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2 / 2)

她壞不起來 與金 10456 字 3個月前

道人不重口欲,甚至對人吃的食物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她寧願往嘴裡塞幾根藥草也不肯吃成年人正常的飯量。

大悲教傳出了北嵐,在彆國掀起一陣又一陣的驚濤駭浪,有人避之不及,有人全麵接收,而這一切的操控者既沒有金山銀山,亦沒有自己的住宅,成天跟一些醜陋陰暗的毒蟲毒草待在一起,連衣服都是統一且單調的黑白款。

沒人覺得傳聞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國師會在眼前這具清瘦修長的身軀裡,一低腰,柔韌清麗的腰線若隱若現,有一枚緋紅花印烙在其中。

烙的位置很巧妙,在右側腰偏前方一些,從側麵看隻能看見一小半。

魚腸碰了下袖中緊貼著皮膚的短刀,偏又在霧中呆了會,直到身體開始不適她才說:“是。”

出去後她立在走廊中平複呼吸,脖頸間卻密密麻麻長起紅疹,她閉了閉眼,直到喉間明顯快接不上氣,她不緊不慢掏出一枚解毒丸,表情隨意地吃下去。

僅僅待了一會便有這麼大反應,道人幾乎住在裡麵都還沒事……

魚腸垂下眼,眼中有幾分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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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宮。

在藥人血以及其他補品的滋潤下,妖狐生得越發豔麗——狐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越漂亮的狐狸修為越高。

不過妖狐如今的修為怕是不

能再用狐族的方式去估量了。

金殿中不分晝夜點著合.歡香,再淡的香氣這樣長久以往的點都濃得可以嗆死人了。

身披紅紗的妖狐懶懶倚在美人榻中,百無聊賴用長指甲撥弄眼前胖嘟嘟的蠱蟲。

每每吸食道人給她的丹藥,她的身體會因倍感滿足而誕生出其他渴望。這股渴望卻並不需要刻意滿足,短暫的渴求、欲.望會漸漸隨著她輕吐出去的炙熱氣息漸散。她更享受這個過程。

瑩白溫軟的皮因方才的亢奮氤氳出瑰麗的粉,如新熟花蕾最先染紅的內部,給人一種可以提前采擷的誘惑。

眼波流轉間盛出絲絲饜足後的柔媚,金眸中豎著的那條深色瞳孔卻難掩獨屬於獸類的陰冷戾氣,兩者交雜在一起,襯出些許危險迷人的性.感。

她隨意撩起眼皮看向殿門,又眯著眼狠狠戳了下蠱蟲的殼,弄得蠱蟲狼狽竄逃。

起先得知道人一月得回林國一趟,妖狐根本沒當回事——我可管不了你舟車勞頓,答應我的丹藥和血須得按時給我,否則你那清微樓裡‘蛇鼠一窩’統統燒了乾淨。

不過道人往往安排得當,在北嵐與不在北嵐清微樓都能正常運轉。

直到某次道人回來,腰間掛著枚緋紅花印。

她猜著是瞎了眼的皇後親手給她烙上,中途必定脫衣、必定耳濡廝磨、必定肢體交.纏。

種種場景在腦中描摹一遍,道人那張熟悉的臉便變得狡詐可惡了——去林國究竟是為了救命,還是為了和皇後纏.綿?

明明是北嵐國師,身心皆為北嵐,居然敢惦記它國皇後?當初在金殿中求她疼愛的話也當沒說過?

她喚來道人,讓她當著自己麵褪下衣衫,並逐句講解皇後如何烙印、如何與她親密。

道人一回來就鑽進藥房試藥,那會腦子都不太清醒,一一照做、實話實說。

當妖狐聽到皇後曾從背後抱著道人,慢慢在她肩上研磨出紅痕時,紅綢子暴起失控,險些紮穿了道人。

之所以沒真的紮穿,是妖狐嫌棄道人身上有彆人氣息,她懶得臟了自己的東西。

看著道人無所謂生死隻在意藥房中熬著的藥的模樣,妖狐氣了一會又不氣了,隻覺跟這麼個蠢貨多說一句都白費口舌。

妖狐的換皮之術並不熟練,先皇帝是因換臉失敗而渾身腐爛所以被廢,現任皇帝這張皮亦是隻撐半年就不行了。

如今有了個長相更為相似、性情更為特殊的道人,妖狐懶得再搞一張臉,反正道人的清微樓就在白露宮不遠處。

像是怕自己忘了這張臉,所以須得有個東西在身邊時時回憶。又像人格分裂般絕不承認有誰能與那人完全相同,滿足於尋找道人身上截然不同的點——

不需要她主動尋找,此時的道人又瘋又癡,和她的月月於性格上沒半點相似處。

妖狐很滿意道人的存在,並由衷希望她的瘋她的癡她的不正常能繼續保持下去,以這張完美到不忍破壞分毫的臉。

可這張臉——不該被皇後親吻、擁有,這是她的東西,爛也該爛在北嵐。

當道人哼著不知名小曲兒、舉著去厄傘搖搖晃晃來到金殿中,麵對的便是這樣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麵。

她因吞食太多毒物導致隱隱有些發紅的眼珠輕輕一動,落到妖狐白軟的身軀又挪開,猩紅的唇咧開一個笑:“娘娘金安。”

那隻被玩.弄許久的蠱蟲早就不知躲到哪裡去了,妖狐單手支著腦袋,側躺著而流暢勾人的腰臀線條玲瓏有致,白而緊致的腿.肉在紅紗遮蓋下流露出些許挑逗意味,搭在身前有一搭沒一搭輕點的指尖似是某種信號,嫵媚地招惹誰心底被深淵死死封存的怪獸。

離得遠,聞不見她身上是否被合.歡香浸透,卻總覺她的一牽唇一側眸幽幽散著甜而誘的詭香,明知不該靠近,又忍不住去將那些蹭過她身體的氣息一一吸入肺腑。

道人慢慢轉著去厄傘,銀刀似一陣陣強.迫清醒的鈴聲,讓靈魂在如夢幻境與現實中拉扯。

“從今日起,你不準離開皇宮一步。”妖狐厭惡這串清鈴,“把你的破傘丟了。”

傘柄一頓。

道人抬手撫摸眼前最近的銀刀,眼珠不看妖狐:“娘娘知道我去林國是為救命。”

“嗬。”妖狐輕笑,“本宮倒要看看你一次不去死不死得了。”

係統:‘太過分了!宿主寶寶為她做了辣麼多!隻是出國一趟都不允許……’

楚纖:‘稍安勿躁。’

係統:‘誒?宿主你清醒著呐?’

不知是不是魂丟了三分之一的緣故,宿主吃了那些藥丸不是假瘋,是真瘋,在此期間係統無法與她正常對話。

而且據宿主之後所言,她還很喜歡這種要瘋不瘋的感覺……

“娘娘,”道人歪著頭,“我去林國是為救命。”她語調很奇怪,不複往日的溫和從容,多了點麻木的固執。

像一個腦海中隻有這句話的傀儡。

妖狐暗罵一聲吃藥吃壞了腦子,金眸嫌惡地遠離她身影,免得屬於記憶中那人的美好也被這瘋子玷汙。

就在她闔上眼準備假寐時,那陣‘叮叮’聲驟然在耳邊響起。

她猛地睜眼,對上一對微紅眼珠。

與此同時,那道冰冷淡漠的聲音再度響起:“娘娘,我去林國是為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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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中某種香氣更濃。

幻變出的狐尾不受控打翻了桌案上的葡萄酒,金杯沿著地磚一節一節滾到台下,最後抵著金柱勉強停下。

“楚、楚纖……!”

一聲驚喘,頭頂上的狐耳亦是顫抖著變出,很快被人抓在掌心肆意蹂.躪。

揉成一團的紅紗撕了下來,要掉不掉掛在纖細柔美的腳腕上,道人偏青灰的手毫不留情沿著她的腿根揉捏,留下一片癢與疼並存的曖昧痕跡。

由內而外散發的詭香絲絲纏纏誘惑著誰去品嘗——這香似是瞬間吸乾妖狐力氣,令她一推即倒,陰冷尖銳的爪子傷不到人半點,隻能被人並著手腕摁在頭頂。

“……你,你給本宮、吃的……”

道人詭紅的眼珠盯住妖狐晶瑩紅潤的唇:“有陸嬋教訓在前,娘娘還敢信我——的確太有恃無恐了,娘娘。”

壓在妖狐身上的她此刻比妖狐還像個妖孽,這身充斥著不祥意味的皮,這雙不似人類的眼,這膽大妄為的姿態。

在她眼中,大概隻有中了毒與沒中毒之分,前者都是她豢養的寵物,平日能給予千萬分寵愛,但凡敢張嘴咬她或違抗她的命令——

那潛藏在深處的毒頃刻間要它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