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水碩在哥譚(2 / 2)

說來也是好笑,明明在十幾年前,他也是不愁吃穿的中產,但在父母前往哥譚投資,又慘遭投資失敗後,紮克利現在所擁有的,竟然隻是這些連賣都賣不掉的倉庫。

他又看到了在門口倉庫門口徘徊的流浪漢,紮克利迷糊著上前:“喂,你們……”

你們從我的資產邊離開。

他不巧正看到流浪漢鼓起的褲子口袋,驅趕的話語卡在喉嚨中,又屈辱地咽下去。

入喉的苦楚,簡直比最劣質的葡萄酒還要刺傷柔軟的食道,順著血液一連滾到胃裡,發酵出苦澀的酒精。

“自己管好自己,不要來打擾我。”流浪漢警惕地後退了幾步,右手摸上了鼓起的口袋:“你也是這裡的住戶吧?”

紮克利順從地從另一條路離開。

看吧,雖然是父母的遺產,但他卻膽怯地連趕走占據這裡的流浪漢都都不敢。那些衣衫襤褸的,散發著令人皺眉的體味的瘦削鬣狗,好像隻要他一露怯就撲上來咬斷他的喉嚨。

避光的小巷成了他躲避的通道,紮克利順著小巷,來到了他工作的地方。

“頭兒,你昨晚是和誰共度良宵?這麼激烈?”

冰山餐廳的男更衣間裡,服務生們發現了他的到來,他們拉著紮克利的領子,發出了陣陣哄笑。

紮克利打開儲物櫃,櫃門喉的鏡子映照出他現在的樣子——

脖子上覆蓋了一層暗紅色的血痂,瘦削的麵孔因為失血格外慘白,紮克利轉動眼珠,在鏡子中和自己對上了視線,深色瞳孔中好像隱藏著一個和惡魔相似的影子。

“嘿,你這是怎麼回事?走在路上被人搶了?”

“我就說你住的位置太偏了,就算是要省錢坐點彆的事,也不能這樣苦了自己。”

男人們因為話語中的暗示,猥瑣地笑了起來。

“不過像他這樣在住上省錢的,我聽說隔壁的女服務生裡也有一個。不過據說她前幾天失蹤了。”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你和隔壁的女服務生……睡了?”男人們的手肘碰手肘,熱烘烘的體臭縈繞在鼻尖。

這時他們已經不在意最初被提及的紮克利的狀況了,他們嬉笑著開一些猥瑣下流的笑話,好像是隻有朝夕的蜉蝣。

紮克利愣愣站在鏡子前,他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才膽怯地和鏡子中的自己對視。

瞳孔中的惡魔不過是他自己而已,他聳著肩膀,看起來就是一隻滑稽的企鵝。

紮克利猛地捏緊拳頭,用脫下的襯衫胡亂在脖子上擦了擦,蹭下成片的血痂。他將臟了的襯衫團成團,塞到了儲物櫃的深處,又從衣架上取下工作的製服換上。

負責人的製服不像普通服務生一樣尺寸隨意,起碼紮克利在拿到製服之前,還是自己量了量頸圍腰圍,製服是按照報上去的尺寸“定製”的。

雖然很大的可能就是隨意找了個裁縫拆了拆線,但紮克利每次穿上製服,都有種衣服和他的身體嚴絲密縫的感覺——

他身上的汙點被合身的襯衣所覆蓋,好像他從事的不是服務人的工作,而是一份體麵的職業。

即使紮克利知道其他人在背後偷偷將這件衣服稱作滑稽的企鵝裝。

他換好衣服,將服務生們的調笑聲關在更衣室裡。

時卯拿了今日的工資後,故意在衛生間磨蹭了快半個小時,才沿著員工通道回了休息室。

餐廳裡大部分的燈已經關了,隻有打掃衛生的員工在昏暗的燈光下做著清掃工作。餐廳裡隨處可見的鳥類裝飾在昏暗燈光下陰沉沉的,似乎下一秒就要直接返祖成白堊紀時期的祖先,一口吃光剩餘的人類重登食物鏈的最頂端。

也不知道誰想的裝飾,真的有些怪沒品味的。

時卯摸黑拉開儲物櫃的門,嫩芽舒展著枝葉向門外湧動。

時卯反手關上了門,差點把向日葵的葉子夾斷。

“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是什麼怪獸住在了我的櫃子裡。”在向日葵怒罵出聲前,時卯毫無歉意的道了歉:“怎麼樣,你今晚有什麼新發現嗎?”

“有是有的,隻要你不給我加上盒子,我就告訴你。”嫩芽矜持地晃動葉片,妄圖拿捏時卯。

“不說就不說吧,反正我要回家了。”

時卯翻了個白眼,她小心地用兩根手指從儲物櫃的底層提出了背包,再度關上了櫃門。

她翻來覆去地檢查了一通,確定包上沒有沾上什麼不知名的綠色藤蔓,才從裡麵翻出外套,套在了襯衫外麵。

“等等,我還是有很大的發現的。”嫩芽用葉片敲打著櫃門:“喂,快開門,我真的有急事要說啊。”

啊,幽閉空間待久了開始胡言亂語了?

時卯若有所思,除非法律明文規定將健全中植物放在幽閉空間中算是虐待,她是絕對不會相信向日葵口中的任何話的。

“那你就直接說啊……啊?”

時卯和向日葵的試探戛然而止在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你走錯了吧?”她嚇了個激靈:“男休息室就在隔壁。”

來人幾乎將整個門堵得嚴嚴實實,走廊上昏暗的光線也被他的身體擋住,時卯眯著眼睛,足足三四秒才認出來的人是誰。

好消息:是熟人。額前那一縷顯眼的白色頭發很明顯就是約翰,他穿著不合身的餐廳鋼琴師製服,領口的扣子放浪不羈地解著,比起鋼琴師或許更像是打手。

壞消息:可能聽到了她和向日葵的對話。

“……你也是來調查的嗎?”

時卯總算知道了向日葵所說的“重大發現”是什麼了,但是這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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