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在教廷有登記,我知道是審判長拿出來給你的。”黃鳩說道,“上麵的血我也檢測過,是審判長的血……”
她突兀地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將書強行塞進謝晉遠懷裡,“謝司典,我不知道為什麼你要隱藏她的行蹤。不管出於什麼考慮,和教廷共享信息才能幫到她,但是……”
“但我相信老師,這是她的決定那就一定有她的理由,她一向都為我們考慮的。”
謝晉遠沉默不語,對於她糾結許久得出的肺腑之言沒有絲毫反應,完全沉浸在了這本書中,唯有書籍翻閱的沙沙聲在這個監牢裡湧動。
黃鳩隻能眼巴巴看著謝晉遠閱讀,她不知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和自己家族站在不同立場上讓她頗為忐忑,迫切需要他人的觀點來支撐自己,可謝晉遠遲遲不說話,她就變得懷疑又心焦。
過了許久,謝晉遠終於合上書,抬起頭長長呼出一口氣。
他將書還給黃鳩,“你拿回去吧。”
黃鳩將不可思議寫在臉上,幾乎快要跳起來,“啊?我冒了很大膽子才把他拿給你的。”
“嗯,我讀完了。”謝晉遠輕鬆地說著,將暗色藏於眼底。
黃鳩驚訝了片刻,見謝晉遠要轉身離去,趕忙叫住他,有點扭捏地問,“那你現在能檢查那什麼……異教徒嗎?”
“嗯,可以。”
多日的研究和線索在腦海中穿針引線,謝晉遠從未感到思路如此清晰,這本書中的內容精準貼合了他所需要的,簡直就像是特地為他挑選的一樣……
不僅是陣法的結構,他隱約從這些隨著時間改動的異教徒陣法中,看出來他們的意圖。
謝晉遠陷入困境之際,黃鳩卻因謝晉遠的自信發言感到高興,她發自內心地慶賀起來,“那無論審判長有什麼計劃,都不會是難事了!”
謝晉遠目光涼薄,重複道,“是的,無現在論他們有什麼計劃,我都能阻止。”
“黃鳩。”他很少這樣直呼他人名字,一般隻有在極度認真的人麵前這麼做。
他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如果審判長本身就是異教徒呢?”
黃鳩感到被冒犯了,不悅地皺起眉,誓死捍衛偶像的地位,“你在說什麼?審判長有多憎惡異教徒那是有目共睹的,十年前那位異教徒首領就是被她親手淩遲的,據說那是她的殺父仇人。”
“請不要誤會,我會這麼說隻是因為異教徒的判定方式和教廷不同,例如。”
他下意識想摸口袋,卻發現懷表已經交給審判長,隻好就地撿起一根稻草,朝其中注入魔力,“這根草現在是異教徒了。”
黃鳩沒能聽懂,但不妨礙她明白謝晉遠話語中的意思,“如果你的解構不能清晰分辨出異教徒和教廷的區彆,那你弄這些有什麼用?”
“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一體的,所以無法區分。”
“如果是這樣,我還是願意相信審判長。”黃鳩認真想了想,“和您這樣天賦異稟的人不同,我是被家族放棄過的人。沒有審判長這幾年的改革,我可能都進不了教廷。額,您可能不了解……”
謝晉遠眼中泛起笑意,他輕聲說道,“我知道的。”
“我同樣受了過她的恩惠。”
——
聖城的步調尚未來得及重新構建,隻能先展開防禦護盾。新加入的審判者和存活的審判者混雜在一起,以一種戒備的姿態勉強守護這座城市。
對於異教徒來說,這顯然是不夠的。這些缺乏經驗的新人被迅速解決掉,他們甚至沒有時間向彆的地方傳出一點消息,就被準備已久的異教徒處理乾淨。
隻有少數審判者能和他們打個來回,異教徒被無意中揭開麵具時,能看見對方震驚的臉色。
“你不是……”對方手指著異教徒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