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正在查!”
蕭夜微不可查的嗯了聲。
他之所以同意李莽頂替他前往北境,除了不知道該如何拒絕李莽之外,自然還有著另外的打算。
他要報仇!
之前的退步與忍讓,一來是初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潛意識中的畏懼與不安,讓他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二來則是性格使然,受過高等教育的他向來抱著與人為善的心態,自不可能無故與人為難。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沒有徹底融入這個皇權至上的封建社會。
但是現在不行了,蕭溫已經將刀架到了他脖子上,若是不反抗,下場隻有一個。
他要報仇,他要將身邊這個巨大的威脅徹底拔出,他要將接連刺殺陷害的恥辱洗清,他要將李莽從北境接回來。
李莽打架鬥毆或許在行,但玩這些陰謀詭計,顯然比不上自己。
“所以憨憨,你就先扛一扛吧,不會太久……”蕭夜低聲呢喃道。
……
禦書房內。
胤帝麵無表情的看著手上的案卷,手指輕輕叩擊桌麵發出輕響,氣氛凝滯的有些滲人。
禦案前麵,景王蕭溫靜靜的跪著,微低著頭,額頭見汗。
直過了許久,胤帝輕輕放下案卷抬頭,那種凝滯的嚇人的氣氛才開始瓦解。
“有人說,之前的雲山獵場刺殺案,背後有你的影子,蕭溫,你可願意為朕解釋解釋?”胤帝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隻不過那雙眸子帶著寒意。
“雲山刺殺?兒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蕭溫縮在袖中的手指輕微一顫,但臉上卻非常鎮定。
“不明白?”胤帝譏誚冷笑,“蕭溫,在朕的幾個兒子中,你算是你最善於揣摩人心洞察人意的,豈會聽不明白朕的話?”
“宇文治那個蠢貨,可是受你指使?”
蕭溫麵帶惶恐,“父皇明鑒,宇文治與兒臣素來沒有往來,整個京都人儘皆知,他又怎麼會聽信兒臣的話?”
“倒是與六弟來往甚密,關係莫逆。”
胤帝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蕭危指使了宇文治勾結大涼刺客,安排雲山襲殺,差點害死了他自己?”
“兒臣沒有這個意思!”蕭溫趕忙低頭,神色謙恭。
“那你安排赫連承誌邀請蕭夜前往雲山一事,作何解釋?”胤帝眼神灼灼,審視著蕭溫問道。
蕭溫鬆了口氣,“父皇,隻是因為赫連王子之前曾拜會過兒臣,席間提起大涼黃天原的蒼茫遼闊,兒臣便起了爭比之心。”
“雲山獵場乃我皇家所設,地域雖不及黃天原遼闊,但其中豢養不少野物,想著可以讓赫連王子見識見識。”
蕭溫神色真摯,不似作偽。
“赫連王子入京之時,曾和九弟有所衝突,赫連王子曾提出請我幫忙周旋,化解其中誤會,兒臣這才順水推舟,讓他邀請九弟前往雲山狩獵,好冰釋前嫌。”
蕭溫麵帶郝然的說道,“原本,兒臣也想前去的,隻是當時春閨苑來了一位新的花魁,兒臣欣喜之下,爽了約,不曾想會發生後麵的事。”
胤帝盯著蕭溫的神色看了許久,那張看似溫和的臉上,卻帶著某種他看不透的幽深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