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彆逼我扇你(2 / 2)

李順和大姥笑的沒辦法,也隻好跟李姝碰了一下,這才瞧著李姝端著酒盅喝了一口。

喝完還不算呢,李姝小手一抹嘴,學著李順和大姥的樣子一耨鼻子,抿著嘴“嘶嗬”了一下。

她這嘶嗬多少帶著點奶聲奶氣的味道,豪邁和品位沒有,倒是把眾人逗的大笑了起來。

李姝見著大家笑,自己也拍著桌子笑了起來,小牙潔白,笑起來跟小兔子似的。

因為有了這個活寶,這周六晚上的團圓飯便更加的熱鬨了起來。

飯後劉茵收拾著,媳婦兒們幫著忙,李學武則是跟父親他們坐了客廳閒聊了幾句。

看到姬毓秀給他們倒茶便笑著問道:“你哥回家沒?”

“沒,好幾天沒見著人影了,不知道忙啥呢”

姬毓秀倒了茶,撇了撇嘴角,看著李學武問道:“二哥,你知道?”

“不知道”

李學武搖了搖頭,道:“我也是好些天沒見著他了,問問”。

“唉~~~跟街溜子似的”

姬毓秀歎氣道:“想勸勸他都找不著時間,有的時候回家都半夜了,也不知道在乾啥”。

“自己在家怕不怕?”

趙雅芳被劉茵攆了過來,不叫她彎腰洗碗,便也就坐在了李學文身邊。

見著李學武跟姬毓秀說話,關心了一句。

姬毓秀跟大嫂笑了笑,道:“還好,住樓上沒啥好怕的,上下都有人,我白天也不在家”。

“那就多在這邊住”

劉茵洗了手,用毛巾擦了,對著姬毓秀說道:“就在東院住著,上下班的也方便,省的回家自己一個人空落落的”。

“嗯,知道了媽”

姬毓秀答應了一聲,卻是看了李學才一眼。

李學才賊著呢,見著姬毓秀看他,卻是笑的嘴角咧耳朵丫子上去了。

可隨後母親的話卻是給他來了個暴擊:“學才搬倒座房去住去,那邊寬敞了”。

李學才臉上的笑容瞬間石化了,想要跟母親辯解兩句,卻是瞧見了父親的眼神,再次低下頭去。

這沒有結婚證就是不允許越雷池一步啊,劉茵就怕兒子和姬毓秀犯錯誤,這才將兩人攏在跟前的。

生產證,要真是有了怎麼辦。

對李學才,對姬毓秀都是個影響,都訂在一起了,何必因為這麼點時間犯錯誤呢。

李學武好笑地看了李學才一眼,伸手扒拉了他肩膀一下,對著他說道:“沒啥事往東院跟毓秀收拾收拾屋子去,跟這兒發什麼呆”。

李學才抬起頭茫然地看了二哥一眼,瞬間想到了什麼。

跳起來笑著便要往出走,身後的板凳都帶倒了。

再回頭見著父親犀利的眼神,不好意思地走回來扶起了板凳,這才裝作沉穩地走出了門。

可到了院裡,便又不是他了,跟姬毓秀說笑著往東院去了。

小兒女的感情就是這麼的天真爛漫,要不怎麼說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感情最是牢固呢。

都三十多了才在一起,心態早就被生活折磨的差不多了,哪裡還有激情。

說是為了家庭和孩子,隻不過是行屍走肉般的過活和無奈罷了。

李學武笑看著弟弟和毓秀出門,再回頭見著父親不滿意的神情,笑著勸道:“還小呢,您多教給他”。

“十八了還小?”

李順哼了一聲,端著茶杯喝起了茶。

李學武跟大哥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很無奈。

父親對大哥管束不多,是有失望的成分的,學習這麼好,不學醫可惜了。

對李學武管束多,卻是一點兒失望都沒有,因為就沒有過指望。

倒也好了,現在看見二兒子的進步全是驚喜,意外之喜。

唯獨對老三,這個傳承他醫術的兒子最為關心和在意,不僅僅是教給他醫術,也有為人處世的原則和道理。

有的時候更是把一件事掰碎了一點點的說給李學才。

上大學以後更是手把手的教他,跟他談論大學裡學到的知識,就是望子成龍,修得一手好醫術。

可望子成龍的心態有些著急了,總是拿兒子跟自己當年做對比,哪哪都不對,讓兒子有了壓力,自己也是著急個夠嗆。

大姥有的時候還勸勸,今天這會兒大姥吃了飯就回倒座房了,還有賬沒做呢。

李學文卻是不敢勸父親的,他在家裡關心的事少,手裡沒權又沒錢的,敢說誰啊。

就連李姝都知道大伯脾氣好,逮著了可勁兒鬨,不是抓眼鏡就是搶書玩的。

李學武終究是擔心父親和老三之間的關係,再怎麼乖巧的男孩子也是有叛逆的一麵的,李學才這樣的都算是乖孩子了。

要是父子兩個因為學醫上麵鬨了彆扭,得不償失的。

“以後有時間呢”

李學武勸慰道:“到了山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他想玩鬨也不成了,一個月回來一次,你看他用不用心,不用心就甭讓他下山”。

李順看了二兒子一眼,心想還得是當領導的狠啊,好話都是當麵說,壞話都是背後說啊。

李學武卻是沒在意父親的眼神,喝著茶問道:“醫院那邊有意見了嘛?都幾天了?”

“開會了,正研究呢”

李順說了一句,隨後又道:“這不是小事,急不得”。

“我不著急,您沒事就成”

李學武無所謂地說道:“不過時間越晚,這山上的時令可就越遲了,山上和山下的氣溫都不同,秋天可來的早”。

“今年是不成了”

李順喝著茶,說道:“今年什麼準備都沒有,還是以考察環境,選擇地勢,培育根苗為主吧”。

李學武也不大懂這些,隻是說了說山上的情況,跟父親沒說很多。

看了看時間,站起身跟父親說了一聲,便去了西院,跟老彪子約好的,得去接車。

沈國棟送了李學武出大門,介紹道:“彪哥就帶了小子去的,時間差不多了”。

李學武點點頭,剛要掛擋踩油門,王亞梅從屏門裡跑了出來,追到車邊問道:“武哥,你從我家路過不?”

說完怕李學武拒絕,還解釋道:“國棟哥和小燕姐送我得多走五分鐘路”。

李學武看了小丫頭一眼,點頭示意她上車。

王亞梅瞬間露出了笑臉,跳著轉了個圈上了副駕駛。

李學武跟沈國棟點了點頭,車便開出了西院。

路上,王亞梅倒是沒主動說什麼,隻是偷偷看著李學武。

見李學武沒理她,偷看也變成了仔細打量,好像第一次見麵似的。

等快到她家的時候,李學武才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問道:“你瞅啥?”

“沒~”

王亞梅見李學武問了,也就沒再盯著李學武看,而是有些彆扭地踢了踢腿,看著家的方向,道:“就是感覺你變了”。

“嗬~”

李學武輕笑道:“誰沒在變,你沒變啊?都大姑娘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

王亞梅翻了翻白眼,道:“我說的是你變的快讓我不認識你了,感覺好陌生”。

“說明你長大了唄”

李學武沒在意這小丫頭片子說的話,王亞梅也聽出了李學武話中的敷衍,還是拿她當小孩子看呢。

倔強地看了李學武一眼,隨後抿著嘴不再說話。

等車停在了她家門口,王亞梅也沒說聲謝謝,跳下車,疾步往家裡小跑了去。

李學武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再要啟動車,卻是見著路前麵走過來一人。

“你怎麼在這?”

“送你妹來著”

李學武見著的便是王亞娟,正推著車子到了家門口。

王亞娟見著李學武的解釋便看了家裡一眼,這會早沒了王亞梅的身影。

李學武還有事,跟她笑了一下,道:“還有事,先走了”。

王亞娟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目送了李學武的車離開。

再進了家門,跟母親一問,妹妹是剛回來,可一回來便跑回了自己屋。

父母也不知道咋回事呢,王亞娟也沒說李學武送妹妹回來的事,往房間裡找王亞梅去了。

剛才回來的時候沒見著是誰進院了,車燈晃著,她隻是看著家門口有車。

聽了李學武的話,再結合父母的話,她想著可能有事。

推開了房門,見著妹妹也沒換衣服,就趴在床上,像是生悶氣的樣。

“咋了?”

問了一句也沒回音,王亞娟放了自己的包,從自己的床鋪上找了衣服,一邊換著一邊問道:“擱車送回來的還不滿意啊?”

看著妹妹衣服穿的很正常便也就放下了心,不是她對李學武沒信心,是對她自己這個妹子沒信心。

從小私下裡就姐夫長、姐夫短的,一直叫到了李學武走。

李學武走了三年,一點兒音信都沒有,隻知道去了南方當兵。

三年時間,她長大了,妹妹也長大了,還以為大家的人生路便是要分岔了,永不相交了。

卻是沒想到,三年之後,每一次遇見李學武都是對她,對他們的過往產生一種迷幻似的刺痛和折磨。

其實分手的時候她沒有陷進去,李學武也沒有受傷,本就應該是歲月靜好的。

當初李學武走是因為他爸給他號脈,知道他做了壞事,又知道了自己,這才勸了分的。

雖然不能說是和平分手吧,但李學武在她的心中已經逐漸成為了墮落的代名詞了。

可為什麼回來以後兩人還要相遇,命運這不是在捉弄人嘛!

每一次相遇都讓她看到更加成熟的那個他,是她三年前讓李學武活成的樣子。

如果三年前李學武就是現在這個樣,那他們又將是什麼樣的今天。

每次想到李學武,想到自己,看著眼前不懂事的妹妹就又是無奈又是生氣。

自己都在不知不覺間陷進去了,難道要讓妹子也重蹈覆轍?

一遇姐夫誤終身,從此黃毛是路人?

王亞梅是怕姐姐的,從小就怕,因為姐姐真動手打她,血脈壓製能力很強。

她最多就能不搭理姐姐的兩個問題,如果再多一句話,她就有挨打的危險。

雖然現在姐姐不會跟她動手了,但姐姐一瞪眼睛還是心裡害怕。

她現在趴在床上,不用看都知道,現在姐姐瞪眼睛呢。

“沒有~我沒事~”

“沒事兒這副德行做什麼?”

王亞娟換好了衣服,看了妹妹一眼,道:“起來,換衣服”。

就聽出妹子的聲音有些低沉,知道一定是她心情又不好了。

這段時間都是,時陰時晴的,問了也不說,少女心事怎麼猜。

她都是這麼過來的,難道還不知道自己妹妹啥想法?

等兩人洗漱了,躺在床上了,燈也熄了,外麵也安靜了,可也睡不著了。

王亞梅是想著那個人,王亞娟是想著妹妹想著那個人。

姐妹倆翻來覆去的好半天,還是王亞梅忍不住先開口道:“姐”

“嗯”

“睡不著”

“睡不著硬睡”

“睡不著還怎麼睡”

王亞梅轉身看向了對麵的姐姐,道:“你回來的時候是見著他在看我嘛?”

“睡吧,夢裡啥都有”

王亞娟臉衝著牆,嘴裡說的話撞的牆都動了動,更何況是身後的王亞梅呢。

王亞梅撇了撇嘴,道:“他變了,變的沒趣了,不如以前好玩了”。

“都當你似的呢?永遠長不大?”

王亞娟對彆人的時候可能是溫和有禮貌的,但對自己妹妹,卻是已經沒了虛情假意了。

姐妹兩個睡一個屋快二十年了,矛盾也好,快樂也罷,能說的話,能做的事都做過了。

說白了就是感情淡了,想要重續姐妹情深,等各自結了婚,有了孩子再說吧。

現在王亞娟對這個妹妹隻覺得無奈和煩,尤其是談到李學武的時候。

王亞梅好像是沒覺察到姐姐的不難煩一般,抱著薄被望著月光映襯下的對麵,道:“我倒是希望自己永遠長不大,因為大人的痛苦我受不了”。

“彆著急,早晚有你受的”

王亞娟和妹妹的對話好像是一條線,又好像是兩條線,各自說了,但又好像是沒有關係。

王亞梅早習慣了姐姐的毒舌,混不在意,仍然自說自話。

“好想回到從前啊,無憂無慮,不用上班,不用上學,天天讓他領著我玩,多好”

“現在也行”

王亞娟轉過身子,看著妹妹說道:“轉身,拿腦袋撞牆,撞傻了就不用上班,也不用上學,天天都有人陪著你玩了”。

“哼~”

王亞梅衝著姐姐耨了耨鼻子,嗔道:“你就不能跟我說點兒好聽的嘛,我是你的敵人嘛?”

“快要是了”

王亞娟瞥了妹妹一眼,道:“你再胡思亂想,再做出格的事,你就要惹我發火了”。

“跟你有啥關係”

王亞梅不服氣地撇嘴道:“你都跟他分手了,他現在自由了,我又沒搶你的”。

“首先,我跟他沒關係了,但我跟你有關係”

王亞娟的眼睛眯著,隨後又說道:“其次,他現在不是自由的,他有愛人,有家庭,你不能做這種事”。

“可是……”

王亞梅還要再說,卻是聽見對麵的姐姐咬著牙說道:“我累了一天了,就要睡著了,彆逼我在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候扇你”。

“假惺惺~”

王亞梅撇了撇嘴,嘴裡用最小的聲音嘀咕了這麼一句。

她不是在心裡說,而是從嘴上說出來,這是她對反抗姐姐壓迫她追逐愛情的最後的一絲倔強。

王亞娟知道妹妹在嘀咕自己,卻是沒有在意,而是聲音低沉地說道:“他不是你能追上的人,差距太大了,沒有結果的”。

這話像是給妹妹說的,好像又是給她自己說的。

說她對李學武沒有念想是假的,但她在麵對李學武的坦然和顧寧時,提不起一絲絲的自信。

即便她是舞蹈演員,就是要有自信的,但在這件事上,她做不到。

就像她所說的,李學武已經變了,變成了她追不上的人,兩人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這距離讓她窒息,讓她退步,讓她對李學武不敢有一絲絲的妄想。

即便是剛才在門口遇見了李學武,可她還是強忍著不敢跟李學武有過多的交流。

因為她怕,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怕做出讓她丟臉和後悔的事。

王亞梅不怕,在姐姐說完後,撇嘴嘀咕道:“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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