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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翰?”
楊豫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質,即便她此刻神態平和,隻是無悲無喜地看著他,也不能改變楊翰就像是被猛獸盯上,汗毛倒豎地一屁股摔在地上。
幾乎是瞬間,蒼白著臉的楊翰就開始求饒,“你,你,你是人是鬼啊,冤有頭債有主你彆找我……”
“你要是後半輩子想用精神病院來替代監獄,我也不介意。”楊豫不理解為什麼他反應這麼大,輕蔑地走過去將他拉起來,捏著領子扯到麵前,問,“你爸呢?”
領口收緊,楊翰幾乎不能呼吸,艱難地扒拉著楊豫,卻怎麼也不能讓她鬆手,“……放……放了我!”
他真的怕極了,渾身不受控製地顫抖,冷汗一滴滴往下掉,楊豫嫌棄他臟了自己的辦公室,鬆開手,一腳踹在他背上。
“把你爸叫來,我沒興趣陪你玩過家家。”
楊翰倒在地上,猛烈咳嗽起來,過了好一會才驚恐地瞪著那雙眼,說道,“死……死了。”
“什麼?”楊豫沒聽清。
“我爸死了!”楊翰崩潰地喊著,捂著腦袋蹲坐在地上,“冤有頭債有主,我爸已經死了。你放過我吧!”
……莫名其妙的。她辦公室有地毯,眼見楊翰已經開始神智不清,可疑的腥臊味從中傳來,楊豫拍了拍手,早就等候著的保鏢們魚貫而入。
楊豫找的保鏢,那可都是見過血的。這群人幾乎是一靠近楊翰,楊翰就瞪著眼睛,雙手護著脖子瘋狂往後退縮,眼看他快把自己勒死了,他們連忙上前製住他,像條死狗一樣把他按趴在地上,動也不能動。
楊豫這才踩著那雙皮鞋,不緊不慢地靠近,保鏢們扶起他的頭,讓他們好直視彼此。
“李才富死了?”
楊翰渾渾噩噩的,磕多了似的搖頭晃腦,楊豫一杯冷水潑在他頭上,又問了一遍,“李才富死了?怎麼死的。”
誰料楊翰一開口,就觸了楊豫的雷區,“……楊忠,我爸叫楊忠。”
楊豫嗤笑一聲,沒心思和這人掰扯楊家那點雞毛蒜皮,眼神示意保鏢一個用力,楊翰的慘叫聲就響徹整個辦公室。
“啊——!!”
外麵的員工戰戰兢兢,在群聊裡悄悄發著消息。
“怎麼辦,要不要報警?好像打起來了!”
“瘋了嗎?還嫌楊總不夠生氣?”
“那會不會出事,聽起來很嚴重啊。”
“楊總有分寸,說不定揍一頓就好了,彆多管閒事。”
合上手機,最開始擔憂詢問的員工默默閉了嘴。
楊豫確實很有分寸,甚至極有耐心地又問了一遍。
“你爸怎麼死的?”
楊翰忍著劇痛,抬頭看向楊豫,不知從哪裡來的水果刀在她手裡肆意把玩著,反射出寒光陣陣,一雙劍眉星目又冷又狠,他毫不懷疑這把刀下一刻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媽的,楊家小時候都怎麼教育的,她怎麼比她爸還瘋。
他顫顫巍巍地說出實話,“你……你殺的啊——啊!!”
不用楊豫吩咐,保鏢就又一個用力,把這出口狂妄的人死死壓在地上,直到他不能呼吸,痙攣著掙紮起來,才又將他抬起。
“最後問一次,不然你今天彆想站著回去了。”楊豫冷漠地握好水果刀,調整成最適合發力的技巧,在對方腳踝處輕輕比劃,“我要聽實話,李才富去哪了?”
“死了,真死了!全死了!”楊翰被嚇的快崩潰了,將一切托盤而出,“一周前就被燒死了,在謝家被發現的!警方不知道,我瞞住他們了。”
楊翰也是倒黴,他就是個隻管吃喝玩樂的公子哥,他父親籌劃好幾年奪取楊豫產業的事是一點都不知道。錢全丟進去了,奪取也成功了,還沒來得及高興,他父親就像被冤魂索命一樣活活燒死,而他對商業一竅不通,隻好頂著這堆爛攤子和那群股東周旋——為了不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