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沒準真的到了哥譚!
嫩芽遺憾地帶著意識回到了本體之中,卻被一個拐彎險些連著花盆和塑料盒子一起從副駕駛甩出去。
它驚恐地維持住身體的平衡,揚起身子向外看去,哥譚的夜晚來得非常之快,通常在天邊晚霞流動後的不久,太陽就像是坐上了快車,趕時間一般匆匆離開了哥譚,隻留下滿地的路燈充當太陽的代餐,維持著整座城市的秩序。
因此嫩芽無法判斷自己意識轉移的具體時間,但總歸不是什麼“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的離奇時間差。
嫩芽不敢說話,而時卯板著臉不說話。
在兩者的沉默中,桑塔納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卡進了車位。
時卯拔下鑰匙,甩上駕駛座的門,又轉了半個圈把副駕駛上的嫩芽連著盒子一起抱了出來,接著拉開書包拉鏈,往裡麵裝了一盆狀況還算良好的芸薹。
時卯:“……”
嫩芽:“……”
最終是嫩芽憋不住了:“我們現在要去哪?”
時卯依舊沉默,隻是步子邁得更快了。
沒過一會,嫩芽就有了答案——
越向前走,道路兩邊的植被就越像瘋了一般肆意生長。
當然這是嫩芽站在人類的角度得出的結論,要嫩芽說這種無視道路肆無忌憚生長直到將每個角落都占領的植物正是它想象中最為理想的世界。
時卯踏過莽莽榛榛的植被,將嫩芽所容身的塑料盒子用左臂夾在身側,另一隻手伸進外套內袋,摸出手機仔細對照了一番。
“唉——”
時卯歎氣,把手機塞回外套內袋,又向前幾步,走到了一個被藤蔓爬滿的大門前。
她抬起左腳,作勢要邁,但片刻之後還是把腳收了回去,又嘗試著抬起右腳,但又收了回來。
往複三四次後,時卯還是躊躇不前,明明這則消息是她費了老大的勁從哥譚人那拿到的。
她渾身的番茄醬就是證明。
*
時卯一頭霧水地站在馬路邊。
被莫名其妙地卷入一場越獄事件中,又莫名其妙地被放出來,時卯難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但這喜悅在得知如果想要再度預約探視,還必須得交錢後,迅速就灰飛煙滅,如同被黑洞吞噬。
想到那筆高昂的保證金,時卯欲哭無淚,罕見地生出了一種去哥譚最繁華商場撿垃圾的衝動。
哦,不對,她估計都進不去。
時卯麵無表情地順著馬路向前,該死的哥譚連打車都那麼貴,尤其是司機聽到她的目的地後,更是坐地起價,恨不得就地掏空她的錢包。
她難道是臉上就寫著“好宰”的肥羊嗎?
“啊,我隻是在網上看了哥譚履行攻略,上麵說阿卡姆精神病院是質的參觀的靜電,沒想到還要加錢,那真不好意思我不去了。”
雖然說時間確實寶貴,但要時卯為此花額外的錢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坐地起價的出租車司機朝著車窗外啐了一口,罵罵咧咧著:“沒錢還來找刺激。”
出租車司機腳踩油門揚長而去了。
真是好沒禮貌。
時卯就這樣帶著遺憾送彆了又一輛出租車,她最終決定還是使用最低碳環保的方式前往阿卡姆精神病院拿車。
反正她是在阿卡姆精神病院前被攔下的,哥譚警察再怎麼不濟,也應該會幫她看好車的吧。
抱著對GCPD的信任,時卯雙手插兜,背著包慢慢走著,卻不知道她已經成了其他人眼中的大肥羊。
試問一個穿著還算體麵,背包鼓鼓囊囊,總是攔車詢問去景點參觀的亞裔旅行者,哪個小偷不心動呢?
也虧得時卯還有一米七多的身高,不然想要把她當肥羊宰的人更多。
時卯又路過一個小巷,突然小巷中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