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時‘趕巧’跑過來,扶住快要倒地的柳夫人,一臉關切地問“舅母,你怎麼被傷成這樣?不會破相吧?”
“扶小姐回屋。”秦寬沒想到秦若時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吩咐葛丘。
“父親,我方才聽到打鬥聲尋了過來,這些家奴怎麼一個個抱著頭捂著肚子?”秦若時看著那些家奴有蹲著的有躺著的,她挽起衣袖,又用手指著這幾個魁梧男子,腕上那串紫色水晶手鏈上的風鈴叮鈴作響,“你們敢傷害我們秦府的人!”
不等那些人接話,她緊接著又道“女兒作為家中的一份子,絕不會讓人欺負咱們秦家,也絕不會讓人欺負舅母!”
秦若時握上柳夫人的手,對著那幾個男子惡狠狠道“想欺辱我們秦家,除非我死!”
“舅母,你不用害怕,有什麼就說出來,你幫我們秦家這麼多年,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幫你撐腰!”
她演得情真意切,一旁的冬月都被感動了,更何況柳夫人?
“哈哈。”柳夫人低頭看著她握上自己的手,那風鈴搖曳,她對上秦若時那真摯的眼神,突然顛笑,“我不安好心,我狠心?”
“我在柳家當牛做馬這麼多年,你們有誰真正的關心過我,又有誰不是將我當條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來使喚?”她朝著從昨夜開始昏迷不醒的小廝走去,低聲道“你有我苦嗎?你拿著萬兩的借據過來時,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那可是一萬兩啊,我們柳府早已經被秦家少爺掏乾,已經捉襟見肘,哪裡來的萬兩白銀?”
“這小廝是來要我命的啊!”她用力拍打自己的胸口,眼睛通紅,嘶聲力竭。
“既然他要我的命,那我肯定要先鎖了他的命!”
“我以為殺了他將借據撕了能抵過這些債務,可他掏出的借據並不是真跡,你們說我能有什麼辦法?我隻是想讓我家的孩子們衣食無憂地活著而已。”
“柳秋平,你成不了大器也拿不出主意,你可知你那個好姐姐去年冬天將咱們府上銀錢掏空的時候,我舔著臉去娘家拿錢嗎?你不知道!你隻知道你官越來越大,麵上風光!”
“都衝我來吧!大不了咱們都魚死網破!”
“你這個瘋子!”柳秋平瞧著她頭發和眼角大片的鳥屎,一副狼狽的模樣,指著她的手哆嗦著,“你一定是瘋了!”
“我瘋了?你每個月那點俸祿夠用嗎?還效仿彆人賑災,你還捐了整整兩年的俸祿,你是想將我們柳府這一大家子餓死嗎?”
柳夫人緊盯著柳秋平,那淬了毒意的目光讓柳秋平渾身不自在。
“我之所以捐兩年的俸祿,其中有一年是替秦府捐的,大姐將我拉扯大不容易,你是知道的,他們府上不比咱們風光……”
“不比咱們風光?”柳夫人冷“嗬”一聲,“柳秋平,這種話你用來騙自己吧?她兒子一晚上可輸了萬兩白銀!”
秦寬的臉色越發難看,柳如煙感受到他眼中的寒光,雙手攥緊,低著頭緊咬下唇。
大當家站在那裡,唇角輕輕揚起,“柳夫人對秦家原來有怨意啊~”
“你胡說什麼,我家舅母不是這樣的人,你不要挑唆我們兩家人的關係!”秦若時佯裝拿著棍子要去揍他,大當家剛碰到她的衣袖,秦若時立刻被‘彈出’好遠。
她捂著胸口咳嗽,“好強的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