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都這樣了、”
“去神龕!”
“......是。”白茶無奈答應。
神龕在一樓後舍的房間裡,裡麵供奉著據說能賜給世人子嗣的送子張仙,還有道家的許多神仙道祖,神龕內長年香火不斷,冷山雁更是日日焚香祭拜,一日不曾落下。
冷山雁不信神,可自從嫁給沈黛末之後,他成了世上最迷信的男人。
進入神龕的時候,冷山雁疼得幾乎連路都走不穩了,但還是強撐著身子,給送子張仙敬了三炷香,然後才慢慢起身回到房間裡。
沈黛末才安排好了豐家姑母侄女的住處,就連忙回到屋裡去找冷山雁,然後就聽到白茶說他癸水來了,疼得不行的消息。
她連忙接過白茶手裡剛熬好的紅糖水:“我來照顧郎君,你去忙吧。”
說完,她就端著紅糖水進了屋。
屋子裡,冷山雁在被子裡蜷縮成一團。
這麼疼嗎??_[(”沈黛末心疼地掀開被子一角,摸了摸他的額頭,全是疼出來的汗水。
“疼、”冷山雁的聲音因為疼痛而顯得軟綿綿的,像渴望溫暖的小蛇一樣,縮進了沈黛末的懷裡。
“那喝點紅糖水。”沈黛末連忙舀了勺送到他的嘴邊。
冷山雁去抿著唇,纖長的睫毛輕巍巍地顫著:“黛娘,我的身子怕是廢了,就讓那個春郎來伺候您吧,他身段好,好生養、”
沈黛末眸色微訝,隨即失笑道:“原來是在生氣呀。”
冷山雁低垂著頭,病懨懨的小蛇趴在她身上。
他確實是在生氣,氣恬不知恥主動勾引沈黛末的春郎,也氣自己的肚子不爭氣。
但他最生氣的是,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不能再粉飾太平了。
若一年之內他還是不能懷上孩子,不管他願不願意,他都必須給沈黛末納侍,不能讓她遲遲沒有子嗣,家業無人繼承,否則他真的對不起沈黛末。
沈黛末輕輕撫摸著他有氣無力的腦袋,在他耳畔柔聲道:“邊地民風向來如此,春郎不過見了我一次就說喜歡我,說白了,不過是覺得我條件不錯,想給自己找個依靠罷了,並不是因為真心喜歡我,畢竟世道如此,嫁誰不是嫁呢?這樣的男人我可不敢要,更不喜歡他...我隻喜歡你,不生氣了,好不好?”
“......好。”冷山雁點頭答應,心中無奈又想笑。
春郎即便有想找個女人作為依靠的心思,可未必就不是出自真心。
沈黛末不但年輕,還才貌雙全,更是這裡說一不一的掌權人,當初在繁華迷人眼的京城,都能把端容皇子迷得神魂顛倒,不顧她已經成婚的事實,非要下嫁。
如今到了邊境,更是成了一塊令人垂涎三尺的肥肉,但凡有點姿色野心的男人,誰不想爬上她的床,更何況被她救下一條命的春郎呢?
罷了,她不明白也好。
冷山雁躺在她的懷裡,濡濕的睫毛上掛著一顆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的水珠。
春郎一副土裡土氣的草原傻小子的長相,皮膚黝黑難看,這樣的人即便有幸伺候沈黛末,冷山雁都覺得是他的黛娘吃
虧了。
那現在可以喝點紅糖水了吧。沈黛末低聲哄著他,聲音十分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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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山雁低垂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兩下,像蝴蝶輕柔的翅膀,張嘴喝了一口,然後又依偎在她的懷中。
“你這個樣子,我真是不放心你一個人。”沈黛末低聲道。
冷山雁聽出她的弦外音,顧不得疼痛,緊張地坐了起來:“黛娘,你又要走?你才回來不到一個月。”
“有探子來報,發現了匈奴人的蹤跡,戰機容不得耽誤。”沈黛末輕輕地撫著他的後背:“你放心,還要幾日才會走,那時你的癸水應該快完了,這幾天我都陪著你。”
冷山雁張了張口,在他的心裡有千萬的不舍,最後卻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和苦澀的眼淚一起,咽了回去。
“我明白,女兒誌在四方。您安心去吧,我會在家裡等著您平安歸來。”
*
沈黛末已經走了將近三個月,轉眼間又是秋天。
冷山雁時常坐在窗邊,看著遠方發呆,一坐就是大半天,像一座望妻枯等的雕塑。
汪汪汪——
小阿福已經變了一條膘肥體壯的大阿福,對著冷山雁狂搖尾巴。
冷山雁回過神來,拿了一塊肉乾喂給它。
看著大阿福吃得正歡的樣子,他伸手摸了摸它的柔軟的毛發,仿佛看到了沈黛末當初把它領回家,從懷裡掏出來的滑稽模樣。
他無聲地勾起唇笑了笑,笑著笑著,眼眶突然開始泛紅,無數的思念與酸澀的淚水如決堤一般湧了出來。
“公子,這個月到照例給您診脈的日子了,大夫已經來了。”白茶敲了敲門,說道。
“進來吧。”冷山雁擦了擦淚,說道。
大夫走了進來,照例將一塊輕紗帕子放在他的腕間搭脈,不多時,大夫躬身笑道:“恭喜郎君,您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