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裡安感慨:“我承認你們兩個都想幫我做事,但不能隻去一個嗎?剩下的留下和我一起看你們昨天的實驗報告不行嗎?”
他向前兩步,卻被從衣架上掉下來的拖尾西裝狠狠絆了一下,不受控製地向前栽倒,好在他反應極快,以不太符合中老年人的身手矯健穩穩立住了。
兩個學生這才擺出“救駕來遲”的愚蠢表情。
“老板你沒事吧?”這算問候的。
“老板你請坐。”還有從旁邊拖來一個椅子讓他坐的。
“……”德裡安凝視著椅子,椅麵厚厚一層灰上還留著不知道哪位學生的五個手指印。
窗外撞暈的斑鳩已經醒了,它撲閃著翅膀,蹲在了窗台,歪著腦袋觀察著一扇玻璃之隔的三個人類。
幾根羽毛從它的身上掉下,露出了藏在絨羽中的一抹綠色——————
“我們的偽裝也太好了,他們完全注意不到!”
隔著一扇門的溫室內,三株植物依舊在小聲交談。
幼芽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它現在筆直立在泥土之中,枝條沒個幾秒鐘就要顫動幾下,如同多動症的人類幼崽:“他們現在的注意力,完全都在那隻鳥上了。”
和它同處一塊試驗田的菖蒲悄悄用葉子點了點它的莖:“不要一直用超凡能力,你昨天那樣可是把我和蘇鐵嚇壞了。”
“那是不小心啦!”幼芽撒嬌。
“要不是我還記得他們的營養液如何配置,你現在早就被當場殘次品清除了,哪裡還有現在看那三個人類的好戲。”蘇鐵恨鐵不成鋼:“趕緊說一下,現在外麵到底是什麼狀況。”
“蘇鐵,你真凶。”
幼芽嘟嘟囔囔地抱怨了幾句,便開啟了它的轉述。
誰叫菖蒲認為它雖然吃了營養液後身體好了,但頻繁使用超凡力量會損傷正在發育的根莖,一定要它用最節省能力的方式對屋外的場景轉述。
照人類的審美,幼芽複述的情景隻能用乏味來形容,也虧得植物們都呆在溫室,就連這乾巴的描述也能聽得津津有味。
幼芽手舞足蹈地舞動著葉子,突然一頓:“不過那個老頭竟然沒有摔倒,站穩了?我還以為他會摔一跤呢……啊等等,他們進辦公室了,馬上又不能說話了。禁止交流簡直就是酷刑!”
先前植物不都是不能說話的,也沒見它們抱怨啊!
縱使心中有多無語,在門開啟的前一秒,菖蒲卷起它蜿蜒的長葉,蘇鐵也閉上了嘴。
幾乎就在幼芽停下它那多動症一樣的顫動時,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