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末又把冷山雁護得緊,怎麼也弄不到他的嫁妝,他一把年紀隻能硬抗這個冬天,因此看到這些石炭,頓時心動了。
倒是一旁的阮氏,看到石炭又氣又妒。
‘不就是便宜石炭,知道他們這裡沒有,就故意拿來炫耀,這嘴臉真是醜惡!’
“你有心了。”胡氏壓著激動,淡淡說道。
“大姐今晚還沒回來嗎?”冷山雁問道。
“她可不像小妹,整天在家裡無所事事,她忙著跟同窗好友聚會呢。”阮青魚得意道。
他根本就不知道沈黛末現在在做什麼,隻當她還是曾經那個混混,衣食住行都是用的夫郎嫁妝,因此隻有在對比妻主這方麵,他才露出優越感來。
白茶心中不屑:‘天天跟好友吃飯,也沒見吃出什麼差事回來?沈家就是被她吃空的,半點都比不上沈黛末。’
“既然這樣,我女婿就告退了。”冷山雁道。
胡氏點了點頭:“去吧。”
他剛走,阮青魚就坐不住了:“父親,您瞧瞧他剛才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差點沒讓我把飯吐出來。”
“行了,今晚我屋裡生炭火,蘭姐兒就在我屋子裡睡吧。”胡氏說道。
“父親,那冷山雁是故意在打你女兒的臉呐,明明知道雲娘現在拮據買不起炭火,她明明買了60斤,卻隻給您20斤,自己獨享40斤,這家裡現在就隻有我和雲娘用不起炭火,傳出去,她的同窗們還不嘲笑死她!”
聽到阮青魚這麼說,胡氏臉上不悅明顯。
阮青魚繼續挑唆:“冷山雁隻會裝賢惠,他要是真賢惠,就應該讓沈黛末把60斤炭火一家20斤平分才對,這樣一家人才公平。”
胡氏沉默一會兒,點了點頭。
*
西廂房,燈芯靜靜燃燒,沈黛末抄書的動作越來越慢,眼皮子開始打顫,頭也一垂一垂,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
冷山雁坐在她身邊,手肘支著書案,層層的衣袖垂落,露出一截白玉似地腕骨,深眸幽涼目不轉睛地盯著快要睡著的沈黛末。
突然她實在撐不住,腦袋重重砸向桌麵。
冷山雁立刻伸出手,拖住她的下巴,細膩的觸感在他的掌心蔓延開,他一驚,從未跟女人如此親密接觸過,倏地縮回手,沈黛末順勢就靠在了他的肩膀,垂落的手抓住了他腰間的玉帶。
冷山雁冷白的臉上罕見露出薄紅色,肩膀、脊背、腰間如被一道電流瞬間擊過。
又氣又急又羞,原想直接將她不安分的手從自己的玉帶上拽下來,可看著她沉睡的模樣,想到他自嫁給她後,她幾次三番維護自己,快到她腕邊的手忽然軟了下來,隻是不輕不癢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妻主,去床上睡吧。”
沈黛末已經進入了美美的夢想,非但不起,還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將他的玉帶拽的更緊。
冷山雁呼吸一沉,高仰著頭顱,喉結急迫滾動。
“蒼蒼......”沈黛末夢到男神在她麵前打歌,妝造美得過分,開心地叫了出來。
冷山雁蹭的一下站起來。
蒼蒼!又是蒼蒼!
方才臉上的羞紅還未褪去,氣惱之色又浮了上來,急急起伏的胸口像慪了一團含恨而終的怨氣,盯著熟睡的沈黛末。
“白茶!”他壓著怒道。
“公子怎麼了?”白茶急急忙忙進來,看見趴在書案上睡著的沈黛末:“是讓我把她扶上床嗎?”
冷山雁負手而立,氣氛冷凝地讓他有些害怕。
“公子?”白茶戰戰兢兢的問。
冷山雁緩緩轉過身,冷淡的眼中好像帶著莫名的憤恨:“錄事巷中是不是有個叫蒼蒼的小倌?”
錄事巷,蘇城縣有名的黃色一條街。
“公子,這您可為難我了,我一個男兒家,怎麼好去打聽錄事巷的事。”白茶尷尬道:“對了公子,這位蒼蒼是誰啊?”
他話一說完,趴在桌上的沈黛末又滿含柔情地喚了聲:“蒼蒼。”
白茶渾身一僵,瞬間明白了。
但害怕冷山雁真的讓他去錄事巷打聽消息,壯著膽子說道:“公子,可能蒼蒼並不是小倌呢?也許是良家男子?”
冷山雁冷笑:“要是良家,她不就娶了。看她這樣喜歡,連夢裡喊得都是他的名字。”
白茶嗅了嗅鼻子,他好像聞到了醋味啊。
“也有可能,那位蒼蒼覺得她家太窮了,不願嫁給她呢。”他說道。
“要是嫌貧愛富,她也不會對他念念不忘了。”冷山雁滿眼陰鷙。
白茶:好好好,反正就咬定那男人不乾淨唄。您為什麼這麼詆毀他,原因我就不說了,希望你自己明白。
“可就算他是小倌,找到了又能怎麼樣呢?”白茶問。
冷山雁突然緊咬牙根:“既然她這麼喜歡他,那我就把納進來,讓他們好好親熱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