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宿和趙同的事一出,有不少人跑到趙同的微博底下問到底什麼情況,但趙同卻注銷了微博賬號,這下大家更覺得這事是板上釘釘了。
如果不是真的出來澄清不就好了,注銷微博是什麼操作?是默認了又怕網友罵人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倒是顧青禾主動發聲,發了一條微博:
【希望大家冷靜一下,事情還沒出結果不要人雲亦雲。】
看過節目的人都知道白宿是怎麼當著眾人的麵嘲諷顧青禾讓他下不來台,但顧青禾作為對家非但沒有落井下石,還出麵勸慰大家冷靜,甚至幫白宿說話,兩人這一對比,高下立判!
以及還有部分人跑到白宿的養父母微博下嘲諷,說他們不會教育孩子,沒教會孩子什麼是正確的三觀。
養父母也是趕緊出麵把自己往外擇:
【白家與白宿早已斷絕一切關係,他的事我們早就不再過問也不清楚。】
見在養父母這討不到好,這次網民們掉轉風向直接跑到白宿微博下麵問:
【你怎麼不敢出來說話啦?是不是做賊心虛。】
【還賣什麼身殘誌堅的人設,惡不惡心,你這種人給青禾提鞋都不配。】
【禾寶還在幫你說話,你就裝死吧,你對不起蕭總也對不起青禾,你這種人,早死早超生。】
【騙子,爛公交,祝你死無全屍。】
就連當初被白宿擺了一道的騰遙也出來扇陰風點鬼火:
【我早說過吧,但沒人信我。】
網民紛紛倒戈,一個勁兒給騰遙道歉,說是他們有眼無珠,還說是白宿演技太好被他騙了。
此時的林嶽第N次給白宿打電話,但他還是不接。
剛才李路堯給他打電話問這事,並說希丹路亞那邊發來消息說商談不順利,打算放棄白宿另尋他人。李路堯知道白宿背後有人,不敢直接質問他,衝林嶽發了通火後要求他趕緊把事情問清楚,避免事態進一步擴大。
他已經連夜給公司的公關打電話,讓他們出來說點漂亮話先穩住網民情緒,並著手開始洗廣場,奈何蓋帖太快,洗掉一個話題又有一百個話題冒出來。
林嶽一直打不通白宿的電話,現在老婆剛生產完離不開人,他實在沒辦法親自上門查看情況,急的熱鍋上的螞蟻般來回踱步。
而《桃花儘相思》的節目組那邊,已經開始讓剪輯師連夜趕工試圖把白宿的鏡頭能剪則剪,剪不掉的就打馬賽克,並且通過後台操縱改變數據,把白宿和蕭恪的排名壓到最後。
他們也不知道網上眾說紛紜到底幾分真假,但現在節目勢頭正旺,不能因為一個人毀了整期節目。
剪輯師汪的一聲哭出來。
尼瑪這期幾乎都是白宿的鏡頭,這要他怎麼剪嘛!不想乾了,辭職算了。
白宿一直不出來澄清,那些網民不甘寂寞,跑到所有和白宿關係好的藝人微博底下大放厥詞,問黎舒城和沈闕他們:
【哥幾個為什麼跟bbs這麼好啊,是不是他活兒太好了讓你們意猶未儘啊。】
不堪其擾的黎舒城不顧公司反對,發了條微博怒懟無腦網民:
【我為什麼和白宿好,因為他當年放棄機會讓給我,我才有今天,人應當知恩圖報,你要是再糾纏不休我會向你發送律師函。】
網民們一看,好家夥,山外有山瓜外有瓜!
飽了飽了。
*
結束了浪漫的燭光晚餐,外麵氣溫幾乎降到零度。
白宿覺得冷了,和蕭恪進了屋。
洗漱過後,想起來要看看手機。
但手機已經因為低電量自動關機,而白宿的手機牌子即使馬上充電也不會即時開機,要等到手機充了一定電量後才會開機,他把關了機的手機放床頭充電,扭頭就把這事兒忘了。
蕭恪洗漱過後,無意間看到抽屜裡那張愛心格子紙,上麵已經零零散散塗了一半。
他抿嘴笑了笑,找了隻粉色彩筆在愛心最中間的位置細致塗了一個格子。
來到白宿房間,見他正坐在窗邊望著外麵出神,細條的身子看起來纖瘦羸弱,令人情不自禁的心疼。
“不睡覺麼?”蕭恪走過去,嫻熟自然抬過他一條腿幫他輕輕揉捏著。
“在等十二點。”
“為什麼。”
白宿笑笑:“蕭總在國外待久了,可能不知道,國內的民眾會在元旦這天以最美好的心情迎接新的一年到來,也叫跨年,一般,大家都要和最重要的人一起跨年。”
蕭恪看了眼手表,十一點半了。
“有給爸爸媽媽打電話問候麼。”蕭恪不太清楚白宿父母的事,隨口問了句。
白宿緩緩貼進他懷中,聲音如羽毛,輕不可聞:“他們不要我了。”
蕭恪愣了下,的確是,在這這麼久一次也沒見過他的父母,或許是和父母關係不好?
見他淡然訴說著自己的委屈,蕭恪心疼,給人抱懷裡揉揉毛:
“沒關係,他們不要你我要。”
“那你能不能……”白宿抬頭看著他,眼神裡滿是期待之色。
“嗯,你說。”蕭恪可太想聽到他親口說出那句“能不能一輩子陪著我”了,小心思不住雀躍著。
“以後不問我要工資了,你都這麼有錢了,還要惦記我那塊兒八毛的。”
蕭恪:笑容逐漸消失.jpg
“不,我要,而且你還要給我漲工資。”蕭恪捏捏他的臉蛋,“沒錢就把人給我得了。”
“果然資本家都是吸血鬼。”
蕭恪笑笑,掏出手機打開照相機,點開實時記錄功能,調至前置攝像頭道:“還差一分鐘十二點,留個紀念吧。”
白宿一聽,立馬鑽到蕭恪懷裡,緊緊靠著他的肩膀,對著鏡頭擺了個老土的剪刀手。
看著鏡頭中漂亮可人的小仙子,蕭恪感歎,即使號稱照妖鏡的水果前置攝像頭都難破他的美貌,忽然有點好奇了,他的父母得是什麼逆天顏值?
隨著相機中不斷跳動的秒數,一直到時間變成2023.1.1.00:00,蕭恪按下快門。
這樣一來,這就算是兩人相遇的第二年,如此一算,時間還挺長。
拍完照片,白宿鑽進被窩,蓋上被子心滿意足閉了眼。
蕭恪撩開他額角的碎發,輕聲道:“晚安,做個好夢。”
隨即也起身打算回去睡了。
“去哪。”剛走到門口,白宿喊住他。
“睡覺啊。”
白宿緩緩爬起來,嘴巴微微撅起:“你彆走,我害怕。”
看著他縮在被子裡像隻可憐兮兮的小流浪貓,蕭恪憐愛了,闊步走回去順理成章鑽進他的被窩,把人按下摟在懷裡:“陪著你,乖乖睡吧。”
白宿抿嘴竊笑。
這家夥總是不禁釣。
月色正濃,床上兩人睡得正熟。
“嗡——嗡——”
白宿隱約聽到手機好像在震動。
他迷迷糊糊撈過手機看了眼,是林嶽打來的電話。
煩人,他都不用陪老婆的麼。
白宿接起電話,怕吵醒蕭恪,用氣音問道:“這都幾點了,打電話什麼事。”
林嶽那火急火燎的大嗓門傳來:“你為什麼才接電話。”
“手機沒電了。”
林嶽做了個深呼吸,儘力克製情緒:“今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
他可不信白宿真的和那什麼趙同看對了眼,放著蕭格這種顏值逆天又疑似鬆山貴公子的金龜婿不要,和趙同?小白又不瞎。
白宿知道如果說出實情,林嶽肯定會因為自己半道離開感到愧疚,所以隨便扯了句想敷衍過去:
“就是代言沒談攏,覺得不合適。”
“你彆騙我了。”林嶽的語氣是難得的嚴肅,“我知道你怕哥愧疚,但你以前也說過,你一直拿我當一家人,所以你實話告訴我,有到底有沒有事。”
眼見紙包不住火,白宿隻好實話實說:“那個代言商在我酒裡下.藥,蕭恪過來救了我,我沒什麼事,你彆擔心。”
“就這樣?”
“嗯就這樣。”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接著便聽到林嶽疲憊的聲音:“沒關係,談不攏就算了,重要的是你平安無事,替我謝謝蕭恪……他不是叫蕭格麼?算了不重要,早點睡吧,明天跟哥一起去趟警局報案?”
掛了電話,白宿總覺得事有蹊蹺。
林嶽是怎麼察覺到事態不對的呢?
他倏然睜大眼睛,點開微博。
霎時間,鋪天蓋地的私信,以及鋪天蓋地的謾罵嘲諷,三個有關於他的負麵熱搜明晃晃掛在微博熱搜前三的位置。
白宿也不是沒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在這個圈子裡混,就要做好被潑一身臟水的覺悟,所以在翻看這幾條微博以及底下的詛咒謾罵時,心情倒也沒太大波動。
隻有在看到顧青禾那條“大度”的微博時,才有了那麼一點點想笑的**。
這件事百分百不是趙同自己捅出去的,衣冠禽.獸可比一般人更好麵子。
還有那幾張清晰的證據照片,不是狗仔專用單反鏡頭可拍不出這種效果。
所以是有人提前通風報信了吧。
而知道這件事的人隻有蕭恪林嶽和李路堯,前兩人都不用懷疑,李路堯也不可能做出這種自砸招牌的蠢事,那就是……
白宿立馬翻進希丹路亞的官方微博。
置頂的一條微博,就是希丹路亞男鞋宣布與顧青禾正式簽約代言的微文。
良久,白宿笑出了聲。
作者,你筆下的男主角,就是這種貨色麼?
*
“蕭恪?醒醒,該起床了。”
蕭恪緩緩睜開眼,入眼,便是一張清雋漂亮的小臉。
心情真好。
“我要出去一趟,午飯我準備好了,你自己熱著吃。”白宿道。
這還是白宿第一次給蕭恪做飯吃,蕭恪覺得自己仿佛得到了上天的恩賜,即便現在還困得厲害,但也能一秒起床。
“你要去哪,我送你。”但經過昨天一事,蕭恪不敢再讓白宿獨自出門,老婆焦慮症又犯了,開始刨根問底。
“去趟公司,林嶽已經在外麵等我了,你好好休息吧。”
蕭恪還是固執地起床穿衣:“我和你一起。”
“真的不用,你要是貼這麼緊,我會煩哦。”白宿不想讓蕭恪知道那件事,他怕蕭恪會擔心,畢竟他雖然確實沒有暴力傾向,但一旦發起火來九頭牛拉不回來。
蕭恪撓撓額角,思忖片刻,道:“給我林嶽的電話號碼,你介意我在你手機裡裝個定位係統麼?”
白宿:……
“開玩笑的,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隨時和我保持聯係,如果有陌生人搭訕,要學會拒絕,不能隨便吃彆人給的食物,林嶽給的也不行,我覺得還是在你手機裡裝個定位吧。”
白宿:……
臨出門前,為了防止蕭恪閒來無事刷微博,他還特意給蕭恪布置了任務:
“如果有可能,把庭院裡的冬青樹修剪一下,都成爆炸頭了。”
吩咐好任務,白宿出了門。
剛上了林嶽的車,那大塊頭就撲過來一把抱住他,瘋狂揉毛:“都是哥不好,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這件事哥一定幫你討個說法!”
聽著林嶽一路絮絮叨叨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兩人來到了警察局。
警局前不允許停私家車,林嶽就讓白宿在下麵等,自己找個地方去停車。
剛下車,收到了蕭恪的消息:
【到了沒。】
白宿無奈回了句:【到了】
【嗯,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叮囑過你的彆忘了。】
【知道了==】
“那個,請問是……白宿麼?”正低頭回消息,白宿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聲弱弱的女聲。
就見一個看起來很像家庭主婦的女人站在他旁邊,正肆意打量他。
白宿點點頭,目光在女人雙手提的塑料袋上劃過一圈。
“太好了,能和你一起拍張照片麼?”女人忽然激動,臉都紅撲撲的。
白宿猶疑片刻,還是點點頭:“可以。”
隨即,女人的手開始在塑料袋裡緩慢摸索著,像是在找什麼。
白宿緊緊盯著她的動作,開始以為她可能是在找手機,但轉念一想,誰會把手機放購物袋裡,強烈的求生欲致使他條件反射的往旁邊移了幾步。
果然,女人猛的把手從塑料袋裡抽出來,手裡握著兩枚雞蛋,振臂扔過來。
“啪”的一聲!
雞蛋從白宿耳際劃過,碎在警局前的警務亭玻璃上,黏糊糊一片緩緩滑下。
頓時,一個警察從警務亭裡衝出來,手持對講機大聲吆喝著:“呼叫支援!門口有人鬨事!”
霎時間,還不等女人反應過來,三五個警察從警局裡衝出來,速度之快讓人隻看到留下的殘影,接著幾個人一擁而上,將女人反手按在地上。
“敢在警局門口鬨事!不想活了?!”
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精神出了什麼狀況,都被按在地上了還在大聲衝白宿叫囂著:
“你這個爛貨!人渣!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氣都覺得惡心!你這種人就應該去死!”
但警察們根本不管她在亂吠什麼,把人拽起來就往警局裡麵拖。
這時候,林嶽終於滿頭大汗姍姍來遲。
“什麼情況!小白你沒事吧!”林嶽抓著白宿的手胡亂檢查起來。
白宿抽回手,無奈聳聳肩:“我沒事,但是警務亭的玻璃,可能,情況不是很妙。”
下一刻,林嶽沉默了,就見他低著頭,為數不多的幾根毛根本擋不住他自責的表情。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這不沒事嘛,唉算了,外麵冷,咱們能進屋麼?”白宿都無語了。
這一個兩個,怎麼都這麼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