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郎君要給我納小侍(1 / 2)

幾人回到家中,吃過酥黃獨當午飯,沈黛末又開始抄起了書。

冷山雁則坐在一旁,拿了500文錢給白茶:“去買些炭火和柴火回來,屋子裡冷清,娘子抄書手冷。”

沈黛末提筆一頓,看向冷山雁。

冷山雁側過臉去,緊抿著唇望著窗外的雪。

沈黛末無聲低笑,繼續抄寫。

“是。”白茶看夫妻二人的小動作,忍不住笑出了聲,拿著500文錢就走了。

他走後,冷山雁就靠在窗邊看男子專用書籍《男則》,窗外大雪如席,偶爾有冷風灌進衣服裡,他攏了攏衣襟,看向沈黛末。

看她脊背挺得筆直,一筆一劃地書寫,眸光專注,竊藍色的衣衫在雪霧間清冷地縹緲。

縱使一言不發,卻又一種驚人心魄的吸引力。

冷山雁不知不覺放下手中書,靜靜地望著她。

“公子,我回來了。”白茶扛著炭氣喘籲籲地回來。

“去跟我一起去拿個小爐來,生火燒水。”冷山雁起身帶著白茶往屋外走。

走至偏僻處,白茶興奮道:“公子,我打聽到了。自從咱們離開之後,顧家老爺揪著辛氏大鬨了一場,就連家主都被從知縣府裡請了回去處理。”

“顧家老爺這次真是氣急了,要鬨得蘇城縣人儘皆知,讓他那幾個兒子都嫁不出去。”

冷山雁微冷的眉目輕揚:“是莊昭賢的作風。”

“您猜怎麼著?家主和辛氏被他鬨得沒辦法,加之是他們理虧在先,無奈隻能讓冷清風嫁去顧家給那病秧子衝喜!”白茶笑道:“冷清風這些年一直欺負您,這下場真是自作自受!”

“辛氏和母親終究還是舍不得那1000兩啊。”

上輩子冷清風踩著他的痛苦上位。這一世,顧家剛有意娶他的時候,冷清風就上趕著嘲諷他嫁一個活死人,守活鰥。

後來他嫁給沈黛末,一朝回門,他有迫不及待的穿上最豔麗華貴的衣裳,當著沈黛末的麵拉踩他。

冷山雁狐狸眼微微一眯,風雪中詭豔如妖:“冷清風,該讓你嘗嘗我的苦了。”

白茶將小爐子放在桌案上,加了幾塊木炭點燃,又在上麵放了一個水壺。

炭火燃燒的溫度很快將水壺裡的水燒開,熱騰騰的水蒸氣立馬在屋內蔓延,西廂房內終於不再又濕又冷了。

她隻要抄書抄得冷了,就可以伸出手,放在爐子邊烤火,暖和一下。

“郎君,你也來烤烤火啊。”她回眸衝冷山雁招手。

冷山雁眼眸黑沉,下意識拒絕。

沈黛末溫熱的手就已經牽住了他,像春天握住了一塊冰。

沈黛末嘖了一聲,將他的手拉到小爐邊:“你手這麼涼,可見體寒,不多暖暖怎麼行,就坐在我旁邊烤火吧。”

說罷,她還把小爐往他麵前靠了靠,自己繼續專注抄書。

燃燒充分的炭火猩紅無比,火光照的他指骨清透,仿佛都能看清皮膚下的經脈,火上的水壺咕嘟咕嘟冒著水泡,水霧氤氳,灌滿了房間裡,好似一下所有冰冷的、壓抑的、都熱烈無聲的沸騰起來。

指尖的暖意漸漸傳至全身,冷山雁低垂的眸子,那一抹清冷的竊藍色,身心忽然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平靜,收斂了他滿腔孤憤戾氣。

*

晚間十分,白茶將泡過的稻米,倒入壺中,就著爐火煮了一鍋米粥,又做了一盤辛辣鹹香的胡蘿卜鮓和一碟瓜齏,簡單的晚飯就成了。

晚飯後,沈黛末繼續抄書,冷山雁在一旁開口道:“妻主,我們一共買了60斤的石炭,35斤木炭,雖然您說要跟父親分家,但現在終歸還住在一起,是不是應該分給父親一些,不然我怕落人口舌,尤其是姐夫,怕是又要鬨了。”

沈黛末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古代孝字大過天,要是讓彆人知道她自己用炭火,胡氏卻用不上,阮青魚再一編排,怕是要讓人戳脊梁骨。

“那就給他們些吧。”

冷山雁微微一笑,走出了門,對白茶說道:“去裝20斤石炭給胡氏拿過去,木炭彆動。”

石炭四文錢一斤,生起火來煙霧又燒又燎,在屋子裡點燃,不但喉嚨乾澀難忍,能把人的眼淚水都嗆出來,是窮苦人家才會拿來取暖的。

而氣味煙霧更溫和的木炭,他早就讓白茶放進西廂房裡了。

“是,公子想的真周到,木炭當然得給咱們和娘子留著,她總不能一邊流淚一邊抄書吧。”白茶蹲在石炭邊,用簸箕裝石炭。

冷山雁愣住,忽然意識到,剛才他讓白茶彆動木炭時,腦子裡想的竟然是沈黛末抄書的畫麵。

為什麼一件小事都會讓他想起她?

他頓時一窒,捏緊了手說:“那是自然,炭火的錢都是她出的,她自然應該用好的。”

白茶捧著20斤石炭,跟著冷山雁叩響了主屋的門,門內胡氏、阮青魚、蘭姐兒三人正在吃飯。

冷山雁微微屈膝行禮:“父親安,姐夫安。”

“什麼事?”胡氏神情不悅。

“妻主在外麵買了60斤石炭回來取暖,想到父親房裡還沒有置辦炭火,特意讓我送20斤而父親。”說著,白茶將20斤石炭放在了地上。

胡氏眼睛一緊,今年冬天確實冷得不像話,可家裡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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