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這條泥鰍為什麼到現在還未被同化?不該呀……外來的麼?”斯文的聲音,不解地喃道。
“什麼泥鰍不泥鰍的,你這死人臉說話客氣點,還有,彆忘了咱們有過約定,既然牠是妖族,那就該納入我方所屬。”粗厚雄渾嗓音,很不客氣地說。
“我說老熊啊,難道你就不好奇嗎?這條泥鰍就剩這麼一個殘缺的魂魄,也沒肉身,來到了這裡卻未被同化,很不合理啊!”斯文的聲音,彷佛不厘出個道理來誓不甘休似的繼續叼念著,“而且這一片土地上就他一個沒肉身,殘魂卻又留有靈智,與我等既一樣又不同,你就不好奇牠是怎麼辨到的嗎?”
“死人臉,你有完沒完?不合理就不合理,說不通就說不通,在那邊繞個沒完,是幾個意思?難不成,你想違背與咱們當初立下的約定?”
……
夜月躺地上,眼神癡呆地瞪著上方,泄下光線的洞口,一動也不動。
這動作,夜月已不知維持了多久,僅管經由主仆間的聯係知道沒有什麼事,可這情況看久了的煞虎,依然免不了有些憂心。
事實上,夜月之所以會癡呆愣神如此之長的時間,全然是因為上頭那幾道爭辯不休的聲音。
打她們被大掌抓個正著後,夜月就不得不暫時放棄了掙紮、逃脫的念頭。
大掌出現,帶來的不止是更大的壓迫感,還帶來了彆樣的東西,導致小白及煞虎一旦離開自己數步遠,便會出現異常,與紅雨為小白帶來的影響,異曲同功,其效果卻更加明顯。
就好像小白及煞虎在瞬間裡受到強烈的感染,快速地從根本起了變化,朝著怪物那一般的變化。
麵對大掌,她的修為可說孱弱得可憐,想要逃脫必定要依靠小白,可這麼一來,小白便勢必與自己拉開距離,一旦拉開了距離,才剛回複的小白,終將再次陷入狂亂的狀態……不得已,夜月隻得束就就擒,讓大掌給扔進這個地洞裡頭來。
可事情並不是就這麼完了,老龍在第一時間被抓了出去,接著有數道各異的聲音商討、爭論,甚至大打出手,其內容不止涉及老龍而已,甚至是自己與小白、煞虎。
隻不過相較起來,老龍較為的特彆,夜月、煞虎、小白三者,隻是簡單的“等鬼霧抹去靈智”、“由聖石同化”,便決定了她們被囚在地洞的命運。
由那幾道聲音的交談中,不難得知,活人進入了鬼霧之中後,經過一段時間便會漸漸失去意識,就如同與她一同進入鬼霧中的築基修士一樣,成為猶如僵屍一般的存在,再經由聖石同化,便會成為怪物。
暫且撇開聖石究竟為何物的問題,鬼霧會影響活人這一點,她是知道的,可自己與小白、煞虎進入鬼霧的區域,少說十天半個月了,可至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至少在她能感知的部份,確認是沒有!
可是那幾道聲音的態度,對於自己等人靈智被抹去,是極為肯定且自信的。
這就讓夜月不免狐疑,鬼霧的效果是不是就真如那幾個聲音所言,又或者……其實她們本就不受影響?
記得當日,老龍所言,之所以不似築基修士一樣,主要是修為的關係。如今久居鬼霧之中的存在,卻無比自信的認定她們必然會被抹去靈智……
夜月自然相信同行,並有求於聚魂塔的老龍,但……她同樣無法不信,居住在鬼霧中不知多少年,經曆不知多少回相同事件的老怪物們。
這一點,縱然未發生,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會發生,還是讓夜月不得不感到一絲惶恐、心驚。
然而真正令夜月感到畏懼的,卻是那幾道聲音口中,能令死亡生物轉化為怪物的聖石。
顯而易見,那所謂的聖石便是帶著強於這世界的魔氣,也是令煞虎、小白一離開自己數步遠,就會大受影響的罪魁禍首。
“主人,那些人好像走了。”煞虎小心羿羿地將躺地上的夜月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