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1 / 2)

大家一聽,全都傻了眼。

走……走上去?

也是,這種崎嶇山地車子也爬不上去。

幾位爸爸們倒還好,有些乾脆行李箱也沒帶,就背了隻登山包,倒也算輕鬆。

白宿和華鈺瑩他們也還好,行李箱裡就幾件衣服,沒什麼重量。

程思羽望著那兩隻加起來比一個成年男人都重的大箱子,他靈機一動,看向旁邊一個長相有點欠缺的工作人員,撒嬌道:“哥哥,能幫我拎一下箱子麼?我自己一個人提不動。”

他覺得像這種長相的工作人員平時肯定沒有異性願意和他說話,能被自己這種身份高貴又顏值逆天的人拜托幫忙是他祖墳冒青煙。

工作人員看了他一眼,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

程思羽見有戲,繼續發起攻勢:“哥哥,拜托了,我真的拎不動。”

這時候,工作人員一皺眉頭,冷酷無情道:“對不起,工作人員沒有這個義務幫忙,其他人都是自己拎上去的,請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程思羽:……

崎嶇不平的山路,時不時會踩到隱藏於泥土裡的尖銳石頭,程思羽雙手拖著一隻箱子費力往上爬,爬幾米,又要跑回去拖另一隻箱子。

白宿的箱子雖然輕,但他以前也很少運動,這種山路更是沒爬過幾次,沒爬幾步,便有些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

蕭恪和林正禹一前一後跟在他後麵,還拖著自己的行李箱。

見白宿走不動了,林正禹跟上去悄聲問道:“我幫你提吧。”

“謝謝,不用。”白宿看了眼前方健步如飛的爸爸們,他雖然是缺少鍛煉,但決不能輸給平均年齡六十歲的老大叔們。

說話間,他手裡的行李箱忽然被人奪走了,下一秒,蕭恪來到他身前,微微委身,低聲道:“上來。”

白宿說了句“我不要”,但蕭恪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是什麼,強行禁錮住人將他帶上自己的後背,接著騰出一隻手提著他的行李箱,目不斜視向前走去。

林正禹站在原地,望著兩人的背影,思忖片刻,笑著搖了搖頭。

是自己太含蓄了麼?

見到本人後覺得,他比從屏幕中看到的更可愛。

真的是完美的理想型。

好在節目組也沒敢使勁折騰他們,爬了大概半小時後,看到了插有節目組小旗子的營地。

這塊地域還算平坦,提前等候在這裡的節目組圍著一塊正方形的泥田,泥田儘頭還有四隻一人寬的旋轉轉盤,轉盤下麵的支撐柱上綁了一圈麻繩。

爸爸們背著手繞著這塊泥田轉了一圈,林瑞忍不住道:“在這種未經開發的深山還有如此肥沃的土地,確實是我們城市的寶藏之地。”

等所有人爬上來後,節目組通知幾人站好位置。

MC拿出一張任務卡,展開道:“接下來的遊戲是我們廣泛征集大眾留言後選擇的一項非常有意義的遊戲。這是一條來自原本非常落後,經過國家大力扶持後發展飛速的一座小村莊的網友的留言,他說原本他的家鄉是一座凋敝與世隔絕的小山村,那時候村裡沒電沒網,日子過得非常辛苦,在國家的幫助下,人民過上了好日子,他們不僅通了電,還有了無線局域網,開闊了眼界,通過網絡看到了外麵的大千世界。”

林瑞不住點頭,眼底微微泛起一抹紅。

“但日子好了,有時候卻又無比懷念小時的生活,雖然那時候窮苦什麼都沒有,但窮人有窮人的快樂,就是各位嘉賓們看到的這片泥田。”

MC一指身後泥田開始介紹遊戲規則。

很簡單,就是由藝人嘉賓們抽簽隨機和爸爸嘉賓們分到一組,爸爸們坐在這個旋轉轉盤上,底下的繩子綁在藝人嘉賓腰部,他們要儘最大努力穿過泥田,並且摘到前方兩米半高的架子上吊著的麵包,摘到不算贏,最先吃到麵包的人才算獲勝。

林瑞聽到這個遊戲內容,眼眶再次泛紅。

真懷念啊,小時候他也經常和村裡的小夥伴們靠著這個遊戲打發時間,一晃眼,幾十年過去了。

也正因為他過過窮日子,所以才要時刻叮囑林正禹:無論你做什麼工作,要牢記,人民才是你唯一的底線,特彆是底層人民,他們已經很艱難了,如果我們這些乘著好時候取得了成功的人不去幫他們一把,還有誰會想著他們呢。

一聽完遊戲規則,程思羽萎了。

其他人則平靜地換好水鞋,脫了礙事的厚重棉衣,接著先去抽簽。

看著嘉賓們排隊抽簽,兒子們多少都有點緊張,不自覺抻頭看過去,似乎想透過人群看到嘉賓們抽到的名字。

白宿拿到抽簽,慢慢展開。

上麵印著一行楷體大字:

【蕭鬆山】

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容。

你不是很喜歡程思羽麼,但人不服老不行,有時候也要考慮兒子的心情啊。

華鈺瑩也抽到了雲碧野的名字,爺倆兒樂得嘴巴都合不攏,雲喬還不斷小聲提醒他爸:“一會兒無論輸贏您都要誇獎下她,讓她知道我們是很在乎她的。”

雲碧野哈哈大笑,拍拍兒子的肩膀:“你這番提醒屬實多餘了。”

辛吉安則抽到了胡建國,程思羽抽到了林瑞。

程思羽:啊啊啊好煩,為什麼偏偏是這不苟言笑的板磚臉?!

蕭恪觀察了下他爸的表情,看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他那張寒冰臉永遠也參不透他心思。

蕭恪清了清嗓子,有些彆扭的對蕭鬆山道:“爸,宿宿腿剛痊愈,可能不是很利索,但他這個人無論做什麼都會儘全力,所以無論什麼結果,都一定是他拚儘全力的結果,拜托您也稍微,誇獎他一下。”

這可能是蕭恪第一次用這種乞求的語氣和他爸爸說話。

蕭鬆山冷冷瞥了他一眼,沒說話,負手慢悠悠踱步到轉盤旁,盤腿坐了上去。

一切準備就緒,藝人嘉賓們在腰間綁好麻繩,微微俯身等待發號施令。

隨著發號槍“嘭”的一聲,嘉賓們立馬卯足了力氣向前衝去。

但奈何身後拖了個大轉盤外加一百幾十斤的大男人,腳下又是寸步難行的泥濘,他們的速度可能比樹懶快不了多少,腰間的繩子勒得緊,拽的肚子上的肉生疼。

一開始,這幾人的位置大差不離,最多有個細微的幾公分差距,但華鈺瑩人高腿長又是模特出身,比例極好底盤極穩,而且也十分放得開,咬牙使勁往前跑,很快將其他三人甩在了身後。

雲喬激動地直拍手。

白宿想使勁,奈何水鞋陷在了泥濘裡,走都走不動。

他乾脆脫掉鞋子,寒冬臘月裡赤著腳淌過冰冷泥潭,很快趕上了華鈺瑩。

程思羽就比較幸運了,他所處的那條賽道泥麵比較硬實平整,比起其他人真的算好走了,因此也很快趕上了白宿的步伐,在他身旁緊追不舍。

結果一個趔趄,一腳踏入爛泥中,由於慣性,鞋子留在了原地,人出去了,大臉朝下一頭栽在泥地裡。

他哪裡受過這種委屈,覺得在全國人民麵前丟了臉,嘴一撇,是真的想哭了。

太難受了,太倒黴了!

但是下一秒,他忽然感覺褲.襠一緊,蛋蛋被勒住了。

程思羽:?!

接著身體忽的懸空,順著身後那道力量站起了身子。

他驚愕地看過去,結果發現,是白宿扯著他的褲.襠隨手將他提了起來。

“小心點。”白宿冷冷丟了一句,繼續朝前努力奔去。

程思羽愣在了原地。

啊……?

啊……

蛋蛋有點痛痛的……

但是……為什麼,心裡跳得亂亂的?

那條討人厭的小卷毛辮子,現在怎麼忽然變得順眼了。

華鈺瑩一馬當先跑到了架子下麵,起身一跳一把夠下了麵包,剛要拆包裝袋,忽然一隻手伸過來想抓那隻麵包,但手沒抓穩,麵包飛進了泥潭裡。

華鈺瑩錯愕回頭,見白宿已經追著那隻麵包跑過去了。

她愣了許久,嘴角悄悄漫上一絲笑意,接著也緊跟著撲了過去,將白宿一把撲在泥潭裡,兩人這下完全變成了泥猴。

或許在大眾認知裡,讓著身嬌柔弱的女生是男人的基本道義,但華鈺瑩不喜歡因為女生的身份獲得什麼特權,她隻要公平,況且這是比賽,用儘全力是對對手的最大的尊重。

兩人在泥潭裡翻滾著,隨後趕來的辛吉安也加入其中,隻有程思羽站在一邊,時不時瞅準時機想鑽個空子,但完全沒有想和他們一樣泥潭大戰的想法。

對他來說,麵子才是最重要的。

白宿被華鈺瑩死死壓在身下,一片混亂中,他摸到了深陷爛泥裡的麵包,掙紮著扯出來快速撕開包裝紙。

“吧嗒!”爭奪中,幾塊泥點濺在了麵包上。

不能吃了,除非……

像白宿一樣就著泥漿直接一口咬下去!

霎時間,哨聲響起,宣示遊戲結束。

華鈺瑩緩緩翻了個身,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泥濘中,不停喘著粗氣。

而白宿,咬了一口麵包不算完,竟然就保持剛才的姿勢趴在泥潭裡對著剩下的麵包狼吞虎咽。

被泥水糊了滿臉的白宿已經看不出原貌,頭發上衣服上全被泥水裹住,看起來就像個汙泥怪。

彈幕哈哈大笑:

【小白啊!這世界上沒有你在乎的人了麼?!】

【哈哈哈宿宿太可愛了!你看爸爸們的表情,都驚呆了!】

【不是,白宿怎麼一點男人氣都沒有?明明麵包是女嘉賓先拿到的,他搶什麼搶,就不知道讓著點女嘉賓?】

【謝謝,我們華姐的脾氣我知道,如果你真的讓了華姐,她才會覺得是被侮辱了。】

【遊戲規則說了,先拿到麵包不算贏,先吃到才算贏。】

【哈哈不管,我好喜歡白宿和瑩寶,一點架子也沒有太放得開啦。】

幾位嘉賓帶著滿身泥點子上了岸,蕭恪低聲問節目組索要濕巾想給白宿擦臉,結果剛走到白宿身邊,就看見他爸爸正揪著白宿的袖子搓來搓去,語氣依然不怎麼好:

“玩遊戲也要有分寸,這天氣衣服洗了一時半會兒乾不了。”

白宿笑笑,糊了一臉的泥導致什麼表情都看不見,隻看見一口小白牙:“沒關係,我衣服帶得多。”

而林瑞的目光也悄悄落在了白宿身上。

不為彆的,他這股拚勁兒讓他想到了當年的自己。

出身貧寒的他何嘗不是這樣在泥沼裡奮力掙紮,抓住一切渺茫的機會努力往上爬。

上節目前他的確心裡一直犯著嘀咕,這些演藝人員不知道被粉絲們寵成了什麼樣,上個節目但凡有一點不順心粉絲就要去網上出警。

但這個叫白宿的,意外的和外形極其不符,非常的樸實敢拚。

真的是個很不錯的孩子。

而一旁的程思羽已經開始用濕巾擦著身上為數不多的泥點,保持著光鮮亮麗,腳邊的濕巾盒越來越癟,明明已經沒有泥點了,濕巾擦過一遍還像全新的一樣,但他依然沒有停止抽濕巾的手。

胡建國那好為人師的老毛病又犯了,望著程思羽腳邊堆成小山的濕巾,用教育的口吻道:“年輕人不要太在意形象,提升自身內涵才是王道。”

程思羽抬眼看了眼他光禿禿寸草不生的腦門,明明中間都沒有了,還非要倔強的留一根,多洗這一根不浪費水麼?

他乖巧笑道:“胡伯伯果然內涵過人,從頭發就能看出來了。”

一聽這小梆菜在內涵自己是禿驢,胡建國氣頓時不打一處來。

他最恨彆人拿他的頭發說事!

他背著手一副老板架子,一腳踢散程思羽腳邊的濕巾堆,語氣不善:“你父母沒教過你對長輩說話要放尊重點麼。”

“啪!”被踢飛的濕巾落在了正坐在地上擦腳的白宿頭上。

他緩緩扯下濕巾,對著胡建國皮笑肉不笑道:

“胡伯伯彆生氣,思羽不是在諷刺您,隻是想說,貴人不頂重發,誇您呢。”

平心而論,他一點也不想幫程思羽說話,純粹是胡建國一直在旁邊絮絮叨叨沒完惹了他心煩。

胡建國心道誇個屁!誇人有拿人缺陷說事的?

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白宿又儘力在圓場了,再追究下去會顯得自己不大度,隻好哼哼兩聲偃旗息鼓。

程思羽忿忿擦著身上根本不存在的泥點,眼睛悄悄向白宿探去。

真討厭,誰要他幫自己解圍了,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收回目光沒多久,程思羽再次悄悄向白宿探去。

就是討厭!

再看一眼。

哼。

等所有人整理好妝容換了衣服,來到了選擇箱子的環節。

MC解釋道:“根據剛才的比賽結果,按照抵達順序,第一名到第四名依次為白宿、華鈺瑩、辛吉安、程思羽,那麼現在有請蕭鬆山先生,雲碧野先生,胡建國先生和林瑞先生依次上台選擇箱子。”

蕭鬆山緩緩走到幾隻大箱子前,俯身仔細觀察著箱子。

他抬手隨便指了其中一隻,工作人員立馬跑來打開箱子。

結果裡麵隻有一張小紙條。

眾人:?

工作人員大聲念道:“蕭先生抽到的臨時住所是!家具齊全又溫暖的林中小屋!”

雖然這裡麵有自己的手氣成分,但蕭鬆山還是忍不住看了眼白宿。

他正微笑著對自己鼓掌。

心裡有點愧疚,剛才在節目組公司還當著他的麵擁抱了程思羽,那時他一定很失落吧,但還是拚儘全力為自己提供了這麼好的住所。

接下來是雲碧野上去抽簽,他手氣也不錯,抽到了帶被褥且非常寬敞的豪華帳篷。

胡建國抽到了普通帳篷。

他在心裡罵了辛吉安無數遍。

讓他這麼尊貴的人住普通帳篷?

最後一個輪到林瑞,他也沒有選擇的機會了,不過根據前麵人抽到的住所情況來看,最後一隻箱子要麼是最豪華舒適的住所,要麼是……最差的。

他打開箱子,結果裡麵隻有一條……睡袋。

林瑞愣了許久,忽然哈哈大笑。

真懷念啊,想起了小時候家裡老母豬生崽,他也是這樣天做被地當床,守了不知多少夜晚,也好也好,他就該憶苦思甜才能保證心靈不被腐蝕,這樣也能親身感受貧苦百姓的不易。

林正禹看著隻拎著睡袋的父親,眉頭微微蹙起。

有點擔心,父親年紀大了身子骨不行了,這樣的休息環境怕他熬不住要生病。

但他隻是擔心,並沒有想悄悄讓節目組通融下照顧自己的父親,他不想破壞節目的公平性。

根據節目組的規定,除了華鈺瑩外,其他藝人嘉賓都要跟著爸爸嘉賓住在一起,華鈺瑩也要和雲碧野一樣,在他的帳篷旁邊再搭一個帳篷睡那兒。

而蕭恪他們不算正式嘉賓,可以入境,但不能參與任何環節,所以和節目組的人一起睡臨時搭建的住所。

天漸漸黑了下來,現在嘉賓們要去整理自己的臨時住所然後想辦法弄晚飯,節目組並不提供晚飯。

白宿跟著蕭鬆山來到了他們的臨時住所,是一間由守山人搭建的簡易小木屋,房子不大也就幾平方米,經過節目組的裝飾,裡麵多了些古樸老舊的家具,兩張小木床分布在西北兩角。

白宿點燃了老舊的小火爐,幫蕭鬆山鋪好了床。

蕭鬆山坐在床上,低著頭,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整理了些垃圾出來,白宿打算出去先把垃圾解決。

一出門,就看到不遠處的草地上,林瑞正在研究他的睡袋,而程思羽則噘著嘴滿臉不情願地站在他旁邊,對著睡袋踢了幾腳。

現在本就是寒冬臘月天,晉海市雖然一年到頭四季如春,但夜晚的深山氣溫幾乎可以降到零下十幾度,如果單憑這樣一條睡袋,兩人絕對要凍死。

節目組估計會有其他措施,但那不重要。

白宿丟了垃圾,走到林瑞身邊,蹲下身子問道:“林伯伯打算就這樣睡麼?”

林瑞拍拍睡袋,笑道:“這睡袋是加棉的,還算暖和,到時再點一把火,應該沒問題。”

白宿環伺一圈,看到周圍有幾棵枯木倒下,橫七豎八堆在那裡。

他望著程思羽道:“過來搭把手。”

程思羽沒動。

白宿:“如果你不想睡睡袋,就過來搭把手。”

聽到這話,程思羽才極不情願動了身。

白宿將枯樹的一頭的亂枝丫掰掉扔在一邊堆成一小堆,接著抱住枯樹一頭,對程思羽到:“看到那邊兩塊大石頭了沒,幫我一起把樹乾搬過去架在石頭上。”

程思羽愕然:“你不會要建個小屋出來吧。”

白宿沒搭理他,徑自使勁。

程思羽抱著樹乾走了沒兩步,就嚷嚷手疼,但白宿一個眼神殺過去,他隻好乖乖使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