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我的郎君很自卑(2 / 2)

冷山雁看著她的臉晃了一下:“對不起,我這就——”

沈黛末搖搖頭,一隻握成拳狀的手從衣服裡伸到了他麵前。

冷山雁盯著她的拳頭。

下一秒▄_[(,拳頭張開,露出掌心幾塊碎銀子。

沈黛末淺淺又溫和地衝著他笑:“這是剩下來的錢,都給你。”

“拿一兩銀子的家用即可,剩下的還是存下來吧,不用都給我。”冷山雁道。

沈黛末搖頭,握著他的手腕,將銀子都塞到他手裡:“我說過,等我以後有錢了,一定對你好。”

她才不是什麼畫大餅的無良老板呢。

“......好。”冷山雁垂眸看著被她握著的手腕,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末兒,我看那隻雞——”

上樓的席氏愣住,沈黛末和冷山雁也愣住。

冷山雁頓時縮回手,背對著席氏,用寬大的袖子遮住剛剛被沈黛末握住的手腕肌膚。

沈黛末以為冷山雁是害羞了,立馬起身擋到冷山雁麵前。

“父親,您怎麼上來了?”

“沒什麼。”席氏尷尬地笑了笑,突然看到了他們身邊的三塊上等布料,神色一瞬間複雜起來:“末兒,你帶回來的那隻雞,我看了一下,它肚子裡有蛋估計還能孵出小雞來,不如不殺了,先留下來吧。”

沈黛末點點頭:“可以啊。”

“......嗯,好。”席氏點了點頭,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父親...您還有事嗎?”沈黛末問,言語中有催促的意思。

“沒了,那我先下去了。”席氏淡淡道,瞥了眼被沈黛末護在身後的冷山雁,轉身下了樓梯。

*

“太爺,怎麼樣?娘子她同意了嗎?”白茶看席氏下了樓,立馬上前問道。

席氏神情淡淡:“同意了,留它一條命吧。”

白茶察覺出席氏上樓前後的異常情緒,有些擔心地問:“太爺,您怎麼不開心?是不是娘子和郎君他們吵架了?”

席氏搖頭:“不是。”

白茶捂著胸口:“沒吵架就好,嗐,不過想來他們應該也不會吵架。”

席氏看著他:“怎麼說?”

白茶道:“因為娘子和郎君感情好啊,娘子又是最最溫柔和善的人,他們成婚之後彆說紅臉吵架了,娘子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對郎君說過。郎君才嫁進來那會兒還沒分家,他三天兩口被胡氏和阮氏刁難,也都是娘子幫郎君出頭解圍,可以說是嗬護至極了。”

“......哦,那末兒確實對他很好。”席氏的臉上看不清情緒:“我還有些困,先回屋了。”

“是。”白茶答應道。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完飯,從前一直拉著冷山雁話家常的席氏一反常態地一句話也沒說。

吃飯完,將筷子一撂下就借口困了回屋。

“太爺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突然間心情就不好了。”廚房裡,白茶一邊洗碗一邊跟冷山雁說。

“我記得父親今

天中午時還好好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冷山雁問道。

“像是去了一樓之後,我也問過太爺,他隻說什麼事兒也沒有就是困了,可我看著似乎不太簡單,公子您是不是哪裡惹了太爺生氣了?或是忤逆了他?”白茶說道。

冷山雁輕倚著門框:“我倒是沒有忤逆他...我猜他應該是生氣妻主隻給我買了緞子,沒有給他買。”

“緞子?”

“娘子是想補償我之前填出去的嫁妝,所以才買了三匹緞子給我,父親一上樓,正好看見了。”

“原來是這樣。那我估計太爺就是為這事兒生氣,雖然太爺喜歡您,覺得您出身好,性格也好,又會持家,但是您太得娘子寵愛,娘子什麼事兒都向著您,太爺可能會覺得娘子娶了夫郎忘了父親......太爺不會生娘子的氣,隻會將一切都怪在您身上。”白茶歎氣:“這些男人都這個樣子,視妻主和女兒為天,把妻主身邊的小侍當仇人,把女兒身邊的男人也當即將反目的仇人,女兒要喜歡女婿,卻也不能太喜歡女婿,提防戒備。要是夫妻關係親密無間,甚至會覺得女婿是狐狸精,搶走了自己養大的女兒,挑唆找事兒,一來一去就成仇了。”

他繼續道“不過太爺也還好,沒有衝您發火,也沒有給您找麻煩。要是胡氏非得把房頂掀翻不可,既然這事兒沒鬨起來,公子要不就當無事發生?”

冷山雁骨節修長的手指揉著太陽穴:“席氏和胡氏不同。胡氏忤逆了也就忤逆了,反正妻主不喜歡他,我也不用給他麵子,可席氏是妻主的親爹,還是要去跟他認個錯。”

“啊?”白茶驚訝:“公子你認什麼錯?是娘子願意給你買的啊。是席氏自己小心眼,連女婿的醋都吃好不好,您還要去跟他道歉?那您不憋屈死了。”

冷山雁藏著危險的眸子半眯著:“不過動兩下嘴皮子而已,又不損傷利益,我不在意。”

他活了兩輩子,為了在顧太爺手下討生活,什麼樣的話都說過,自然也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白茶還是不解:“娘子那麼喜歡您,您隻要繼續籠絡住她的心就好了,管他做什麼呢?說白了,席氏一個小侍又被發賣過,您願意給他這個體麵他才有體麵,要是他這個樣子,這個體麵咱們不給他了又怎麼樣?”

冷山雁雙手環於胸前,修長的手指在臂間輕點。

平心而論,他從來不覺得席氏對他而言是個威脅或對手,甚至連胡氏的危險性都不如。他給予席氏的一切尊重都是看在沈黛末的麵子上,但凡換一個人,他連半個眼神都吝嗇給予。

可他是沈黛末生父這一點,就足以拿捏住他,或者說,他主動被拿捏。大家同處一個屋簷下,席氏心情不好,這種情緒終歸會被沈黛末發現,並影響到她。

晚上,冷山雁捧著一匹絹布和一匹雪白色的緞子走進了席氏的房間。

席氏正躺在床上,背對著他。

冷山雁坐在床邊,臉上端著公式化的笑容:“父親這麼早就休息了?不看看妻主特意為您買的

料子嗎?”

背對著他的席氏動了動,轉過身?_[(,看了眼料子說道:“這不是末兒給你買的嗎?”

冷山雁笑道:“怎麼可能呢,我哪有那麼大的麵子讓妻主單獨給我買料子。是妻主她一心惦記著您,想給你做體麵的衣裳,隻是她第一次買緞子,拿不準好壞,擔心店老板誆騙了她,所以才拿到一樓讓我辨彆一下。”

席氏眼神變了變。

冷山雁繼續道:“不過拖您的福,她在給您買料子的時候順手就給我也買了一匹,我和妻主成婚以來,這還是妻主第一次給我買料子呢。”

他一番吹捧,直接將席氏的心給捧了上去,從床上坐起來,反而安慰起冷山雁來:“瞧你說的,末兒對你還是很上心的。”

冷山雁勾出極淡的笑:“妻主是待我好,我心裡很感激。父親快起來試試,讓我想想這兩匹料子給您做點什麼好?”

席氏也不生氣了,跟著冷山雁一起討論這幾塊料子。

夜深時,冷山雁才舉著油燈上了樓。

沈黛末已經脫衣服上床了,看見冷山雁回來,她問道:“怎麼去父親那兒那麼久?”

“跟父親多聊了會兒衣裳的事情。”冷山雁走到床邊,放下油燈,開始換衣裳。

原本以前他換衣服的時候,都是吹滅了油燈再抹黑去換衣裳,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並沒將油燈吹滅,而是將燈放在了床邊,自己走到衣架前,脫下了衣裳。

油燈燈光映著他的影子,寬大的墨色衣袍脫下,露出雪白的裡衫,他的身材被完美無疑地展現了出來,玉帶約束的窄細腰身,脊背薄而挺拔卻不顯得瘦弱,雙腿遒長有力。燈火將他的肌膚照的如極品的薄胎白瓷器,挺拔的鼻梁、深邃的眉骨都被染上暖紅的微光,僅僅隻是一個漫不經心的側顏,就已美得絕色。

沒一會兒,他換好衣裳上了床,躺在她的身側,肩膀輕輕挨著她,睡覺的裡衣本就單薄,領口更是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膚,鎖骨隱約可見。

沈黛末:不敢看,不敢看,眼珠子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裡瞥,隻敢盯著床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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