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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謝晉遠第一次進入審判庭的監牢。
他並不顯得恐懼,不用黃旭催促就主動走了進來,甚至略顯好奇地東看西看,在看見角落裡扭曲的人影時,不動神色地收回視線。
黃旭顯然對他的反應十分不滿。以至於那股視線一直徘徊在他身上,弄的謝晉遠都有些不自在。
“謝司典……你的提審一會就會開始,希望你到時候還能像現在這麼淡定。”
謝晉遠被他推搡到了一間還算乾淨的囚牢中,但指尖掛了一下牆麵,還是從上方刮下一層汙泥來。
他不悅地掏出帕子擦乾,對黃旭的挑釁充耳不聞,冷淡地抬眼,“你沒有資格為我定罪。”
“現在是特殊時期,審判庭當然有這個權利。”
黃旭這話說的十分囂張,但謝晉遠仍然不急。
慢悠悠地將手擦乾淨後,隨手一甩,手帕就丟到了對方腳下,“我想你搞錯了什麼。審判長隻是失蹤,並非死亡。沒有教皇的批準,以你的等級無法開啟我的提審。”
黃旭被戳到痛點,臉色陡然陰沉。
“教皇自然會相信我的判斷。”
他說的有些中氣不足,和勝券在握的謝晉遠一比起來就顯得心虛,謝晉遠笑了一聲,“那就祝你好運。”
黃旭冷哼一聲,關上了大門。
整個囚牢頓時陰暗無光,一切聲音和感官都被放大,難言的氣味,空間中揮之不去的粘膩觸感,還有不遠處還在微微抽搐的□□。
謝晉遠站在這座陰暗牢籠的中心,輕輕闔上眼。
“黃鳩。”他忽然呼喚道,“出來吧,我聽見你了。”
空氣中靜悄悄的,仿佛他的推斷是種謬誤。
但謝晉遠從不懷疑自己,他目標明確地走向房間一角,漂亮的骨節撫摸在石磚之上,隨後直接掀起!
兩雙如出一轍的金色眼眸互相對視。
“黃鳩。”
謝晉遠平靜地呼喊她的名字,看著她在對視的那一刻瞬間石化,又一點點在呼喊中回神,欲蓋禰彰地打起招呼,“嗨,謝司典,好巧噢,我是來提審的,恰好路過。”
“那你的嫌疑人呢?”
黃鳩左顧右盼,在其他牢籠裡狀態不佳的囚犯中晃了一圈,最後落在謝晉遠身上,“這不是在這兒嗎?”
“你既然聽到了我們的對話,那你應該知道我不接受審訊。”
黃鳩眨了眨眼,得意的得瑟表情又重新回到臉上,“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審判長的授權?我可是她的學生。”
“……如果你有,至少我們不會是這樣見麵。”謝晉遠看著她扭曲的姿勢,無奈歎了口氣,“你不能從正門進來嗎?”
審判庭的監牢一般建在地下,為了偷聽黃旭和謝司典的對話,她隻能爬伏在牆角邊,透過中空的石磚來偷聽。因此黃鳩現在的姿勢極為扭曲,擠在這個小小窗口中和謝晉遠發現。
“那不行,我哥看到了又要說我。”
她警惕地左顧右盼,確認黃旭不在後從懷中掏出一本書,“你收好了,彆被我哥看見。”
正是她先前拿走的那本,他意外地看著她,“你就這麼還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