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也不認識他。
但張憲剛和孟清婉我是認識的。
張憲剛眼神有些錯愕,萬萬沒想到我會突然闖進來動手。
而孟清婉眼神更是複雜,望著我的身影,眼神從憤怒,到錯愕,接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身體微微後靠,嘴角微微上揚,對她來說,在局勢走到僵局的時候,有個人進來攪攪局,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我一拳砸倒李清河之後,並沒有停下,而是轉而脫掉了自己的西裝,往會議桌上一丟,然後解了解襯衫的紐扣。
袖子也往上卷了卷。
襯衫打底,外麵穿著筆挺的阿瑪尼西裝,帥是帥了點。
但是動手的話,確實不太方便了點頭。
接著我又一聲不吭的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匕首,“砰”的一聲悶響,便牢牢的紮進了會議桌上,然後目光冷冽的環視所有人,包括張憲剛在內:“你們這裡大部分人,我都沒見過,也無冤無仇,不過現在我們可以認識一下。”
“我叫林東。”
我望著所有人,聲音平靜:“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不是什麼大人物,我隻是一個給人開車的司機,你們之間有什麼事情,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是這裡有一件事情我提醒你們一下,我前幾天惹了點事情進了局子,差點死在裡麵出不來了,是孟姨將我從裡麵接出來的,所以這個恩情我得記。”
“所以你們這幫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從現在開始,也都給我安靜一點。”
說到這裡,我眼神微眯,語氣也森然起來,冷聲說道:“不然的話,我就當沒從局子裡麵出來過,不信,你們誰出來試試。”
李清河原本被我當著這麼多人打了一圈,是有些惱羞成怒的,但是當他起來看到紮在會議桌上的匕首,看到我的眼神。
整個人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不僅僅是他。
所有人,尤其是張憲剛看向我的眼神,都出現了異色,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十幾年前站在濱海國貿樓頂俯視整個濱海市中心的顧衛公。
當初顧衛公來到濱海便是如此的瘋癲。
可以說,當初顧衛公離開建鄴,跑到濱海來自立門戶是背水一戰,而在那個經濟迅速發展的時期,老好人根本站穩不了腳跟。
顧衛公便是靠著他陰狠的手腕和瘋癲,踩著無數人的腦袋和屍骨在濱海牢牢站穩了腳跟,成了如今手腕通天的梟雄。
他們也都聽出來我表達的意思。
首先,我跟他們不一樣,我不是什麼大人物,我隻是一個司機,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小人物。
第二,孟清婉對我有恩。
第三,誰要在現階段跟孟清婉作對,我便會拿他們試試刀,剛才我那句大不了就當沒從局子裡出來過便是證明。
一時間。
整個辦公室裡頓時死寂一片,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性命和身家來跟我這樣的小人物鬥氣。
孟清婉的位置就在我的身後,她望著我修長的背影也是短暫失神,萬萬沒想到我居然用這樣近乎蠻橫的方式讓所有人都閉嘴了。
近乎顧衛公當年的手段。
接著,孟清婉回過神來,屈指敲了敲桌子,讓所有人都回過神來,然後抬起頭,聲音平靜有力的望著所有人說道:“忘了跟你們介紹,這位是林東,是我的女婿。”
說到這裡,孟清婉停頓了一下,又道:“也是顧衛公的女婿。”
話音剛落。
會議室更是充滿死寂,所有人都仿佛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充滿震驚的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