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我就是頭鐵(2 / 2)

沈慶雲恨了他一眼,說道:“你現在去,冷氏

隻會認為你是來幸災樂禍的。我真是上輩子作孽,娶了你這麼東西!怎麼彆的男人都安安分分,偏你成天鬨事,弄得家宅不寧!”

“妻主彆生氣。”憐依挺著肚子走了進來,溫聲細語地安撫著沈慶雲。

他將沈慶雲帶到院子裡,小聲道:“雖說現在闔府上下都議論紛紛,但四娘子和雁郎君都沒下定論,說明他們也沒證據,隻是哥哥之前的作風實在太張揚,不但得罪了雁郎君連下人們也都得罪了,惹得這些下人趁機告黑狀,冤枉哥哥。”

“我何嘗不知道,可真凶一日抓不到,我們一家就一日不清白,我都沒臉待在這裡了,難不成真得灰溜溜回老家嗎?”沈慶雲歎氣。

憐依微微一笑:“依我瞧著,您不留在都城,回老家去還好些。”

“胡說,老家哪裡比得上都城。”沈慶雲道。

“老家雖然比不上都城繁華,但您在這裡日日被四娘子壓一頭,還要寄人籬下,滿肚憋屈無人傾訴。但回到老家之後就不同了,在老家您可能是能橫著走,縣令大人都得巴結您,隻需借借四娘子的東風,便要錢有錢,要勢有勢,還有體麵尊貴,如土皇帝一般,不比在貴人遍地的都城強?”

“而且,容我說句不知輕重的話,您是沈家長女,也是沈氏一族的族長,老家祖墳經曆戰亂,說不定就殘破了。您回家之後,借著修繕祖墳的由頭,或是嫡父生病需要治病的由頭,給四娘子寫一封信,她敢不給您錢?”

沈慶雲臉上的愁容散去,抱著憐依道:“憐兒,你真是我的解語花,我若當初娶的是你,哪至於混成如今這個樣子,好就依你,咱們回老家去,不受這窩囊氣。”

沈慶雲說走就走,冷山雁借著生病的由頭沒有去送他們,隻是讓白茶從庫房裡挑了點東西,送給孕中的憐依,也算是對他出力的嘉獎。隻是阮青魚那邊也空空如也,蘭姐兒也隻是象征性地給了點玩具零食。

兩相對比簡直天差地彆,憐依歡天喜地地收下了,更是下定決心要抱緊冷山雁這個大腿,將來孩子出生長大,也好在冷山雁的幫助下撈個小官當當,他這輩子就算翻身了。

*

沈慶雲一家走了,吵鬨的院子裡瞬間安靜了許多,冷山雁終於可以安心養病,狀態好了許多,不但眼底的陰鬱淡了些,嘴唇也恢複了血色。

沈黛末每日除了上朝去軍營之外,將一切應酬全都退了,下了班就趕回來陪他,守著他吃藥。

李大夫開得藥,極其苦澀,而且為了儘快祛除毒素用的藥量也大,幾乎隔一個時辰就要喝藥,整個房間裡都彌漫著濃濃的藥味。

冷山雁自己也嫌棄地很,甚至還曾勸她不要跟他同房,去其他空房子裡睡,或是給她另外安排一個知冷知熱的小侍陪著,免得將病氣傳給她。

沈黛末往他嘴裡塞了喂了一勺糖水,笑道:“我的郎君才流產,我就迫不及待找彆人,我成什麼人了?”

冷山雁這才作罷,隻是眼角隱約有些濕潤,被他匆匆遮蓋。

夜晚,沈黛

末摟著他睡下,清淺的呼吸聲灑在他的頸邊。

冷山雁這才放任淚水落下,心中湧起無限狂風駭浪,沸騰的愛意從心中湧起,一直蔓延到全身。他何德何能,這輩子才能得到這樣的妻主,愛他疼他,讓他自慚形穢。

第二日,冷山雁照例早早地起床,即使身體依然十分難受,走兩步都頭暈地厲害,但他依然支撐著虛弱的身體來到梳妝台前,打開妝奩,拿起一盒輕薄的粉,輕輕撲在眼底。

因為流產中毒,他的肌膚本就蒼白,根本額外敷粉,但眼底的青鬱實在醜陋病態,他自己看著都作嘔,所以必須掩蓋住。

還有蒼白開裂的嘴唇,先塗上一層滋潤的口脂,再拿起一盒胭脂紅泥,在指腹輕輕勻開,然後塗抹在薄唇之上,給他蒼白無色的嘴唇染上淡薄的櫻花色。

如此,既不會讓病中的他顯得突兀,卻也不會真的如病重之人那樣,渾身散發著一股腐朽的味道。

在他生病的這些日子裡,除了他暈倒被告知小產那日之外,即便他病得下不來床,也讓白茶站在床頭捧著菱花鏡,用胭脂水粉遮蓋一番,才敢出現在沈黛末麵前。

否則、否則、他真害怕沈黛末看見他憔悴地像鬼一樣的模樣,會嚇壞她。

施好薄妝之後,冷山雁捂著隱痛的小腹,悄悄地鑽回被子裡,等待著沈黛末醒來,目送著她去上朝,然後開始循環折磨的吃藥流程。

日子平靜地近乎無望,隻有臨近傍晚,沈黛末快回來時,冷山雁的眼中才漸漸有了光芒。

但這一日他左等右等,怎麼都等不到她回來。

從前也有被皇帝臨時留在宮裡的情況,但沈黛末都會讓下人回來通知一聲,不像今日。

冷山雁頓時心一沉,忙差查芝去宮門口問。

查芝卻一臉苦相地跑了回來,哭著跪在冷山雁麵前:“不好了郎君,咱們娘子被陛下下令打入刑部大牢了。”

白茶嚇得連手裡的藥碗都打倒了。

冷山雁腦子裡轟然一響,壓著聲問道:“可知是什麼原因?”

查芝搖頭:“打聽不到,那些看守宮門口的人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白茶,被馬車!我要去靜王府!”冷山雁然忍著疼痛和擔憂,拖著一身病痛來到靜王府前,求見孟靈徽。

靜王府自從中秋夜宴那次之後,就漸漸沒落,管家見到是沈黛末的郎君來訪因而不敢怠慢,忙請了進來。

“郎君彆急,刑部主事是霍又琴,她是黛娘子一手提拔上來的人,黛娘子進去絕不會受苦的。”孟靈徽看著他著急的樣子,淡淡勸道。

“那殿下可知,陛下為何關押我妻主?可是她犯了什麼錯?我要怎樣才能救她出來?我也願將所有家產奉上。”冷山雁氣息急切而虛弱。

孟靈徽搖搖頭,看著冷山雁的眼裡有些可憐,還有些可笑:“因為陛下想將端容皇子下嫁給黛娘子,她不同意,當庭抗旨,陛下這才大怒,將她打入刑部大牢以示君威,可即便這樣,黛娘子依舊不鬆口,雁郎君,您何其幸運啊。”

“若是您想救她出來,就該知道怎麼做吧?皇子出降,必不可做低賤的侍,自然得有人將正室的位置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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