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郎君很 好哄的(1 / 2)

沈黛末連著抄了好幾天,趁著上午雪停時,連忙去了書坊,費大娘如約交給了她五兩銀子工錢。

沈黛末掂著錢銀,忽然發現今日書坊有些異常,平時這個時候,書坊裡總是聚集了一些年輕的讀書人,但今天書坊裡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大娘,今天是什麼大日子嗎?怎麼店裡沒人?”她問道。

費大娘將她抄好的書鎖進抽屜裡,等著一會兒給那大鄉紳送去,聽到沈黛末這樣問她,反問道:“你不知道?”

沈黛末很疑惑:“知道什麼?”

“今天可是縣試報名的日子啊,她們都去禮房報名去了,等著參加二月份的縣試。”費大娘說道。

在古代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參加科舉,高中狀元,當官入仕是每個讀書人的夢想。

縣試則是科舉的第一步,考上了就是秀才,之後再通過鄉試、會試、殿試,要是能中狀元,簡直一步登天。

隻是‘原身’對科舉縣試並不關心,所以才不關心科舉考試報名的日期這些。

沈黛末心道:怪不得今天店裡一個人都沒有。

她又問道:“大娘,通過縣試,考上秀才有什麼好處嗎?”

費大娘笑道:“那可多了,一旦考上秀才,以後還可以參加鄉試考舉人考進士當大官,見官不跪。關鍵是還有廩米拿,每月一石。”

一石就是120斤,一個月120斤米?

沈黛末將銀子往袖子裡一揣,抬腿就走。

費大娘:“哎,你乾什麼去?”

沈黛末:“我要參加縣試,當秀才!”

每個月120斤米,再也不用擔心餓肚子了,多麼大的誘惑啊。

沈黛末讀了這麼多年書,除了書法之外,唯一的特長就是考試。

雖然她知道古代科舉的難度可不是高考能比的,錄取率極低,但她一個文科生,無論如何都要試試。

費大娘笑道:“你以為秀才是那麼好當的?考過縣試還有府試,考過府試還有院試,三道考試都通過之後,才能獲得秀才的稱號。當然除非你天賦異稟,第一輪縣試就是第一名案首,就可以直接獲得秀才稱號,不用參加後來的府試和院試,不過沈四啊,雖然你字寫的不錯,可你終究沒有讀過幾年書,還是彆異想天開了。”

沈黛末微微一笑:“不試試怎麼知道?就算考不上也不會讓我坐牢不是嗎?”

費大娘表情微微驚奇。

參加縣試,需要準備好自己祖上三代清白履曆,以及一起參加考試的考生作保。

履曆倒是很好準備,沈家雖然沒落,但家世還算清白,就是需要同考生擔保有些困難。

因為原身風評一貫不太好,本地考生都不願意冒著風險替她擔保。

所以沈黛末就站在禮房門口,準備找不了解‘沈黛末’黑曆史,又恰好同伴的鄉下考生互相擔保。

就這麼一直蹲守著合適目標,連晚飯都來不及回去吃。

另一邊,綠柳巷,沈家,西廂房。

淡淡清茗香氣從紙窗中滲透出來,茶香淡雅,雪意清冷,墨衣男子斜坐窗邊品茗,眉間清幽疏冷竟能將人間雪色也豔壓三分。

“公子,咱們家太爺來了。”

正在院子裡的白茶緊忙進屋道。

冷山雁抬眸,眸中流轉一抹冷意:“還是來了。”

前幾天他就收到消息,因為辛佼蘭為了息事寧人,讓自己的親生嫡子,冷清風嫁給顧家病秧子衝喜。

“公子,那毒夫一定是來報複您,給冷清風出氣的,怎麼辦?”白茶擔心道。

冷山雁放下茶杯。

辛佼蘭從一開始就打著把他推入火坑賣錢的主意,他自救出來,辛佼蘭又打算如法炮製,將庶子冷惜文推進去,給他的親生女兒做嫁衣。

他隻不過戳穿了辛佼蘭的歹毒心機,又有什麼資格報複他?

況且如果辛佼蘭真的疼愛冷清風,把那1000兩彩禮退還顧家就是,這個時候來找他麻煩,就顯得他辛佼蘭父愛如山了?可笑。

不過他也不怕招辛氏記恨,反正一切都快結束了。

*

辛佼蘭和胡桂華一起坐在堂屋裡熱絡地聊著天,阮青魚則也抱著孩子蘭姐兒,跟和辛氏一起來的小兒子冷折月寒暄。

忽然,冷折月幽幽道:“大哥怎麼還不來?真是的,也怠慢了吧。”

話音剛落,冷山雁就帶著白茶走了進來。

“見過父親,父親來怎麼不說一聲?”

看到冷山雁走來,辛佼蘭恨得直咬牙,卻麵上卻笑道:“本來應該提前知會你一聲的,不過我今天和月兒剛好逛到附近,心裡惦念你,就過來看看。”

和辛佼蘭的假意溫和不同,冷折月盯著冷山雁,刺道:“我爹爹大老遠來看你,關心你在妻家過得好不好,大哥不領情,還怪父親不該來了?”

作為冷山雁的同母異父弟弟,冷折月一直不慣他那副假清高的模樣,處處跟他作對。

這次他親哥冷清風跟顧家病秧子定親,在家裡哭得死去活來,冷折月聽說跟冷山雁脫不了關係,心裡更是厭惡他。所以才故意刁難他。

白茶立馬解釋道:“我家公子不是這個意思。”

冷折月立刻罵道:“多嘴多舌的奴才,我們說話,有你什麼事?”

阮青魚一看白茶和冷山雁主仆倆被下了麵子,心下得意,立馬見縫插針道:“可不是嘛,原先我就跟妹夫說過,該好好管管仆人,一點規矩都沒有。”

“雁兒就是這樣心軟和善的人。親家,讓你看笑話了。”辛氏沒有替冷山雁分辯一句,反而對胡氏說道。

胡氏隨口道:“哪裡哪裡。”

“這孩子父親過世的早,不怕您笑話,我這個做繼父的也不好管的太嚴,對他比對親兒子都要親,因此才養成了他這樣軟和的性子。現在他嫁了人,我想再教教他也來不及了,隻盼著親家你多教教他,我也就放心了。”辛氏對著胡氏語重心長道。

胡桂華麵上平靜微笑,心裡卻激動無比。

辛佼蘭這意思就是表態,他這個做嶽父的無論怎麼對女婿,他都不會出手製止了?甚至還有暗戳戳鼓勵他磋磨冷山雁的意思?

太好了!

原本胡氏還以為辛氏這次來是為冷山雁出頭的。畢竟雖然是繼父子,但好歹是舉人家庭,麵子上總要過得去,裝作父慈子孝的樣子,沒想卻是意外驚喜。

看來這繼父子關係比他想象的還要差,說不定就算把冷山雁折騰死,辛氏也不會說什麼。

胡氏心裡無比得意,越發放肆起來。

送走辛氏後,就隨便尋了一個理由,讓冷山雁不許吃午飯晚飯,一直在主屋裡罰站。

晚上,沈黛末甫一到家,看到西廂房內空無一人,便直覺不對,來到主屋尋人。

胡桂華和阮青魚以及蘭姐兒三人在屋裡吃得好不歡樂,旁邊還燒著炭盆,屋內暖烘烘的,冷山雁卻站在一邊。

沈黛末很無語,都不用了解事情原由,就知道這兩個男人又在作妖。

“末兒回來了,快吃飯吧。”胡桂華招呼道。

沈黛末搖搖頭:“不了,我在外麵吃過了,父親和姐夫慢吃吧,郎君,跟我回屋,你說要給我縫的衣裳現在還沒有縫好。”

她故意冷著聲對冷山雁說,並沒有像之前一樣替冷山雁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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