞧見爺爺和太姥爺端著小酒杯享受地喝著啥,便著了急,因為她沒有啊。

這一著急便要耍脾氣,李姝站著桌子邊上看了看他們也沒有給自己喝一口的意思,使勁一拍桌子,衝著兩人就指了指。

“呀~呦!”

“哈哈哈~”

眾人都聽明白了李姝的意思,因為這會兒孩子的哈喇子都饞下來了。

老太太輕輕拍了拍李姝的屁股板,笑著道:“那個不好喝,咱們不喝”。

李姝看了太太一眼,再見著爺爺和太姥爺喝的開心,懷疑太太騙自己。

“呦!”

這下算是急了眼,蹬著腿就要上桌子去搶了,李學武這邊吆喝了一聲也沒管用。

在李姝大魔王這,唯有好吃好喝與媽媽不可辜負,彆人不好使!

劉茵見著大孫女鬨的沒法,笑著去櫃子上又給找了個酒盅洗乾淨了,點了一點兒溫水擺在了李姝的麵前。

李姝看了看奶奶拿過來的,和爺爺、太姥爺的一樣,這才算是停止了爬桌子的動作。

小手小心翼翼地端了酒盅,學著剛才爺爺和太姥爺的樣子去跟兩人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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