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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白硯蹙眉道:“怎的忽而問起來這個?”
他的目光停留在蘇懷月因心情激動而忍不住有些發顫的手臂上,上襦的袖子在謄抄書冊的過程中往下滑落一截,蘇懷月沒有注意到。
宋白硯一眼看去,那手臂上刻意塗抹上去的□□已經斑駁,隱約露出下頭青紫色的痕跡來。
他眉頭不由蹙起來。
蘇懷月已經輕鬆笑道:
“剛好抄到了這部分,便有些好奇。我父親曾經同我說,他已經死了。但我想,朝廷似乎沒有發過布告,也許沒死也未可知,故而想問問老師。”
宋白硯順著她所說往書冊上看去,果然是抄到皇太子一章,她這言辭聽起來似乎無懈可擊。
但宋白硯並非在山中不問世事的閉塞之人,一下便回憶起來蘇忠文與前太子關係。
他記得前朝胤思宗兒子不少,蘇忠文作為深受皇恩的肱股之臣,受到多方拉攏,卻一直堅定地支持那位並非出類拔萃的東宮主人。
既然如此,蘇懷月作為蘇忠文的女兒,恐怕亦與前朝太子交情不淺。
那麼蘇懷月這是…
宋白硯眉心蹙得更深,隻道:
“既然綠石先生這般說了,那前朝太子應當便是已經死了罷。這些事你不必關心,隻跟著老師讀書習文便是。”
蘇懷月默了默,應了一聲:“是。”
又道:“對了老師,我今日已把蕭府的事兒處理妥當了,何時能跟著老師一起去上值呢?”
宋白硯倒有些驚異,沒料到她處理得這麼快。
旋即又想到她今天忽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以及手臂上的淤青,不由深深懷疑起來是否皇帝在太子這件事上又同她發生了什麼。
但蘇懷月既然未主動與他提起,他倒也不好去盤問。
隻道:“既然你已處理妥當,這幾日便好好收拾收拾,隨時準備好同老師去上值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