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嬌急忙趕出來的時候,蘇雁回和王天闕已是一種對峙的狀態了。
哦不對, 更像是……王天闕單方麵的苦苦哀求?
總之不管是那種年嬌急忙趕到蘇雁回身邊, 看了眼台階下的王天闕後又看向蘇雁回, 眼帶詢問。
蘇雁回見年嬌來了, 便將已經站在身邊的蘇白笙輕握了肩膀轉向她, “年嬌姐, 把小笙帶進去。”
“乾娘,可是我……”蘇白笙還想說什麼,卻被打蘇雁回瞥了一眼後訕訕,這才閉嘴。
再調皮, 可能要挨打。
蘇白笙很識時務的閉嘴。
“好。”年嬌點點頭,扶著蘇白笙的肩膀欲往裡走時, 不忘對蘇雁回說一聲“小心”。
蘇雁回點點頭,等年嬌帶著蘇白笙進去後,她才又重新將視線投向王天闕,見他視線追隨著蘇白笙的背影依依不舍的樣子,心裡覺得很是可笑。
這種臆想出來的“父子情”真是……
所以蘇雁回不僅一點不覺得有被感動到, 還生出嘲弄的笑意來。
見王天闕還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忍不住冷聲開口, “王老板要是沒什麼事,那就請你離開吧。不然……一直堵在我金玫瑰的門口還怎麼讓我做生意?”
說完也懶得和王天闕廢話,轉身就想往回走。
才側身便被回神的王天闕叫住,看向蘇雁回的模樣深情又感動, “蘭舟!”
話音剛落便被蘇雁回頓足,回首看來的冰冷眼神驚了一下, 趕緊道歉改口,“抱歉,是我叫錯名字,雁回,小笙……是不是我兩的孩子?!”
蘇雁回轉過身,看著被人擋在台階下,沒法兒近前一步的王天闕,覺得很可笑。看著他半響後才開口,“我兩的孩子?王老板,我想你是誤會了,小笙並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你的。”
“你騙我!”王天闕一個字都不信,盯著蘇雁回眼睛一瞬也不瞬,“他如果不是你和我的孩子,怎麼可能和我這麼像?!而且還叫你乾娘?!”
頓了頓後王天闕臉上呈現出萬分痛苦的神色,“雁回,就算你想要報複我,可孩子是無辜的。你怎麼忍心……讓他從小沒有爸爸媽媽。”
一想到這麼多年蘇白笙都是在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的情況下,長到這麼大。王天闕便感心疼難耐。
他的孩子……竟然吃了那麼多的苦。他卻一點都不知道。
蘇雁回看著王天闕現在這副樣子,笑了一聲後,半開玩笑的說笑,“長得像就是你的孩子?那你怎麼不說小笙還長得和你兩個弟弟,甚至你爸都有幾分相似呢?說不定不是你的兒子,卻是侄子或者兄弟哦~”
蘇雁回越是用這種輕鬆的口吻開玩笑,王天闕便越感難過,忍不住又大聲開口喝止,“雁回!……你就一定要這樣傷我嗎?!”
頓了頓後王天闕看著她又說,“我們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什麼事情我們都可以商量解決的。你不用擔心這些事,你交給我來處理,我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行不行?啊?”
此時因為王天闕的這通鬨騰,金玫瑰周圍已圍了不少路人,而這番話自然也被這些人聽了去,現在均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視線在蘇雁回和王天闕身上來回,有完全看好戲的,也有露出鄙夷的神色的。
總之多為冷眼旁觀,儘顯人性冷漠。
不過這些蘇雁回並不在意,隻是看著王天闕,半響後才慢吞吞開口,慢條斯理的回答,“你這些話,……好像晚了八年。”
一句話讓王天闕的瞳孔急縮,立刻想起當初還是白蘭舟的蘇雁回在找到自己,說懷孕時自己的所作所為。
臉色難看的張了張嘴,半響後才啞然開口,看著蘇雁回眼帶哀求,“我們……重新開始。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蘭舟?”
話音未落蘇雁回臉上便露出一種厭惡的神色,看得王天闕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去。
“你有病就去看病。跟我在這兒裝什麼浪子回頭,深情款款。”蘇雁回看著王天闕毫不客氣的說,臉上鄙視厭惡更重,“你不覺得你一個有家有室的人,站在大庭廣眾之下跟我談什麼重新開始,是想侮辱我還是侮辱你的妻子?”
“王天闕,你表麵上看上去有錢有勢無比成功,但實際上你是個自私自利,自卑可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誰也不信的可憐蟲而已。”蘇雁回字字如針,直插王天闕心臟。
周圍眾人聽了也跟著連連點頭,覺得蘇雁回說得有道理。
怎麼說人家白賀蘭還穩坐王少奶奶的位置,你王大老板這樣上門,對著另外一個人說什麼重新開始,這不是鬨笑話嘛。
難道是想享齊人之福,讓姐姐做大,妹妹做小?
可人家蘇雁回小姐,現在可是宋先生的未婚妻,宋家未來的少奶奶呢。稀罕你一個四大亨姨娘的位置嗎?
真是笑死人了。
這個王老板啊,還真像蘇小姐說得一樣莫名其妙呢。
蘇雁回說到這裡,頓了下後又被自己剛才的一番話惹笑,頗有種“乾嘛要和這種人浪費時間”的意思在裡麵,“算了,我何必跟你這種聽不懂話的人將道理。今天我話當眾放在這兒了,你要是再敢來騷擾我,或者我身邊的人。”
――“王家。我定不會放過。”
說完蘇雁回懶得和王天闕廢話,轉身便往金玫瑰走。
而直到這時王天闕才看著蘇雁回的背影大聲,“我會證明給你看的!雁回!我能證明的!以前的錯,我現在想彌補了!我一定會求到你的原諒的!”
蘇雁回這幾年還真沒什麼事能惹得她動氣,但今天王天闕的這番話卻讓她直接氣笑不說,還很想直接讓阿賈叫人將他打殘。
……聽不懂人話嗎?
“小姐,要教訓他嗎?”
果然,連向來話少的阿賈都忍不住了。
蘇雁回微吸了口氣後看了阿賈一眼開口,“不要理這種神經病,放心吧,最多一月就有結果了。”
說到這兒頓了頓又開口,“走吧,彆和聽不見話的人爭論道理。”
說完繼續舉步,阿賈聽了點點頭,跟上蘇雁回。
而另一邊,王天闕在目送蘇雁回頭也不回的離開後,這才不甘心的轉身,準備往自己的車上走,先回王公館再說。
但剛下台階,腳下便因踩著硬物而一頓。使得他低頭看去的同時也移開腳,等看見地上那條項鏈後整個人如遭雷擊。
――那時他年少時因為被姨娘下暗手,傷了眼被送到白府休養時,眼盲期間送給“白賀蘭”的項鏈!
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某個念頭至他心底浮起時,手卻已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王天闕想起,剛剛站在這兒的除了他還有攔住自己的宋家下人外,便隻有蘇白笙了。
那……
錯了。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王天闕握著手上的項鏈,整個人好像都失了力氣一樣跌坐在台階上。
失魂落魄,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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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賀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驚覺自己的憔悴正拿了化妝台上的東西,打算遮掩掉這種不健康時,房門卻“嘭!”的一聲被人從外猛的打開。
嚇得白賀蘭差點丟了手上的東西,一扭頭正皺了眉欲出聲嗬斥時,卻見王天闕大步流星的跨了進來,身後跟著王陌善,不斷說著“大哥!有話好好說、好好說。”這樣的話,試圖勸解王天闕。
白賀蘭沒想到明明這個時候人應該在石門的王天闕,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在這裡。但一瞬的疑惑後便聯想到蘇白笙而立刻恍然,同時心裡也跟著一沉,衝王天闕勉強一笑,“天闕,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是有什麼緊急的事要自己處理嗎?”
王天闕在她麵前站定,死死盯著白賀蘭,握著項鏈的手攥得死緊,連腮幫子也因為咬得死緊而肌肉抽動。
……他被偏了這麼多年。
這麼多年!!
王陌善見這情景,看了白賀蘭一眼後又扭頭重新看向王天闕,拉著他的胳膊低聲下四的開口,“大哥,這事和大嫂又沒有關係,你彆亂發脾氣好不好。”
說到這裡王陌善就叫苦連天,他原本隻是出於好心將這件事告訴王天闕的,誰知道自家大哥一到家就一副凶神惡煞的問了一句“大少奶奶在家嗎?!”,得到肯定答案就繼續往樓上衝,嚇得特意在家等他的王陌善趕緊追了上來。
就怕出事情。
王天闕閉上眼,努力平息心中的怒氣後沉聲對王陌善說,“陌善,你先出去。……我有其他事要問她。”
“這……”王陌善看看滿臉惴惴的白賀蘭,有看看王天闕,猶豫,“這……”
“滾出去!”
不等王陌善思考清楚,王天闕猛的睜開眼睛朝王陌善瞪來,暴怒大吼。
嚇得王陌善趕緊放開他的手,疊聲說“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大哥你彆衝動啊!”
說完便退出房門,趕緊朝王父的書房跑,打算叫王父來幫忙。
急急忙忙推開書房的門後,王陌善連人影都還沒看清前便衝裡麵大喊一聲“不好了爸!你快去勸勸大哥和大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