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差恥、憤怒,又無可奈何,隻能被動承受他帶著懲戒的吻,卻不可抑製地生出絲絲的愉悅感!
她怎麼能有那種感覺?
顧春和被自己嚇壞了,她覺得自己犯了罪,更強烈的羞愧感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折磨得她坐臥不寧。隻好努力忘記那天的事,不去想有關他的一切。
今天要不是蘭媽媽說有父親的消息,她也不會來竹山。
還是特地挑他出門的空檔!
蘭媽媽和安然對個眼色,悄悄走了,顧春和也想走,可腿根本不聽使喚。
謝景明慢慢踱進屋裡,手向她的肩頭伸去。
顧春和下意識往後躲。
謝景明手一頓,旋即扣住她的腰,不讓她跑,坐下。
顧春和心頭突突亂跳,你彆亂來,大白天的,蘭媽媽和安然都在外頭呢。
謝景明眼睛彎了彎,食指勾住她胸前的紐絆,慢條斯理拉開,那你就彆出聲。
你……又羞惱又惶恐,逼得顧春和隻想哭,僵硬坐著,徒勞搜著他的手,眼睛也不知道望向哪裡。
肩頭一涼,顧春和低低驚呼一聲,卻覺肩頭濕潤微涼,淡淡的藥香從他手上彌散開來,他的力道很輕很柔,似一片羽毛從肌膚上輕輕飄過,莫名讓她的心平靜了。
每次上藥顧春和都發楚,藥膏要均勻揉開,細細地搓揉,直到徹底吸收。
可彆說揉了,單是碰一下就疼得她冷汗直流,隻好草草糊上一層,包好完事。
藥效便大打折扣,過去這麼多天,那塊淤青也沒好。
顧春和忍不住偷偷看他。
他所有注意力全在傷口處,沒發現她在偷看。
前額泌出細細的汗,呼吸放得很輕,嘴唇緊緊抿著,他在……緊張?
心底某個角落突然波動一下,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跳動不已。
謝景明微微鬆口氣,手離開她肩膀的同時,他緊繃著的肩膀也肉眼可見的鬆懈了。
他果然在緊張!
顧春和低頭拉好衣服,不說謝,也不去看他。
膽子大了,敢和我賭氣?謝景明笑笑,語氣輕鬆,沒有任何責備她的意思。
顧春和低低道∶我怎麼敢。
明天我要去京西大營,大概半個月後回來。謝景明說得很自然,一點也不覺得把日程安排告訴她有什麼不對。
廖家完了,李夫人吃了教訓,一時半會不會有大動作,國公府有蘭媽媽和安然在,也沒人敢難為你。
一樣一樣交代清楚,謝景明垂眸看她。
顧春和忽然很想問,你對我到底怎樣想的,是真心待我,還是拿我當個玩意兒?
可她終究沒問出口。
他閉口不談,她何必自取其辱?
謝景明走後的第二天,國公府迎來了柴家大姑娘。
國公府大開中門,卸下門檻,早早開始候著柴大姑娘的馬車。
一眾女眷都站在堂下等著,連老夫人也不例外。
見顧春和一臉驚訝,蔡嫻芷低聲解釋說∶柴大姑娘身份貴重,每年宮裡出來的賞賜,她都是頭一份,連太子妃都要靠後。
這樣的人,才配得上謝景明吧。
顧春和如是想著,卻不似先前那般不在意了,嘴裡酸酸澀澀的,就像咬了口青梅。
並沒等多久,柴大姑娘的轎子就到了鶴壽堂的門口。
當看到那位明豔動人的姑娘時,顧春和暗暗吃了一驚,這不就是酒樓門前的那位姑娘?
她分明早就來京城了,怎麼現在才來國公府?
大姑娘說柴家在京城沒有宅子,準備在國公府借住,那這些天,她在哪裡住著呢?
柴姐姐!蔡嫻芷第一個迎上前去,終於把你盼來了。
柴元娘笑著拍拍她的手,往後彆嫌我煩就是。
你真會說笑話,怎麼會呢。蔡嫻芷抿嘴一笑,祖母,柴姐姐來了。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老夫人溫和地扶起柴元娘,這回多住些日子,她們幾個姐妹雖墨笨,倒可一處玩耍。
柴元娘謙虛幾句,目光落在顧春和身上,這位姑娘,我好像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