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
“這樣吧,我不問了,你也不用說,就安心留在這裡養病,我會對外宣稱你已經死了。”
聽到這裡,死士終於睜開了眼睛,神情中帶著一分疑惑九分防備。
“你省省吧,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相信!”
他語氣堅決,本以為她會惱羞成怒,可她卻笑著點了點頭。
“好,那你就彆相信。”
說完,她蹲下身來接過懷玉遞來的濕毛巾,也不顧男女有彆,直接幫他擦去臉上的血跡,撥開礙事的頭發。
由於之前在城門外他蒙著麵,所以現在她才看清楚他的容貌。
不得不說,剛毅中帶著一絲冷俊,非常符合她對刺客殺手這類人的樣貌期待。
這張臉就算是放在常人中,都算是佼佼者。
隻不過他有臉從額頭到眼下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剛好劃過眼尾,也算他幸運,否則此刻她見的怕是一個獨眼龍。
這道疤很醜,可是在他臉上卻又增添了幾分硬漢的氣質,粗獷中透著英武不凡。
幫他擦乾淨臉,沈傲雪把帕子放進水盆中清洗,擰乾後繼續幫他擦脖子以下的地方,還吩咐墨誠去拿一件換洗的衣物。
“主人,這種事交給屬下來乾吧?您……不合適。”
沈傲雪眨著眼睛說道:“我是郎中,有什麼不合適?我得檢查他身上有哪些地方受傷了,情況如何啊。”
“可是……”墨誠一臉緊張,“確實不合適。”
懷玉上前說道:“姑娘尊貴,還是讓奴婢來吧。”
“行了,你們不必多慮,我又不會扒了他的褲子,隻是看一下上半身有沒有致命傷。”沈傲雪無奈地解釋道。
她的話雖不假,可卻是另有目的。
“那好吧,屬下這就去取衣服。”
“奴婢再去換盆水來。”
墨誠和懷玉妥協,隻好先各自離開去完成任務。
帳篷裡的十幾個病患身上有了蠱蟲後嗜睡,此時都沒什麼意識。
沈傲雪剝開他身上被鞭子抽爛的黑色布衣,胸口有一塊應該是被烙鐵燙過,布條都已經粘連在傷口的爛肉之上,不用些力氣都撕不下來。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你?我勸你彆太天真,我的目的是要殺了你,等我好了,還是一樣要你死!”死士咬牙切齒地威脅道。
他故意說這種話想要激怒她,以此換個痛快地死去,省得再受折磨之苦。
沈傲雪卻像是沒有脾氣,自顧自地幫他剪掉多餘的布料,然後神情認真地盯著他胸口。
“你忍著點兒。”
說完,她便咬著下唇一點一點用力,全神貫注地將他已經化膿的傷口撕開,把粘在裡麵的布條全部取出。
全程她大氣都不敢喘,光是看著便覺得鑽心刺骨的疼。
可是,躺在那裡的死士從始至終連眉頭都未曾皺過,臉色依舊蒼白中透著剛韌的毅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神色打量,似乎在猜測她究竟想乾什麼。
不過,無論她做什麼,目的都是一樣的,就是套他的證詞。
作為一個專業的殺手,他到死都不會背叛主人,更何況是一個女子的柔弱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