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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卯語氣狂妄，說出來的話聽起來活似讀研終於讀瘋了，但這確確實實是她經過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雖然這思考的時間有點短暫，但此時此刻能主動做出決定就已經在這場衝突中贏了一半，無論這個決定聽起來是否瘋狂。
不過現在看來效果確實很好，飯盒下的向日葵嫩芽不可思議地揮動葉片，枯黃蜷縮的葉片用力拍打著飯盒零食充當的簡易牢籠。在發現無法突破後，莖葉顫動著，似乎在罵著什麼難聽的話。
“你在找這個？”時卯抿著嘴，努力不讓自己露出小人得誌的得意。
她舉起那隻沒壓住飯盒、一直放在身側的手——一根被橡膠塞封口的細長試管裡，幾根來自嫩芽的綠色絲蔓糾纏在一起，卻因為試管太長玻璃太滑，隻能在試管底部打滑著扭動。
果然肌膚接觸才能使聲音在大腦中直接傳輸，真是神奇的能力。
但超凡能力越是厲害，越是會和武俠小說中的絕世高手一樣擁有“罩門”，不然超凡能力者早就在地球上發動第三次世界大戰了。
時卯認真解釋：“就算植物擁有超凡能力，那也隻是植物罷了。既然是植物，那肯定離不開水和陽光，殺死一株植物幾乎不需要任何成本，又不用承擔法律責任。”
即使這株植物有超凡能力，有可能是跨時代的發現。
那又如何？
首先時卯就不是來為這門學科添磚加瓦的，其次她隻是想要一張文憑，寫普通的論文總比摻和進大項目裡來得要好。
最後……憑它剛剛的透露的信息，實驗室裡應該還有幾株產生了自我意識並擁有超凡能力的植物。再怎麼說，植物也不會長腳跑吧。
時卯有恃無恐地用手指敲打著透明飯盒：“我想想，殺死植物用什麼方法比較好呢？我在留學之前可是被稱作植物殺手，隻要是我養過的植物通常都活不過一個禮拜，這麼說你倒是很幸運，我會為你選擇一個溫柔的死法的……”
她挑剔地打量著嫩芽細小的莖葉，似乎在評估能不能用最殘酷的方式擰斷嫩芽的身體。
冰冷的目光讓嫩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即使在紐約的蘇鐵不斷寬慰它這都是不可能的，讓它不要相信人類的謊言，但嫩芽完全無法冷靜——畢竟直麵這種威脅的可是它啊！
亞洲人黝黑的瞳孔就像是不見底的深淵，被黑色長久地注視著，好像靈魂也被攝取。雖然嫩芽也不清楚植物有沒有所謂的靈魂，但它都有彆於普通的植物了，那想來必然是有的。
“你不能殺我。”
在時卯的注視下，飯盒下的嫩芽妥協地放下了葉片，說起了話：“我還記得你還需要我寫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