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1 / 2)

作為原文主角,作者一般要把所有的牛逼形容詞都往他身上加,例如在眾人懷疑的目光中也能做到處事不驚,顧青禾的心理素質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比肩。

他垂首淡然一笑,好像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繼而抬頭勇敢迎上蕭恪的目光。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個陷害白宿的人是我?”

見他如此坦然不慌,眾人心裡禁不住又開始犯嘀咕。

難道真的是蕭恪搞錯了?

“大家都知道我和希丹路亞有兩年的代言合同,所以很清楚對方開出的條件有多可觀。而白宿,作為我父母曾經的養子,對我來說也如親兄弟一樣,誰會去陷害親兄弟?我的確在他和希丹路亞代言商中間搭橋牽線了,為什麼,是念在他當時身體不便,又知道他自尊心強不願接受他人施舍,因此才希望他能賺更多的錢接受更好的治療。”

說著說著,顧青禾眼眶漸漸泛紅,那委屈的模樣好像真如他所說,明明一直在為他人考慮,卻落得個被人顛倒是非黑白的下場。

“至於白宿和代言商之間發生了什麼過節,我的確不清楚,但在他被全網謾罵的時候,隻有我站出來為他說話,這不是有目共睹的麼。”

“是人都知道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替他說話要冒著什麼樣的風險,很可能被扣上一丘之貉的罵名,難道我就不在乎自己的名譽前途麼?”

不得不說,顧青禾真的太會演了,字字泣血,將那種蒙冤受辱的姿態展現得淋漓儘致。

旁邊甚至有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遞來了紙巾。

蕭恪麵帶寒肅望著他,良久,笑出了聲。

“你今年幾歲了。”蕭恪忽然沒頭沒尾問了個毫不相乾的問題。

顧青禾愣了下,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因此不敢輕舉妄動,並未出聲。

倒是他的親爹忍不住了,忙出麵幫忙解釋:“青禾今年二十三歲,所以有時候可能說話不太注意衝撞了彆人,但這孩子品行優良,絕對不會做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我也敢以人格作保證。”

蕭恪垂視著一唱一和的兩人,嘴角一抹嘲諷。

“很年輕。”他又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

“充滿少年氣。”蕭恪眼底含笑,“但有時候,少年氣意味著愚蠢。”

顧青禾親爹頓時如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聒噪戛然而止。

顧青禾皺著眉,不知他這句話幾種含義。

“所以你永遠鬥不過趙同這種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子,你可能不知道,你倆的通話從他接起電話的那一刻,就開始錄音了。”

顧青禾倏然瞪大雙眼,不住的吞咽著口水試圖緩解恐懼的情緒。

他真的沒算到,他以為趙同不會把他供出來,他以為趙同還要臉,他以為憑借趙同的財權勢力,即便被告到警局他也有辦法擺平。

顧青禾還不覺得自己錯了,他隻覺得這件事自始至終最大的錯誤就是輕信了趙同。

“你是想認錯道歉在這了了這件事,還是繼續嘴硬等警察上門。”蕭恪看了眼手表,提醒道,“最近的警察局離這隻有一公裡。”

顧青禾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現在就怕蕭恪其實根本沒有證據,一切為他的猜測,在這故意做個陷阱等自己往下跳。

蕭恪見他不說話,點點頭:“明白了,你覺得有些事說給警察聽比較合適。”

聽到“警察”二字,顧青禾猛然抬頭,臉上精致的妝容都掩蓋不住他慘白的臉色。

瞳孔在地震,周圍一切的議論聲他都聽不見了,隻是下意識拽著他爹的袖子,淒淒喊了聲“爸爸”。

他不敢相信,他的事業他的人生真的要在這裡毀於一旦。

“爸爸!你幫幫我!”顧青禾急了,哀求變成了刺耳的嗬斥。

他爹也是傻了眼,即使心裡生氣,但又覺得唯一的兒子因為自己的疏忽致使他離開自己身邊這麼多年,才導致他心術不正,是自己虧欠了他,他也不想唯一的兒子落得千古罵名,這一刻,他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另一個兒子。

一切皆由他起,他現在又是蕭恪身邊的紅人,和他求求情,他一定有辦法的。

“宿宿。”顧青禾親爹上前一步,還非常搞笑的雙手拱起晃了晃,“青禾好歹算是你半個兄弟,你可不能眼睜睜看他出事卻不管啊。”

即使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但隻要能幫到顧青禾,什麼尊嚴什麼臉麵,都不要了。

白宿無語了。

隻有這個時候這老東西才願意親切稱呼原主為“宿宿”。

白宿深深凝望著他,眉間籠愁,似乎在進行一場激烈的心理鬥爭。

良久,他撇起嘴,眼底的水漬不斷閃爍:

“爸爸,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昨天不是蕭恪及時趕到,我會遭遇什麼,我是不是會因此毀掉整個人生,你隻想著為他爭取,那我呢,我喊了你二十多年的爸爸,你對我真的就一點情分也沒有麼。”

不就是聞者落淚的煽情戲碼,誰不會一樣。

果然在聽到這字字珠璣的一段話,人群中的正義之士忍不了了:

“他的確跟你沒有血緣關係,但也在你膝下和你過了二十年,你對他就不念一點舊情?人家人生都差點毀了,你卻還隻考慮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你沒心的麼?”

“就是啊,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不然要法律做什麼。”

雖然不知道這幾句話幾分真心,但可以確定的是,隻要蕭恪在,他們會永遠向著白宿。

顧青禾他爹還保持拱手的動作,嘴巴張了張,似乎想狡辯什麼,但想說的話

全部埋沒於人群的聲討中。

他和顧青禾二人,一動不動,似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宛如兩尊兵馬俑。

就在這時,外麵忽然響起警車的鳴笛聲,一聲一聲,錐肉鑿心。

隨即,李局長帶著一幫警察破門而入,在人群中環伺一圈後,接著疾步走向顧青禾。

他作勢敬了個禮,滿臉嚴肅道:“你好,我們接到報案,懷疑你與一樁走私違禁.藥品案件有關,請您現在隨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

李局長故意沒來參加晚宴,就是在等這一刻。

嘿嘿,果然,偉大的蕭董事長以及他們的警察頭頭胡廳長正用讚許的目光衝他頻頻點頭。

這次升職加薪勢在必得!

顧青禾失去了掙紮的欲望,被警察帶走時,他那可憐的老父親還在後麵跟著喊:

“青禾你放心!爸爸一定給你請最好的律師!你一定沒事的!”

記者們的閃光燈瘋狂不停,他們也都沒想到,本以為能拍到繼承人一手新鮮照片已經能養活整個新聞報社,不成想還有意外收獲,今天沒白來。

出門前,顧青禾最後看了一眼白宿。

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有無儘的恨意在不斷下沉、下沉——

白宿則在考慮一個問題。

原文主角光榮殺青,那麼整本的走向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這個世界,應該還會好吧。

見礙事的人走了,蕭老爺子這才出麵發聲:“對不起讓各位看笑話了,希望大家忘掉今晚的不愉快,吃好喝好。”

大家不可能忘掉這驚掉人下巴的一幕,大概隻有白宿,真的在“吃好喝好”。

指針繞著表盤轉了一圈,直直指向十一。

賓客們也覺得時候不早,一個個起身同蕭老爺子告彆。

宣雅蘭也有些困了,和蕭老爺子又寒暄幾句,也打算起身告辭。

走到門口,卻發現那條小尾巴又跟上來了。

她回過頭,看著白宿紅撲撲的小臉,笑道:“來送我麼?”

白宿點點頭,唇角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如果他有尾巴,現在一定會搖成螺旋槳。

他搓著雙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接著看了看宣雅蘭手中的手機,小聲羞澀地說道:“我會給您發消息的,要回我哦。”

宣雅蘭覺得他實在太可愛了,忍不住笑了:“一定會回的,進去吧好孩子,外麵冷。”

說完,她衝著白宿優雅地點了點頭,跟著司機昂首闊步離開了會場。

蕭恪和賓客們寒暄完,搭眼一瞥,就看見白宿依依不舍地站在門口,望著某處發呆。

“在看什麼。”蕭恪攬過他的肩膀,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宣雅蘭於燦爛燈光中溫柔的背影。

白宿這才回神,恢複了往日的高貴冷豔:“沒什麼。”

蕭恪看了眼手表,笑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吧?”

“嗯。”

“去跟我爸道個晚安吧?”

賓客們已經走得七七八八,老爺子接待完最後一位客人,輕輕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果然人老不中用了,才站這麼一會兒就腰酸背痛的。

“爸。”蕭恪帶著白宿來到他身邊。

老爺子立馬強忍疼痛挺直腰板,視線看向彆處:“你還好意思叫我爸,你看看你今晚都乾了些什麼,我這張老臉都讓你丟儘了。”

“這臉肯定不是被我丟老的。”蕭恪笑道。

但老爺子的心思根本不在他的好大兒身上。

他悄悄看了眼白宿,迅速收回目光。

不大一會兒,再悄悄看一眼。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除了他逝去的妻子外,還有人能把白毛衣穿得這麼仙裡仙氣。

我那在天堂的老婆子啊,這是你對我的暗示麼?

“伯父,感謝您今晚款待,時候不早了,我們也不打擾您休息了,先回去了,晚安。”白宿頗有禮貌的微微頷首,態度謙恭。

老爺子背著手冷著張臉,餘光悄悄看向白宿。

他清了下嗓子,語氣還是冷冰冰的:“太晚了,彆走夜路了,住下吧。”

一旁的傭人聽到後忍不住插了句嘴:“可是老爺,今晚有不少客人會在這借宿,已經沒有空房間了。”

“沒關係,那我們不打擾了。”白宿禮貌地鞠了一躬。

見白宿要走,老爺子心裡一咯噔,又是一聲清嗓子,語氣依然很冷淡地問傭人:“蕭恪的房間沒住人吧。”

“沒人住。”

他雖然沒明著說,但話中之意再明顯不過。

原本不想留在家裡挨老爺子數落的蕭恪聽到這句話,立馬道:“剛好我也喝了點酒,不能開車,就住下吧。”

老爺子臉耷拉得老長,冷哼一聲:“你們彆給我鬨騰,我覺淺。”

說罷,背著手踱步離開。

這是白宿第一次蒞臨蕭恪的“閨房”參觀。

巨大的落地窗外帶一個陽台,陽台中擺了些吊蘭植物,即便冬天也長勢喜人。

而房間裡也是極具現代化的布景,整體呈灰白色調。

床頭之上一道藝術牆,古香古色的九色鹿騰雲駕霧,腳踩月亮夜燈,暈染風大理石地磚亮的能照出人影。即便很久沒人住,也打掃得非常乾淨,香薰機裡彌散開淡雅的大馬士革玫瑰香氣。

蕭恪扶著白宿在床上坐下,在他身後跪下,輕輕幫他揉捏著肩膀:“辛苦了,吃飽了沒。”

白宿指指喉嚨:“飽了,都到這兒了。”

“可不是飽了,桌上一半糕點都進了你的肚子。”

白宿振振有詞:“反正沒人吃,扔了多可惜。”

蕭恪揉著肩膀,笑著笑著,卻有些心不在焉。

他緩緩湊近白宿的側臉,手上的動作放緩了些。

“我今晚表現的好不好。”

白宿閉著眼享受他不專業的蕭氏按摩,愜意道:“好,我還是第一次見你說這麼多話。”

白宿還是詫異:“就是不知道顧青禾會怎樣。”

“不管他,我問你,你知道我今晚為什麼帶你來這麼。”蕭恪循循善誘道。

白宿很認真地想了想:“是要帶我見你的家人?”

蕭恪被他的遲鈍所折服。

“我為什麼要帶你不帶彆人呢。”

白宿當然知道,他又不是傻子。

但嘴上還是:“跟我玩

猜謎遊戲呢?直接說不行麼?”

蕭恪深吸一口氣,心裡咚咚敲起小鼓。

他在白宿身邊坐正,看著他困頓的臉龐,良久,輕輕拉過他一隻手攥在掌心摩挲著:

“其實很久之前就想問,你……”

蕭恪又做了個深呼吸,接著坐直身子,認真地盯著白宿的眼睛。

“你願不願意以結婚為前提和我交往呢。”

在蕭恪的想象中,白宿接下來該是瞪大雙眼,淚光點點,點頭告訴他“我願意”。

結果白宿卻是:

“你還沒有說過你喜歡我,也沒在一萬英尺的熱氣球上向全世界宣布你愛我,也沒拿著大喇叭抱著玫瑰花藏著鑽戒在我家樓底下大聲喊我的名字,更沒為了我放棄圍繞在你身邊的那些嫩模小明星。”

蕭恪:……?

他怔了許久,從抽屜裡拿出小本本:“再說一遍,我記下。”

白宿“噗嗤”笑出了聲,按住他手中的筆,悄悄摸過來隨手扔到一邊。

他轉過身子將自己前胸緊緊貼在蕭恪懷裡。

能聽到他胸腔裡傳來超乎尋常的疾速心跳聲,在這雜亂無章的心跳中心,白宿還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在一遍遍回響。

“白宿。”頭頂傳來蕭恪的聲音。

“我真的很喜歡你,是你把我的遺憾變成了驚喜,所以也成了我的執念。你不用馬上回答我,你可以給我一個無限期的考核期,到你……確定我的真心為止。”

白宿來了精神:“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

“那,給我洗澡。”

白宿的確沒想著馬上回答他。

他知道蕭恪是好人,現在也不再懷疑他的真心,隻是因為自己本不屬於這個世界,不知道哪天就會悄然離開,那時帶給蕭恪的才是滅頂之災。

再等等吧,再等等。

而此時,隔壁蕭老爺子的房間。

老爺子背著手,身體傾斜倚著牆,耳朵緊緊貼在牆上聽著隔壁的一舉一動。

聽到白宿麵對蕭恪的表白並未正麵回應後,他急的一拍桌子。

這小明星還真是把蕭恪吃得死死的,他頭一次覺得,兒子的智商真的不太高,真讓人捉急。

*

當晚,夜深人靜時,幾條微博火速爬上熱搜。

#希丹路亞代理商趙同被警方以涉嫌迷.奸起訴#[爆]

#顧青禾接受警方調查#[沸]

#白宿,真相大白#[沸]

#顧青禾怎麼乾起了老.鴇的勾當#[火]

#鬆山電子繼承人正式露麵#[火]

起初是晉海市警方藍V在微博上公布了針對趙同下.藥一事的調查進展,其中有一句寫道:

【據嫌疑人趙某稱,他所持的違禁.藥品為一名顧姓藝人提供,此事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接著有記者放出了今晚拍到的顧青禾在眾目睽睽下被警方帶走的視頻以及照片。

比起昨天白宿被全網黑的架勢,這幾條微博可謂徹底引起軒然大波,畢竟白宿那事兒隻能算得上道德問題,而趙同和顧青禾這可是實打實一隻腳踏入了看守所大門。

要素過多,一時間網民們也不知該先吃哪個瓜。

終於有熱心腸的瓜圈大V作為課代表整理了整件事情起因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