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阿鄔坦白(1 / 2)

冷山雁的話瞬間安撫住了情緒激動的甘竹雨,沈黛末也從宿醉的震撼中清醒了過來,她檢查了一下身體,雖然疲勞、惡心、頭暈,但這些都是宿醉之後的正常反應,至於其他的異常一點都沒有。

如果昨夜她真的做了不可描述的事,至少應該有些痕跡吧?沈黛末心中頓時懷疑起來,越想越覺得蹊蹺。

可眾目睽睽,那麼多雙眼睛看見她和甘竹雨躺在一起,甘竹雨又一口咬死了她,她無法自證清白,如果她執意堅持自己和甘竹雨沒有行苟且之事,隻怕彆人也會認為她是睡了人就不認賬了。

席氏還在一旁催促她,讓她趕快啟程,彆耽誤了進京趕考的時辰。

冷山雁也在一旁搭話:“妻主的行李我已經準備好了,考試行程千萬不能耽誤,現在就跟查芝一起出發吧。”

白茶將冷山雁提前準備的被褥、燈具、雨具等等都裝進了馬車裡。

不僅如此,冷山雁擔心她路上感染風寒,找不到大夫,還特意去了醫藥局,抓了好幾包治療風寒的基礎萬能藥,將馬車裡塞得滿滿當當。

這些行李裡有很多都是不要需要的時候絕對想不起來的小物件,但冷山雁竟然無論大小全都思量周到,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時間,花了多少心思。

越是這樣,沈黛末心中就越是難過,覺得自己辜負了他的心意。

正暗自傷心著,冷山雁的手忽然伸了過來,兩個人的手在垂落的寬大衣袖裡貼在一起,清冷似玉般的修長手指溫和地擠進了她的指縫中,與她十指緊扣。

沈黛末訝異地看著他。

剛才屋子裡一團亂,讓她亂了思緒,沒有注意冷山雁,如今仔細看他,才發現冷山雁雖然看起來與平時無異,但眼底卻搽了一層薄薄的粉。

冷山雁向來是不塗脂抹粉的,隻是為了遮住眼底的一片青黑,可即便這樣,也無法完全蓋住,整個人乍一看依然端莊矜貴如初,可細看才發現他的憔悴。

昨夜,他一定沒有睡好。

“對不起,郎君,昨夜的事情我真的全無印象了,可我直覺覺得,我應該沒有碰過甘竹雨.....”沈黛末低著頭,聲音落寞。

冷山雁的指尖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摩挲了一下,比尋常體溫更低的幽涼觸感,觸碰著她的肌膚。

沈黛末拇指順著他的骨節分明的手指摸了摸,蜿蜒的形狀,清涼玉骨的觸感,以及雕刻的精致紋路,是她準備了很久的玉蛇戒指。

“妻主不必覺得愧疚,您的戒指雁已經收到,雁、很開心很喜歡。”冷山雁聲音低沉款款,漂亮的眉眼中仿佛藏著柔軟的山川。

沈黛末直愣愣地看著他,眸中光亮輕微顫動著。

猛然,她一把將他抱住,不顧白茶和阿鄔還在一旁。

她雙手緊緊環著冷山雁的腰,聲音悶悶:“對不起,對不起。”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說以後會對他好,隻會顯得她更像一個渣女,隻能一遍遍訴說著自己的愧疚。

冷山雁任由沈黛末像蛇一樣緊緊箍住他的腰身,這種緊束地、幾乎快要窒息的感覺,讓他身體一陣顫栗滿足,切實地感受到沈黛末還是在乎他的,狹長的丹鳳眼裡浮現出一絲笑意,如一陣風,吹散了久久盤踞在眼底的陰翳。

他低下頭,薄唇貼著她的耳廓,說道:您沒有對不起我,我等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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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末走後,院子裡都冷清了不少,正是料峭時節,即便裹著厚厚的衣裳,依然能感覺到冷意順著肌膚紋路往肉裡鑽,更彆提跪在冷冰冰的地板上了,草草跪一下倒還好,可跪的時間一場,就像跪在釘子上一眼,又冷又疼。

甘竹雨忍著膝蓋麻木的酸疼,規規矩矩地跪在冷山雁的腳下,雙手捧著茶杯高高舉過頭頂,說道:“侍身給郎君敬茶。”

冷山雁也不接,薄冷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打量了一番,語氣透著嘲弄:“你的手不錯。”

甘竹雨捧著茶杯的手顫了顫:“謝郎君誇獎。”

“腳也不錯。”冷山雁掃了眼他露出來的雙腳,嘴唇一勾,雖然語氣在笑,卻透著讓人不舒服的輕蔑。

甘竹雨極其不自然的縮了縮腳。

正經人家是絕對不會用這種看手看腳的方式來誇人的,隻有相看貨物或者揚州瘦馬時才會用,冷山雁這是在赤裸裸地羞辱他。

甘竹雨氣得渾身微微顫抖,雖然他出身低下,可家世清白,怎麼能卑賤的揚州瘦馬相比?

可即便如此,甘竹雨也隻能忍氣吞聲,強作歡笑道:“謝哥哥誇獎。”

“郎君現在還沒喝你的茶,你就叫上哥哥來了?未免也太迫不及待了。”白茶譏嘲道。

坐在主位上的席氏,忍不住說道:“早叫晚叫都是一樣的,原是我們虧欠了竹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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