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非拿起來仔細打量,發現在瑩瑩綠色之下,似乎還隱藏著一種發烏的暗色,也使得這塊料子看起來要比正常同品質翡翠稍微失色一些。
而且,料子的種雖然達到了玻璃種,也很通透,但水頭卻有些欠缺,看起來比較乾,缺少正常高冰玻璃種那種盈盈欲滴的感覺。
“有意思,這是危料?”
危料就是危地馬拉翡翠,這是除了緬甸之外的又一個翡翠主要產區。
事實上,北極熊,米國乃至腳盆都有翡翠產出,隻不過那些地方的翡翠根本就達不到寶石級,因而也就沒什麼意義。
真要說能跟緬甸翡翠比一下的,就是危地馬拉翡翠了。市場上兩者的占比大概是95比5,近些年危料比例有所提升,但也應該到不了10%。
和緬甸翡翠相比,危料結晶顆粒要粗不少,反應在感官上就是透明度低,顏色發暗,看上去就好像是緬甸翡翠中的低等貨色。
但危料中也有極品,就比如佩雷拉拿出來的這塊料子,精心打磨後種水可能仍稍有欠缺,但加上近乎滿色,其價值也絕對不比緬甸翡翠中的普通高冰種料子遜色多少。
“佩雷拉先生是想賣掉這塊翡翠?”
這種級彆的翡翠,不管產自哪裡都算得上是可遇不可求了。
價格合適的話,陳非也並不介意將之收入囊中。
“也是也不是。”
佩雷拉一直觀察著陳非的舉動,發現他確實對翡翠很感興趣,終於偷偷鬆了口氣,行為語言也沒有之前那麼拘謹了。
他又將黑色皮包提過來,然後一股腦將皮包中裝著的翡翠全都拿了出來。
皮包裡裝的全都是翡翠明料,不管大小如何,每塊料子的種水和顏色都很出色,其中帶色最少的那塊,綠色也幾乎占到了一半以上。
“這個顏色雖然吃進去了,但感覺沒有化開啊……事實上危料和緬甸料最大的區彆就在這裡,總感覺化的不夠開,導致肉質不夠潤,不夠細,顏色也缺少一些靈動和飄逸的感覺……”
泰勒聳聳肩,“我覺得看著還不錯。”
陳非從脖子上摘下來一塊翠綠色的翡翠牌子,往桌子上一放,泰勒頓時就沒話說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之前全都是危料,看著確實都很漂亮。
可是陳非這塊小小的牌子一出,滿桌的翡翠儘皆失色。
“陳先生,這並不公平。這些還都沒有經過加工,而且你那塊料子,就算在緬甸翡翠裡也差不多算是極品了……”
“佩雷拉先生,我並沒有貶低這些料子的意思,我隻是簡單的做個對比,這樣能夠讓我更準確的判斷這些料子的大概檔次……”
“那……陳先生,您覺得這些料子怎麼樣?”
“很不錯,雖然比不上同等級的緬甸翡翠,但在緬甸翡翠出產越來越少的情況下,這些翡翠也有很大的可操作空間。”
對麵也是行家,所以陳非根本就沒準備玩虛的。
作為一種不可再生資源,這東西隻會越來越稀少,越來越值錢。
隻要資金不是太緊張,好料子當然是囤的越多越好。
“陳先生,如果我告訴你,這批料子都是同一個場口開采出來的呢?”
“同一個場口?”陳非笑了,“這恐怕是那個場口好幾年的產量吧?”
佩雷拉搖搖頭,“不,這些隻是近一年的產量,而且還不是全部。”
“哦?”這下陳非來了興趣,這麼高產的嗎?
這個產量,對於十幾年前的緬甸老場口來說不算什麼,當然更沒辦法跟再早之前的相比。
可如果跟現在的新場口相比,就算不是頂尖,也已經能夠排入前列了。
隻是,這家夥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沒等陳非仔細琢磨,佩雷拉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陳先生,請問您有沒有興趣接手這個場口?”
這下陳非是真的被意外到了,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是來賣礦的!
而且還是危地馬拉的翡翠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