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乃我大胤國都,社稷腹心,卻讓這幫該死的刺客說來就來!”胤帝怒吼道,“秦白師,朕將整個京都的安危交到你的手上,你便是這樣為朕儘職的嗎?”
“雲山獵場更是皇家所設,向來有禁軍守衛,竟然被人悄無聲息地摸了進去,虞長弓,你是飯桶嗎!”
秦白師低著頭跪下,神色僵硬。
“臣失職,請聖上責罰!”
他覺得自己有些冤,這京都城大了去了,每日都有各地的商販旅客來往出入,況且都有路引憑證,自己即便想查也無從下手啊。
禁軍大統領虞長弓一身戎甲,硬聲道,“回聖上,臣已經查過了雲山獵場的戍衛情況,這些刺客當日之所以能潛入,是因為有人帶他們進去的。”
說著扭頭看向跪在堂下的宇文間,“安國公府的宇文治。”
“……”
虞長弓的話音落下,大殿上的空氣直接凍結。
宇文間顫顫巍巍地以頭叩地,“聖上,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我宇文家向來安分守己,從不敢行絲毫逾越之事,並以此教導門下子弟,斷不敢與大涼刺客勾結啊聖上!”
宇文間是宇文賢的侄子,算是宇文治名義上的叔叔,雖是旁族,但榮辱與共,若宇文家因此惹上禍患,他宇文間同樣逃不脫乾係!
虞長弓神色冷肅地掃了眼宇文間,再次抱拳道,“聖上,禁軍已經在雲山獵場找到了宇文治,他身著黑色緊身衣,與其他刺客無異。”
“隻不過……已經死了!”
死了。
胤帝當然知道死了,在事發之後的第一時間他就得到了內衛彙報的消息,也正是因為宇文治死了,才讓他難以抑製心中的怒火。
如果這個狗東西還活著,他有大把的手段查出背後的謀算和布置,也有那個決心讓安國公府付出代價,即便安國公府有自己親敕的聖旨。
但現在宇文治一死,很可能讓案子斷了線索,還可能讓宇文賢那個老狐狸發瘋。
好惱火,無處發泄的惱火!
朝中眾臣將腦袋埋在褲襠裡,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怕引起胤帝的注意,即便是宋林輔和謝安,都閉著嘴一言不發。
勾結大涼刺客,襲殺當朝皇子,和謀逆沒什麼區彆。
無論這件事罪魁禍首是誰,安國公府已然難逃乾係了。
“聖上,安國公在殿外求見!”高申走到禦案之前,低聲詢問道。
安國公,宇文賢!
胤帝沉著臉,麵色發寒,“讓他進來!”
隨著高申引領,一個穿著黑色緞袍的老人緩緩走上大殿。
宇文賢今年已過古稀之年,垂垂老矣,但因為身居高位家境優渥,所以保養得極好,從麵相上來看頂多也就五六十歲。
但今日上朝的宇文賢頭發花白,麵容晦暗,雙目無神,就像是一晚上憑空蒼老了幾十歲一樣,顫顫巍巍的走到殿下,麵容悲愴地跪倒在地。
“請聖上,為我孫兒,申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