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見誰的,男人還是女人?”
“我現在應該還不需要跟你交代的這麼清楚?”
對方堅持:“我就要知道!”
秦明禮不管那邊胡鬨的人,直接道:“先掛了,晚上見。”
話落,他掛了電話,還調了靜音。
之後,掀眸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女人,把菜單遞了過去:“先點餐。”
薑尋伸手接過,盯著他問了句:“師父原本約了人?”
“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男人寵溺地笑笑:“不礙事。”
她抿唇,專心點餐。
不知道為什麼,知道自己和秦明禮之間有那樣一層關係後,再麵對他,她總是不自覺代入“妹妹”的角色,甚至覺得秦明禮之前幫助自己的所有,都是因為她是他“妹妹”這個身份。
點完餐,女人把菜單遞給了服務員。
之後她開始思考,想說的話是現在說還是吃過飯再說。
正想著,秦明禮的聲音響起:“怎麼突然約我吃午飯,是有緊急案子要跟我聊嗎?”
薑尋回神,對上他的視線:“沒有,覺得這麼多年師父幫助了我很多,今天剛好有空,就想請師父吃個飯,感謝一下。”
“沒什麼,律所除了你還有其他律師,你做得比他們好,是你自己能力高,和我關係不大。”
“沒有師父,我就算再有能力,也沒有施展的機會。”
男人失笑:“你今天約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場麵話?”
“不是。”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
她抿唇:“我想問……”
話還沒說出來,一道嗓音橫插進來打斷了她:“秦明禮,你爽約於我,就是為了跟她一起吃飯?!”
薑尋下意識地扭頭看去。
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很年輕。
聽她和師父說話的語氣,兩個人應該是……男女朋友關係?
可她沒有聽說師父戀愛了。
不過之前師父好像提過他母親的公司遭遇危機,需要聯姻。
難道麵前這個姑娘,是師父的聯姻對象?!
薑尋看看那姑娘,又看看秦明禮。
秦明禮眉頭擰起:“宋迎,你是宋家的千金,彆太不體麵了,我說了我們約晚飯。”
“你挺忙啊?”
叫宋迎的女人目光不悅地從薑尋身上掃過,見她長得那麼漂亮,心底怒火更深,盯著男人開口:“午飯約一個,晚飯約一個?今天周末,是不是昨天周六你也約了兩個?是不是誰家錢多你就選擇跟誰聯姻?”
秦明禮臉色極差。
不等他開口,薑尋就先解釋了:“宋小姐,你誤會了。我是秦先生的同事。”
宋迎尷尬了下,不確定地道:“同事?”
“對,他是我師父,而且我已經結過婚了。”
“結過婚了?”
女人點頭,有些尷尬:“對,不過又離了,但總之我和我師父隻是師徒關係,今天是我約的他,有些工作上的緊急事情想跟他聊,你彆誤會。”
宋迎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再看向秦明禮時,語氣較之剛才也好了許多:“對不起啊,我誤會你了。”
“還有事嗎?”
“那……那你們先聊,我們約晚上,我先走了。”
說完,伸手小心翼翼跟他拜拜,還抱歉地衝薑尋笑笑,之後才默默離開了他們這一桌。
隻不過她沒離開餐廳,而是選了個和兩人有一定距離的位置坐著。
秦明禮似乎有些苦惱,抬手捏了捏眉心。
服務員恰好這時候過來上餐。
氣氛也算是有個過渡。
等服務員上晚餐離開後,薑尋看著秦明禮笑了笑:“師父,宋小姐很漂亮,也很可愛。”
後者和她對視:“是麼?”
女人點頭:“嗯,你們好好相處吧,我覺得她很喜歡你。”
男人輕嗤,搖搖頭,也沒接她的話。
薑尋開始安靜地用餐。
等吃到一半的時候,她終於鼓起勇氣再次開口:“師父,其實我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想跟你確認。”
秦明禮對上她的視線:“什麼事?”
“那天……我爸下葬,你和你媽一起過去了。”
女人的嗓音裡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昨天我回去看我媽了,我媽突然很奇怪地讓我離開金科律所。”
他問她:“你答應了?”
後者搖頭:“沒有。”
“嗯。”
“不過跟我說了一件讓我很意外的事情。”
坐在她對麵的男人停下了用餐的動作,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薑尋抿唇,緩緩開口:“我媽說,師父你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說完,她觀察著秦明禮的表情。
他眼底沒有半分意外,隻是目光很深。
女人不禁再次開口:“師父,這件事你知道嗎?”
男人低“嗯”了聲:“知道。”
薑尋愣住。
知道,果然知道。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有些不可思議,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措。
秦明禮看著她,不急不慢的聲音緩緩響起:“阿尋,不管我是你師父還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在我眼裡,你永遠是那個對法律有著執著追求的律師,你很優秀,工作能力強,理性智慧,很適合律師這一行,如果你為了不讓你母親擔心離開金科律所,我不會多說什麼。”
女人連忙道:“師父,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看著她:“嗯,那你告訴我,你約我出來是想說什麼?”
薑尋和他對視,抿唇道:“我想知道當初你母親和我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我覺得我媽對這件事有誤會。”
說著,她見男人臉色沒有什麼變化,繼續問:“師父,你有沒有聽你母親提過她和我父親之間的事情?”
“我既然知道你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我媽自然是跟我提過。”
“她是怎麼說的?”
秦明禮沒有任何回避,坦誠開口:“我媽說當初是被男人騙了,認識的時候,他說他已經離婚了,孩子判給了女方,我媽信了,才跟他在一起,隻不過後來他的妻子找上門來,她才知道自己上當了,那時候,她已經懷了孕。”
薑尋唇瓣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站在秦婉的角度想,得知自己被騙的時候壞了身孕,當時的她處境應該有多無助,有多絕望?
男人的聲音還在繼續:“她想跟那個男人斷了,可那男人卻非要拉著她去原配麵前認錯道歉,還逼著她承認是她主動勾引。”
薑尋死死地攥著手。
他不願相信父親是那樣的人。
可不管是母親的陳述,還是秦明禮的說詞,又或者拿父親過往出軌的事情作參考。
他作為男人濫情這一點,似乎都是事實。
薑尋看著秦明禮,眼底多了幾分心疼:“師父,你小時候應該也經曆了很多冷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