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伯魚臉上多了幾分醉意,笑著說道,“你們兄弟之中,太子殿下最為謙和,老三懂事卻膽小,老六勇武卻莽撞,至於老三和老九……”
鐘伯魚看向蕭溫,“你聰慧機敏,擅察言觀色洞察人心,但心眼多,會藏事,所圖非淺……”
話音剛落,整個雅室詭異的一靜,原本還臉上帶笑的蕭泰微微蹙眉,連蕭危都忍不住看向景王。
蕭夜心思轉動,有些不明白鐘伯魚忽然說這些話的意思。
喝醉了?還是故意的?
景王蕭溫麵色微微一僵,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鐘伯魚臉頰泛著酒紅,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一句話讓眾人心都懸了起來,轉頭看向蕭夜,“至於你老九,原本你最不成器。”
“頑劣,混賬,不受教,卻不曾想老夫竟然看走了眼。”
“大巧若拙,大智若愚,你小子藏得比老四更深啊……”
“……”
蕭夜嘴角抖了抖,下意識看向對麵的蕭溫,卻看到這家夥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那雙帥氣的不像話的眸子雖然溫和,卻帶著晦暗的光澤。
老九是被自己奪了軀殼,魂穿奪舍,前後根本是兩個不同的人。
但老四,是真的會藏啊。
蕭夜毫不退讓的對視著蕭溫,那雙深沉如淵海一般的眸子,閃過逼人的光澤。
從某種程度來講,自己和景王蕭溫之間的恩怨,被鐘伯魚這句含糊不清的話挑明了。從蕭溫看自己的眼神都能看出,他已經將自己當成了一個強大的對手。
但自己怕嗎?
真不至於!
……
酒席散去,帶著醉意的鐘伯魚被侍從接走。蕭夜幾人也沒了喝酒的興致,紛紛起身。
蕭危冷哼一聲甩袖離開,若非因為鐘伯魚的麵子,他根本不可能和蕭夜同席飲酒。蕭泰挺著大肚子起身,憋得難受的他迫切地需要舒展一下身體。
胖子的苦惱,沒人懂啊家人們。
隻有蕭夜和蕭溫兩人依舊坐在位子上,表情不一,神采各異。
“老師說得沒錯,九弟確實藏得很深啊……”景王蕭溫溫和地笑著,“建白金會緩戶部之難,勒石記功籌賑災銀,後與涇川縣查贓,現如今又推行官商通銷……”
“九弟果真大才,這一樁樁一件件,為兄自愧不如啊。”
蕭夜看著蕭溫,咧嘴一笑,“沒辦法,有人逼著我,想要用我的命助他登臨極位,我不得不努力掙紮,變得優秀起來。”
“不然某一天死在哪,都沒人知道。”
蕭溫微微蹙了蹙眉。
“不過真比起來,還是四哥藏得更深一些……”蕭夜身子微微前傾,神色戲謔,“私通貴人,收買皇城司,勾結臨安暗裔,幾次三番陷害栽贓,甚至謀取一位皇子性命。”
“何止所圖匪淺。,簡直,大逆不道啊,”
蕭溫瞳孔猛地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