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監視天河的那人,見天河在深更半夜的去了鎮國公府。
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
還以為是去找其他官員呢,沒想到居然是來夜會佳人啊。
原來,樓中的那些傳聞都是真的啊。
他心中的警惕感消失不少,並沒有跟著去到鎮國公府內,而是找了個較高的地點,繼續監視。
天河熟練地在鎮國公府中穿梭著,步伐越來越急。
他左拐右拐,進到了一間院子內。
院子門口把手的小廝見到天河並沒有震驚的神色,反而笑盈盈的說著。
“天河大人,你終於來了。”
“那間屋子?”
天河步伐並沒有停下,和在門口迎接著自己的小廝問道。
“天河大人,跟我來。”
那小廝語氣恭敬的說著,帶著天河去了一間屋子前。
“天河大人,不用敲門,直接進去就行。”
天河眼中劃過一抹驚訝,頓住腳步,小心翼翼地拿出,從那家店鋪中,取到的小盒子。
直接推門進去。
屋內。
一個身影懶洋洋的倚靠在床榻邊上,衣衫半敞,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
天河見後,輕蹙了下眉頭,眼中劃過一抹嫌棄。
床榻上的人,見到天河的反應,挑眉輕笑一聲。
“怎的,天河叔是什麼表情啊。”
“我這是因為胸口上有著傷口,這個樣子比較方便上藥罷了。”
“快些穿好,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天河低聲訓斥。
他自顧自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將手中的小盒子細心的放到茶桌前。
盯著那個小盒子,眼神有些飄忽。
不知道,她喜不喜歡這個道歉禮。
“天河叔,真是客氣。”
李潤之隨手,將身上衣衫整理好,他的頭發並未束起,披散在肩頭。
“隨手的事,天河叔還帶什麼謝禮啊。”
他赤足走到椅子上,半倚著椅背,一隻腳隨意的踩在了椅子上,一下一下的,輕晃著手中的折扇。
“這是什麼好東西啊?”
李潤之打量著那精致的木盒。
正欲抬手拿起,手在空中就被天河攥住。
“這是給江夫人的。”
李潤之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
“我就知道,天河叔是打算親自交給江夫人,還是讓我代勞啊。”
“先講好,天河叔,如果讓我代勞的話,我可以要報酬的。”
天河眼神溫柔地注視著那盒子。
過了半晌後,歎了口氣,臉上帶著落寞的神情。
“還請小李大人代勞,想必,江夫人此時並不願見到我。”
李潤之見天河這個樣子,心中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他的身子朝著天河的方向靠了靠。
“天河叔,怎麼了?”
“你和江姨之前關係不是還不錯嗎?”
“怎麼了?鬨矛盾了。”
他眼睛好奇地盯著天河,手中的折扇都不晃了,靜靜地等候著天河的回答。
他見天河沉默不語,心中有些著急。
李潤之用手中的折扇將那木盒子往前推了推。
“我的報酬就是這個,天河叔今日若是不告訴我,這件事免談。”
天河眼神痛哭,麵上露出苦澀一笑。
“下午見小李大人在信中寫,江夫人突然暈倒,想必,她已經想起了當年之事,現在恐怕恨不得一劍砍了我呢。”
話落。
砰的一聲,李潤之的房門被人一腳用力的踹來。
李潤之眉間閃過一抹惱怒的神色,抬頭望去,臉上表情瞬間僵住。
“江,江姨,你怎麼來了?”
“這麼晚了,安安睡了嗎?”
他見。
江雲手中提著一把利劍,正一臉怒氣的站在門口,臉色陰沉的可怕。
蘇安安縮在江雲的身後,抱著江雲的一側的大腿,從江雲的身後探出頭來。
她的額頭上還帶著細細的汗珠。
一看就是急忙敢來的。
【這,這是天河叔?】
【怪不得在去灶房的路上,娘親忽然快跑著回去取了一把劍,再朝著這邊跑來。】
【原來是來砍天河叔的啊,那自己就放心了,還以為府中又進來了什麼刺客呢。】
江雲!
天河聽到李潤之的話,條件反射地就想要站起身回頭看去。
但,他沒有勇氣。
“天河!”
“你竟然還有臉活著!”
“你居然還敢來京城找我!”
江雲怒吼道。
她提劍疾步朝著天河走去,揮動手中的利劍,毫不留情的朝著天河刺過去。
天河起身轉頭,呆站在原地,並未閃躲,任由著那把劍朝著自己刺來。
劍鋒即將刺到江雲胸口之際,江雲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手腕微動,劍鋒偏移,錯過胸口,朝著天河的肩膀刺去。
江雲用力十成十的力氣。
那把劍,徑直插進天河肩膀。
噗呲一聲悶響,仿佛撕裂了空氣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