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意思,像是對本宮有很大的意見。”
“不敢,咱們言歸正傳,殿下可審問出了什麼?”
景嶽寒見她不為所動,略思忖後將手裡的茶杯放下,拿起一旁的折扇象征性地搖了搖,終於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本宮用儘了十道酷刑,可他的嘴就是紋絲不動,一句話都不肯說,看來對付這種死士,嚴刑逼供肯定是沒用,眼下本宮正在想,要不要用彆的手段。”
聞言,沈傲雪並未感到意外。
這種視死如歸的殺手,並非是不怕死,而是不得不死。
人性嘛,隻要有機會活下去,任何人都舍不得這個花花世界。
想到這裡,她說道:“既然殿下審問不出來,就將他交給我吧。”
“交給你?怎麼,你有更狠的招數?”
“那倒沒有,酷刑什麼的我不擅長,畢竟我這人心軟,見不得殘忍呢。”她勾唇,眉眼間儘是妖冶的冷漠。
“心軟?”景嶽寒想笑,卻並不拆穿,順著她說道,“是是是,沈姑娘說的對,你最是心軟。”
剛才進來時麵不改色,能做到這種地步的,怕是常年間刀口舔血的男子都未必能有她一半的冷靜淡定。
嘴上說什麼自己心軟,實則最是冷漠無情。
不過,他就是對這種與眾不同的女子感興趣,從第一眼她的樣貌驚豔他的那一刻,就注定這一生都會被她吸引。
“怎麼樣,殿下敢不敢把人交給我?”
“好啊,帶走吧,不過小心可彆把人放跑了。”他忍不住叮囑。
畢竟對方再怎麼也是一個女子,對她的能力,他還是不放心的。
沈傲雪笑而不語,欠身行禮後轉身離開。
墨誠則跟在後麵將被困在架子上奄奄一息渾身是血的死士鬆綁,抗在身上倒了出去。
來到主帳篷。
沈傲雪讓墨誠把人放在新家的一個墊子上。
死士受了重傷,雙手雙腳已經被廢,現如今除了開口說話之外,什麼都辦不到。
但越是這樣,他越是要守口如瓶。
為什麼呢?
因為沒有希望!
對於一個絕望的人來說,他的苦不能白吃,罪不能白受。
反正已經淪為廢人,早死早超生,他有什麼好怕的。
沈傲雪看準了這一點,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
死士渾身上下都是血跡,臉上自然也不乾淨,那些如墨一般的發絲糊成一片,讓人看不出的容貌,隻能透過汙血和頭發的間隙對上一雙如千年寒冰一樣死寂的眼睛。
“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會說,你不用白費力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他冷冷說道,然後認命一般閉上了眼睛。
沈傲雪輕笑一聲,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他,問道:“如果我可以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你想不想要?”
死士嘴角勾起不屑,依舊閉著眼,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可她並不在意,耐著性子繼續說:“我知道你不怕死,更不怕折磨,畢竟那麼多道酷刑你都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