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嘛!”
他恨不得把弟弟的腦子扒開,把自己的想法裝進去。
“選你就是因為你跟他安排的那些人沒有關係,你更存粹!”
趙老四一字一句地教著弟弟道:“你要想從邊疆活著回來,記住了,誰的話都不要聽!誰的話都不要信!”
“更不能跟他們關係走得近!會死人的!聽懂了嘛!”
“懂了!”
懂個屁,趙老五根本沒聽懂,但他知道大哥說的都是為了他好,聽話就是了。
“我誰的話都不聽,誰的話都不信,不跟他們做朋友,隻聽李處長的!”
“放屁!!!”
趙老四對於弟弟的自作聰明多加的那一句感到很生氣,罵道:“他讓你死你也去死嘛!”
“記住了,我說的是所有人,都不可信!”
他要被弟弟氣死了,這裡最不能相信的就屬李學武,弟弟還特麼當對方是好人!
呸!念書的哪有一個是好人!
“你記住了,他們讓你乾的事,你就裝聽不懂,就裝不會乾”
趙老四教著弟弟道:“你可以不聽他們的話,不聽李處長的話,但要想辦法把他們說的話告訴李處長”。
“為什麼?”
趙老五很不理解大哥的邏輯,這是為什麼?!
“因為你特麼就是去乾這個的!!!”
趙老四對著弟弟的耳朵扯脖子喊,就像喊大聲能把這些話印在弟弟的腦子裡一樣。
“你特麼真以為自己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孫猴子啊,讓你去是為了監督他們,不是特麼賣命的!”
看著弟弟茫然的表情,以及又把手搭在槍上的動作,他實在氣急,道:“把你那破玩意扔了!去了邊疆不許帶!”
“為什麼?”
他弟弟好像就會問這一句,不過緊握槍把的手還是能看得出,他真的喜歡這個職業,真的喜歡槍。
“因為你沒有槍,彆人才不會對你開槍!懂了嘛!”
趙老四其實心裡很清楚()
,他弟弟不懂,可他真的想弟弟懂啊!
“你們是去邊疆搞錢的,不是出國搞事的,用不著你去犧牲”。
這麼說著,擔心弟弟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蹲在地上捂著臉實在說不出話來了。
趙老四是有些自責的,弟弟才多大,就要離開家往那麼遠,真要出了事,怎麼跟爹媽交代。
可是李處長發話,絲毫沒有給他們拒絕的餘地,因為他們腰上卡著槍呢。
拒絕當然是能拒絕的,可隻要拒絕的話說出來,他和弟弟都不用在這乾了。
在這雖然沒什麼錢可以領,但好在有口飯吃,還有無限的未來。
可出了這道門,他們算個屁,連口飯都要不來。
他真的有心替弟弟去,可真怕自己堅持不下來。
又後悔,又自責,眼淚都掉下來了。
趙老五看著他大哥哭,便也蹲在了一旁安慰道:“我都行大哥,我行”。
“行個屁!”
趙老四這一次不是狠厲的罵了,看著弟弟難受的很。
“記住了,不要信任任何人,尤其是剛才那孫子,他們心眼子多,壞的很!”
“我知道了大哥”
趙老五點頭應允,聽著大哥的叮囑,不斷地答應著。
而趙老四也像是婆媽一樣,一遍又一遍地叮囑弟弟誰的話都不要聽,保命要緊。
這哥倆兒反常行為搞的肖建軍很是尷尬,尤其是對方進屋後一陣一陣的喊叫聲。
“成了?”
“成了”
見到左傑過來,肖建軍點頭說道:“今天謝謝了,要不是你……”
“哎客氣什麼”
左傑笑著打斷了對方的道謝,問道:“剛才這乾什麼呢,怎麼見著李哥叫保衛了?”
“說是安排那個跟著去”
肖建軍解釋了一句,聳了聳肩膀道:“不過對方的大哥好像是頑主,挺各色的”。
“趙科長?”
左傑看了一眼門衛室,隨即笑了笑,說道:“你誤會了,挺好的人,時間長你就知道了”。
說完又打量了肖建軍,看他精氣神與剛才比像換了個人似的。
“好好乾吧,不要擔心生活環境的問題”
左傑開導他道:“李哥安排你們乾啥去我不知道,但一定不是危險的工作”。
見肖建軍疑惑不急,他笑了笑,解釋道:“因為他手裡比你們能打能摔的多的是,犯不上折騰你們”。
“也是”
肖建軍抿了抿嘴唇,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乾什麼、去哪、都有誰,李哥都沒說”。
“放心吧”
左傑很有自信地說道:“隻要是李哥的事,你放心大膽的去做,且等著好吧!”
“去邊疆?”
“對”
晚飯過後,李學武坐在倒座房的炕桌邊上喝著茶,同一屋子人開會。
沈國棟對於他的這個突然提議感到茫然:“好好的,怎麼一杆子支到邊疆開回收站?”
“聽你的得了,哪那麼多問題啊!”
他的話剛落下,小燕兒便懟股了他一下,嘴裡還輕聲提醒他道:“武哥正說話呢,老打岔”
沈國棟戀家又珍惜對象,倒也不是怕了小燕,就是從小沒爹娘,希望有個依靠。
所以這會兒小燕兒的柔聲提醒並沒有讓他丟了麵子,也就順著話閉了嘴,聽武哥說。
“不是突然決定的”
李學武喝了一口茶,道:“()
我的計劃是,軋鋼廠的辦事處開到哪裡,咱們的觸角就伸到哪裡”。
“至少要保證關鍵區域有勢力”
他清楚二爺和沈國棟等人的擔心,無非就是怕人手不夠用,管理不過來。
“邊疆辦事處已經經營快一年了,地緣關係已經很好了,也方便開展工作”
李學武解釋道:“尤其是經銷業務,軋鋼廠在那邊的業務量很大,這是一塊大蛋糕,而且會越來越大”。
“當然了,以前也是有人在做的,不過邊疆辦事處的人事要調整”
李學武隻是簡單的解釋了一句,並沒有給他們多說。
倒是坐在炕邊的雨水知道一些,她現在就跟軋鋼廠聯合工廠紡織車間做主任,小道消息倒是不缺的。
“這一次我準備讓丁萬秋過去挑大梁”
李學武掃了屋裡眾人一眼,他們好像聽到最後審批了似的如釋重負。
“很怕被我調邊疆去是吧?”
“哈哈哈”
屋裡眾人聽見他的調侃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沈國棟剛才的反應那麼大,還不是因為家裡無人可用了,怕武哥讓他去邊疆。
李學武笑著看了眾人一眼,繼續說道:“國棟給西琳發消息,讓丁萬秋回京等我”。
“老四全永成和老五關永強去鋼城有段日子了吧”
他問了一句,也不等沈國棟回答,便繼續安排道:“讓老三席永忠帶著老六孫永利去吉城”。
“明白”
沈國棟知道了,以後吉城就是西琳帶著葛林,再由老三和老六幫襯著,同大強子一起乾業務。
鋼城則是彪哥和彪嫂,帶著老四和老五,同周亞梅一起乾業務。
港城則是三舅帶著二孩兒,帶著老大和老二,同張萬河一起做業務。
烏城則是……
“烏城就丁萬秋一個人嗎?”
沈國棟詫異地問道:“是不是太……”
“怎麼?你想去幫忙?”
李學武故意逗了他一句,見他畏之如虎的模樣好笑道:“嚇唬你的,讓你去,小燕也不乾啊”。
“我都無所謂”
小燕兒笑著說道:“大丈夫讀萬卷書,行萬裡路,當如是也!”
“瞧瞧,小燕兒都比你有出息!”
李學武磕磣了沈國棟一句,見他死皮不要臉的不想往遠走,實在是沒轍。
“我準備讓大春、趙老五,還有肖建軍陪著他一起去”。
“大春?”
“趙老五?”
“肖建軍?”
這些人名被李學武說出來屋裡人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互相一嘀咕,這才想起誰是誰來。
大春就在俱樂部上班,沈國棟經常能見著,趙老五也是一樣,肖建軍上次春遊一起來著,也都記得。
隻是算上丁萬秋,這四個人聚在一起,怎麼都不像是乾事業的樣子,打麻將正好。
這四個人是四個身份、四個背景、四個文化素質,湊在一起跟特麼去西天取經似的,啥玩意都有啊。
“您也不怕他們打起來!”
“不怕”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邊疆那地方你們不知道,迪麗雅清楚,到了那他們就沒有打架的心情了”。
“迪麗雅說再也不想回去了”
傻柱躺在熱炕上笑著嘀咕道:“她說那是噩夢一般的存在”。
“也有可能是天堂”
李學武瞥了他一眼,這老小子又沒有去過邊疆,怎麼可能知道邊疆的好。
()
李懷德就知道!
姬衛東也知道!
周日這天下午陪著顧寧從丈人家回來,車裡又裝回一些丈人家“用不到”的東西。
晚上約了沈國棟,所以讓秦京茹兩口子在家陪著顧寧和孩子,他自己開著車來了四合院這邊。
晚飯照例是一大屋子人,沈國棟特意叫了秦淮茹,可那會兒她都吃上了。
等這邊吃完飯了,秦淮茹才帶著棒梗來串門了。
棒梗猴子一樣的體性,屋裡哪能擱得下,鬨了兩句便跑沒影了。
有著身孕的迪麗雅和三舅媽費善英吃了飯早早的就回家歇著了。
何雨水願意聽李學武他們扯閒蛋,便也在這屋裡坐了。
她在,她哥就一定在,很怕自己妹妹丟這不回去,或者從這走到家會迷路似的。
其實傻柱自己也願意在這邊扯閒蛋的,家裡迪麗雅身子愈發的沉,不愛動地方,說他的話多。
就算是再愛媳婦,這嘮叨一項上也讓男人煩了。
所以兄妹兩個都作為編外人員列席會議了。
李學武倒也沒防著他們,很多話不用說明白了,他們早就看出來了。
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出事,還能今天就出了事?
傻柱沒啥大追求,才不會搭理李學武他們這一茬兒呢。
更何況迪麗雅在這,大舅哥又是李學武的嫡係,好多話他得幫忙呢。
秦淮茹說起來也算是編外人員,在這回收站不參股不受利的,今天也是趕上了,走又不好走。
剩下的人比以前可是少多了,大姥、二爺、沈國棟、小燕兒、於麗……
王亞梅是照例不參加這個會議的,大家也都故意不讓這個沒心眼的丫頭參加。
倒不是防著她,而是信不著她那張嘴,也是忒年輕了些。
東屋正在看書的十三太保就剩下七個了,從老七佘永文開始,一直到老十三朱永彤。
暫時看還行,哥哥們走出去乾事業,時常有信件傳回來,都是頂好了說,頂分光了說,他們都羨慕著呢。
知道李哥要用他們,所以一個個的鉚著勁的看書學習,就準備等他們出去了,好大展拳腳。
這些小子們屬實也是辛苦,全年也就刮風下雨能有個休息的時候,剩下的都要自己賺口糧錢。
白天風吹日曬、寒冬臘月的,晚上還得努力學習,誰看見都說辛苦,唯獨李學武不說。
路都是自己闖的,他們就是野地裡長出來的雜草,你要是給他們太多的陽光雨露,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根在哪了。
二爺在這呢,辛苦是辛苦,還能真要了這些小子的命不成?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不用人教,不用人告訴。
從這走出去跟在這一個樣,自己賺錢自己花,賺不著錢彆怨他。
“晚上得回去吧?”
從倒座房裡出來,於麗便問了這麼一句。
秦淮茹走在後麵笑著調侃道:“不回去睡外麵大街啊,家裡還有人等著呢”。
於麗白了她一眼,嗔道:“我這一句話沒說對,就讓你給逮著了”。
“我又不是了對吧”
兩個人閒磕打牙,從門口出來走到垂花門這兒便各自散了。
秦淮茹笑著跟她鬨了一句往院裡去了,於麗則是回了一句,往東院去了。
都是曠日持久的“過氣”人了,看得見李學武,卻是不好再得著了。
她們彼此都覺得對方吃著好了呢,嘴裡逗話時雖然注意著尺度,可都帶著酸味。
秦淮茹知道李學武每周()
基本上都會去俱樂部,覺得於麗每周都能開葷的。
於麗則是認為秦淮茹跟李學武都在軋鋼廠,李學武又經常有應酬,在招待所的多,兩人機會更多些。
實際上呢?
想想剛才那個詞,都不是很多了。
倒也不是李學武喜新厭舊,或者“美況欲下”,實在是忙的沒時間,也沒有興趣。
他在軋鋼廠的地位正好處於不上不下的位置,既要分擔領導的工作壓力,又要給主管的部門做主。
一般來說,到他這個位置的,基本上得是三十三歲到四十歲。
不是年齡到了就可以走到這一步,而是這個崗位更適合這個年齡的乾部。
成熟穩重,家庭穩定,心態良好,沒有了那些影響工作的興趣愛好,一心能撲在工作上。
綜合能力更強,更能勝任這份崗位的壓力。
可是呢,才二十歲的大小夥子,卻開始承受三十多歲男人的壓力。
一邊是三十多歲男人的風光,一邊又是三十多歲男人已經失去大半的興趣。
可他沒失去啊,但工作的繁多讓他不得不控製自己。
所以說,年少位高不是什麼好事,影響下班後的業餘生活。
你看看李懷德,現在的生活多快樂,工作往下壓,交給李學武這樣年富力強的去做。
他主動分享工作,年輕人還覺得被信任,被認同了呢,還得感謝他呢。
沒有了繁重工作的掣肘,他下了班不是去喝酒,就是去應酬,要麼就是去跳舞。
說去這個跳舞啊,現在的限製實在是太多了,場地也是不太方麵的。
本來他還有心在六國飯店搞個小舞廳的,但現在的形勢,藝術界,包括舞蹈等娛樂形式,真的是王二小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了。
所以他要是想跳舞,要麼去辦公樓旁邊的工人俱樂部,要麼就得在招待所活動室。
俱樂部這邊更方便,這裡被文宣隊占用著,每天晚上都有人加練。
當然了,加練的這些人是不是因為看到領導經常來的緣故就不好說了。
李懷德已經跟好幾個舞蹈隊的演員們不期而遇了。
他覺得這是緣分,而舞蹈隊的姑娘們覺得這卻是是元分!
李主任慷慨大方,動作充滿了激情,說話又好聽,聊天又很有才華的樣子,就是人長得寒磣了點。
但這都不重要,男人長的醜,長得老都無所謂,重要的是要有財華!
李主任就很有財華,隻要他去跳舞,手裡就沒有空著的時候。
巧克力、糖果、餅乾,甚至還有大家少有見過的咖啡。
這些都還好,有的時候李主任還會帶來各種化妝品,很多樣式和牌子她們都沒見過。
要不怎麼說李主任受歡迎呢,大家都喜歡跟他跳舞,這叫領導深入基層嘛
周一這天,津門海產總公司主任韓慶偉帶隊來京參觀考察。
李懷德作為東道主,上午陪著對方轉了好幾個項目,尤其是在雙方參與合作的食品加工項目上駐留的時間最久。
在罐頭廠項目部,雙方共同聽取了項目負責人的彙報,隨後參觀了罐頭廠的建設現場,以及食品展銷櫃台。
在建設現場,看著已經鋪設好地基和管道線路的新建廠區,韓慶偉同李懷德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李學武則是同海產公司副總張長明在會議室深切討論了接下來的合作具體方案。
在完成初步意向方案之後,這部分的工作交給了雙方的談判團隊,兩人一起登上了去往營城的列車。
留在京城的兩位領導乾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