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父親死時對猙獰痛苦,楊翰打了個哆嗦,更淒慘地哀嚎起來,“我說的都是實話!求你了放過我吧!為了奪權我家都破產了,我是沒辦法才留這兒的,放了我吧!”
“……”楊豫有點無語,難怪公司管成這樣,她還以為李才富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被那群股東哄的團團轉,原來是他的蠢貨兒子。
她動作一頓,想起李秘書聊的那些八卦,說楊家父子……應該是隻有楊翰,像個花蝴蝶一樣天天在社交場中晃,拉幫結派,頓時表情有些微妙。
她問道,“一月二十七,你赴宴林家獨女生日宴,先後結識朔餘集團,盛明集團等五個掌權人的子女,你那天是要做什麼?”
這幾個集團要麼和她的股東沾親帶故,要麼就是曾經的有力合作方,楊豫理所當然地覺得他應該是在鞏固自己的勢力。
誰料楊翰一打精神,露出個討好的笑來,“朋友,就是朋友。我和林小姐的訂婚宴不日就將舉行,您放心,我知道的,您回來了我絕對一分錢不帶打包走人。”
楊翰的心思很簡單。他知道自己守不住這些產業,早就找好了下家以□□落街頭……可惜算盤落空,也不知道林家人會不會生氣反悔。
摸了摸自己的臉,楊翰猶豫著想,他還是很帥的,林小姐也很愛他——應該不會吧?
楊豫臉色更奇怪了,她放下刀,讓保鏢把他鬆開,“你和你爸還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吃軟飯的姿勢都一樣。”
麵對楊豫的嘲笑,楊翰怒不敢言,僵著身子半跪在地上。
“行了,那你走吧。”甩下這句話,楊豫沒有多看他一眼,像是丟垃圾一樣讓保鏢嫌惡地把他扔在原地,就麵無表情地走了。
“李秘書,召開股東大會。”
望著楊豫揚長而去的背影,楊翰還沒從劫後餘生中緩過神來,他迷迷糊糊的想,這就活下來了?不是說冤魂索命怨氣極大,仇人不死不罷休?
他後知後覺地看見楊豫的影子,反應過來她是個活人。
楊翰猛的跳起來,自言自語地罵道,“草,活人我怕她乾嘛!股權現在在老子手上……”
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縮了縮脖子,回憶著方才的情況,心虛道。
額……反正他也守不住,要不,要不還是讓給她好了。
車邊的路燈閃爍,駛入停車場的汽車沒能注意到一瞬間的燈光明滅。
開門,下車,皮鞋有力地踩在地麵上,發出嗒嗒清脆的響聲,楊豫一邊走一邊整理衣襟。呼吸著庭院新鮮靜謐的氣氛,她長長呼出一口氣,就連揮之不去的頭疼都好上一些。
下一刻,她踏入了公寓樓的大門。
這是哪裡?楊豫晃了晃腦袋,忽然有一瞬間的迷茫,但她很快恢複鎮定,繼續向裡走著。
她渾身被一件修身的長款風衣包裹,高瘦筆挺的身材很好地被黑色麵料勾勒出來,束緊的腰帶下一雙腿走的又快又穩,鞋底和地麵不斷發出嗒嗒的碰撞聲,踩在瓷磚地麵上。
不過她顯然是有點疲憊了,皮膚蒼白,眼下青黑明顯,像是三天沒合眼似的,除了步伐依舊流暢,其他動作都昭顯出一種機械性的滯澀。
楊豫停在大廳的電梯前,仍是覺得有哪裡不對,正垂頭思索著,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顯示樓層的電子屏早已熄滅,維修工半個身子從電梯探出來,他歉意地提出建議,“老板,電梯正在維修,發過公告的,你急嗎,要不等一會兒?”
她皺起眉,抬頭看了一眼。
“不了,我走上去就好。”
身體的警報告訴她休息刻不容緩,權衡利弊下,楊豫不願將時間花在無用的等待中,她轉身,抬腿。
又尖又細的高跟鞋踩下,準確無誤地踩進地磚的縫隙中,死死卡住!
但恍惚地楊豫沒意識到,還要往前走。
於是鞋跟斷裂,重心失衡,臉直直朝著維修工手裡的鉗子砸去,眼裡隻見那個露著鋒芒的尖端——
“哎!”維修工嚇一哆嗦,鉗子都沒握穩,直接掉在地上。
一滴血落在地上,他沒顧著去管鉗子,驚恐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