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獵虎成功消息傳回來,冷山雁又沉浸在沈黛末平安的喜訊中。
進山滅虎是一件有利她仕途,又有利整個寒山縣百姓的大事,在這種好光景下,他更不想鬨出這種事來煞風景,那股怒火就隻能憋著,一忍再忍。
“我隻是覺得,這種小
事不應該惹得大家不開心。”冷山雁低聲說著,順勢拉過沈黛末的手,替她塗抹傷藥,
“這可不是小事。”沈黛末彎下腰來,在他的眉眼邊落下一吻,輕笑道:“都氣成這樣了,如果我不說,這件事是不是永遠都會紮在你的心上?默默忍氣吞聲?”
冷山雁仰起臉,喉結上下滾動。
他才不是忍氣吞聲的人,一個藝伎而已,太好對付了。
不過冷山雁並不介意在沈黛末麵前賣賣慘,博得她更多的憐愛心疼。
“......嗯。”他喉間發出一個委屈含糊的聲音,感受著沈黛末落在他眼尾的溫度,雙眸似醉了一般濕潤。
沈黛末笑意更濃,將他圈入了自己懷中:“你不用這樣,雁郎,我隻喜歡你一個人,以後受了委屈隻管告訴我,不用藏在心裡。”
冷山雁雙手攀上了沈黛末的脖頸,明明她身上隻有普通的衣料熏香,但冷山雁卻感覺自己跌入了一個沉醉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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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哄好了雁子,沈黛末將那副山茶霽雪圖丟給查芝,語氣嚴厲:“去把這幅畫還給師蒼靜,警告他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更不要再寫什麼曖昧不清的書信。”
“是。”查芝接過畫,心裡歎了一聲乖乖,一個藝伎怎麼一點覺悟都沒有?哪來的膽子上門挑釁正室夫郎?
若是尋常相敬如賓的夫妻也就罷了,沈黛末和冷山雁這對結發夫妻的關係有多好,查芝是看在眼裡的。
蓮花相公,這下你分得清誰是大小王了吧?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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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沈黛末剛處理了一個誣告的案子。
平民吳紅狀告商人祝安打人。
最後弄清楚,吳紅嫉妒租了她家鋪子的祝安生意好,所以惡意漲房租,祝安不答應,於是吳紅就糾集了一夥人,趁夜翻進鋪子,將裡麵的商品都丟了出去。
並將祝安放在商鋪裡的租契撕掉,將商鋪換了新鎖,不讓祝安開店。
誰知祝安並不屈服,就在商鋪門口搭了一個攤子,繼續經商,並且逢人就訴說吳紅的惡劣行徑。
吳紅氣不過,就讓仆人自己打傷自己,誣告祝安打人,並索要300兩的賠償。
沈黛末找了仵作給仆人驗傷,發現仆人身上的傷痕痕跡,是自己打出來的,而非祝安打的。接著又去找了中介牙人作證,證明兩個人確實有租賃關係,確定是吳紅誣告祝安。
更巧的是,吳紅是吳捕頭的女兒。
吳捕頭是縣丞的人,這些年跟著縣丞撈了不知道多少錢,一直跟沈黛末過不去,不服從她的管束。
沈黛末趁著這次機會,敲山震虎,將吳紅以誣告罪下獄,並按照她勒索祝安的300兩銀子,處以二倍罰金充公。
吳捕頭氣得無可奈何,隻能把家底掏空,將女兒從牢裡贖了出來。
經過這一遭,不僅吳捕頭老實了,以吳捕頭為首的一幫衙役也老實了......至少明麵上是這樣。
至於白得的這
接近1000兩銀子,好耶,又可以多組織一次滅虎行動了。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沈黛末一共組織了二次大型滅虎行動,每次都能捕獲一兩隻老虎來,寒山縣居民人心振奮,甚至已經有人準備重新搬回山裡,在自己祖祖輩輩留下來的土地上繼續種田。
沈黛末聽到這個消息,一種強烈的成就感油然而生,但沒等她開心多久,一位不速之客找上了門。
沈黛末坐在馬車上,看著跪在馬車前,哭哭啼啼的小奴道:“不是讓你們不要來找我了嗎?”
小奴擦了擦眼淚,懇求道:“大人,求您去看看我們家相公吧。”
沈黛末有些無語:“我一共就和你們家相公見了兩次麵,一共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彆說有不正當關係了,就連手都沒摸過,你一直纏著我做什麼?那封挑撥我和郎君關係的信,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小奴跪著上前兩步,哭得梨花帶雨:“大人,我們家相公快要死了,您就去看看他吧,就當可憐他。”
“他都快病死了,你不去找大夫,你找我?難道我去一眼,他就會好起來嗎?我是華佗嗎?”沈黛末有些生氣:“查芝,走!”
“是。”查芝開始抽馬鞭。
小奴一把上前抓住沈黛末的袖子,眼淚不斷溢出來:“大人,您難道還不明白嗎?我們家相公這是在向您道彆啊,他不是有心要挑撥你們的關係,您真的誤會了,《山茶霽雪圖》,山茶花代表著什麼,大人難道不明白嗎?”
沈黛末微微皺眉,再次回想起師蒼靜那封書信裡的話。
如果刨去挑不離間的意圖,那段話的意思似乎還有道彆的以為,尤其最後那一句‘唯願大人永安’,更像是臨終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