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蒼靜的眼睛裡飛快的閃過一抹疑惑。
沈黛末的心也跟著涼了一大半,原來不是老鄉。
但是她仍帶著最後一抹希望,萬一這位老鄉是個學霸,不知道這種考場亂蒙的小口訣呢?
“對不上嗎?那我再出一個對子。”
師蒼靜飛快點頭:“好。”
“奇變偶不變。”
“我......”師蒼靜的臉色徹底變了,這根本就不是尋常的對子,更像一句寒意深刻的暗語。
“沒事,對不上就算了。”沈黛末的心徹底涼涼,帶著一聲歎息:“時辰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說完,她徑直往水榭外走去。
師蒼靜素淨清雅的臉上迅速地掠過一抹慌張之色,他連忙追了上去,拉著沈黛末的衣袖,雙眸濕潤地仿佛月色下泛著漣漪的湖水。
“大人,是不是蒼靜哪裡做的不好,惹您生氣了?”他語氣哀求,瘦挺的薄背也微微彎了下去。
沈黛末搖搖頭:“你沒有做錯,其實今天看到你我挺開心的。”
麵前的師蒼靜雖然不是穿越老鄉,可這張跟她偶像一模一樣的臉,給她帶來的刺激,不亞於在古代撿到了一部壞掉的手機。
雖然無法開機,也沒有信號,但它的存在還是讓她回憶起了曾經在現代愜意而快樂的生活。
“那為何大人還要走?”師蒼靜仰頭看她,搖曳的水光映在他素淨美麗的臉龐上,頗有幾分破碎的意味。
他不明白。
明明在許家初見時,沈黛末看他的眼神透露出了極大的驚喜與興趣,剛才跟他交談時,她的目光也屢次停留在他的臉上,可見她一定是喜歡他的,至少是喜歡這張臉的。
可為什麼他隻是對不出那兩個對子,她對他的態度頃刻間就冷了下來?
沈黛末淺笑著從他的手裡抽出了被拉住的袖子:“因為家裡還有人在等我。”
她說完就走,輕飄飄的裙裾無聲的掠過他的身邊,帶著絲絲入扣的涼意拂過他的臉。
師蒼靜扶著長廊扶手才勉強維持住身形,從來隻有拒絕客人殷勤的師蒼靜,第一次體會到了被人拒絕的滋味,挫敗帶來的羞惱感頓時湧上心頭。
*
查芝跟小奴站在門邊聊得火熱,看到沈黛末走出來兩人皆是一驚。
“大人,怎麼這麼著急離開?”查芝跟上來。
“不走難不成留下來過夜嗎?”她說。
查芝沉默,去小倌館不過夜,搞純愛嗎?
“是不是那個蓮花相公惹您生氣了?”她試探著問。
“沒有。”
“那就是要價太高了?對啊,蓮花相公可是頭牌,而且還是沒有拍賣過初夜的,要價自然不菲。”查芝覺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
“你彆分析了,駕車。”沈黛末一巴掌拍在她後腦上。
“哦。”查芝捂著腦袋駕車。
此
時夜色已然深靜,白天喧鬨的街道也陷入沉睡,空蕩蕩的街道隻有馬車車輪滾動的聲音。
“籲——”突然,查芝緊緊勒住了馬車。
她驚詫的聲音傳入車內:雷寧,大半夜的你站在大人家門口乾什麼??[(”
沈黛末掀開車簾。
雷寧站在沈家的家門口,麵色冰冷的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仇人:“先是許家,又是金玉甌,大人真是好雅興,有蓮花相公作陪,大人一定樂不思蜀了吧。”
“放肆,雷寧你敢這樣對大人說話!”查芝用馬鞭子指著她嗬斥。
沈黛末卻拉住了查芝的手,笑著看向雷寧:“我還以為你得過一段時間才會來找我。”
她跳下馬車,也不管雷寧此刻的表情:“走吧,進屋聊。”
開門的人是阿鄔,他聽到了門口的吵鬨,開門時,那雙淺色的眼眸擔憂地望著她。
沈黛末拉著雷寧進屋,經過阿鄔身邊時,低聲對他道:“我跟朋友聊聊,不用驚動郎君。”
她去小倌館前,曾讓白茶給冷山雁帶話會晚點回來,讓他不必等她,這個時間段,冷山雁想必已經睡著了。
阿鄔濃密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溫順的低下了頭:“是。”
沈黛末拉著雷寧到了一間沒有人居住的空房子,點燃蠟燭,光芒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