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2 / 2)

“因為考慮到季節原因,山中能找到的食物不多,所以節目組準備了幾項任務,而我們會根據任務完成情況發放不同食材。而今天的任務是一項難度極高且極具挑戰性的活動。”

嘉賓們屏息靜待,然後就從MC口中聽到了一個光是聽著都令人不寒而栗的詞:

“跳傘。”

“為了保證各位嘉賓的安全,我們會安排由專業教練帶領的雙人跳傘,但同時,同組的爸爸嘉賓們需要和藝人嘉賓手拉手同跳,並且……”MC神秘一笑。

“我們會給每位嘉賓發放一台照相機,大家在跳傘的過程中需要拍下五張畫麵清晰、取景完整的照片,結束後,節目組會根據各位拍下的照片進行評比,繼而發放不同的食材,今天能吃到烤全羊還是方便麵,就各憑本事了。”

“冬天跳傘?你是想看我們以人的形態跳下去,以冰磚的形態落地麼?”程思羽不樂意了,荒野求生他都接受了,結果還要挑戰什麼人類極限運動?

“這個大家可以放心,再此之前我們已經隨機抽取了不同體質不同年齡的工作人員進行了多次實驗,並且會提供充足的保暖措施,而且跳傘時間會選在一天中溫度最高的時間點,確保每位嘉賓都能接受。”

“那麼跳傘之前,大家需要進行體檢以及跳傘知識學習。”

胡建國隻覺得下頭:“這不是胡鬨麼?我一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去跳傘?出了事誰負責?”

林瑞哈哈一笑:“我聽說,國外八十多歲老太太都挑戰過,我們可不能輸給她啊,能在高空俯瞰我們的大好河山,不失為一件美事。”

“如果有實在接受不了的或因身體原因無法跳傘的,節目組將會直接將其記為最後一名,當然,還是會送出我們的老壇酸菜泡麵大禮包。”

嘉賓們:……

雲碧野和蕭鬆山倒是覺得無所謂,他們信得過節目組的安全措施,況且那麼多專業教練跟著,應該沒什麼問題。

華鈺瑩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蹦極跳傘攀岩這些挑戰人類極限的運動都是她的最愛,沒通告時她就跑到新西蘭享受跳傘運動,即便沒有教練跟著也沒事,她還不想讓教練跟著呢。

根據節目組的安排,幾人進行了體檢確認沒有高血壓心臟病等問題後,順便測了測體溫。

跟組的醫生從白宿手腕上拿過體溫槍看了眼:

37.3度,有點低燒。

她又測了一遍,體溫槍還是顯示37.3度。

“有點低燒啊。”她喃喃道,“我去和導演說一聲。”

醫生剛起身,被白宿按住了手。

隻見白宿緩緩搖了搖頭,表情嚴肅:“沒有發燒,隻是剛才運動過體溫有點高,三十七度也算正常體溫範圍,不用告知導演了。”

醫生有點猶豫:“你確定沒問題?”

“真的沒問題,不舒服我會不說麼?我體溫一向偏高,三十七度是正常體溫。”

醫生一想,覺得也是,看他也挺有精神的,應該沒有人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而且37.3度也在人體正常體溫範疇內。

於是她揮揮手,示意白宿可以走了。

下午一點,明媚的陽光普照大地,大家甚至覺得有點熱了,還有幾位額頭冒出了細汗,穿不住厚厚的棉服,脫下來涼快涼快。

一輛大型直升機從遠處飛來,停在空曠的平原上,嘉賓們在教練的指導下穿戴好跳傘設備,認真檢查過每個人的裝備後,節目組給每人發了一隻照相機,順序請嘉賓們上了直升機。

直升機緩緩上升,腳下的景象越來越小越來越遠,一直上升到三千米的高空後,直升機開始保持平穩飛行。

窗外,山脈連綿壯闊,深沉且巋然不動,巍峨之巔,狹長的河流如一條玉帶般橫亙整座山脈,雲層稀薄透出絲絲金光,清晰的將一幅山河壯闊之景展現在眾人麵前。

林瑞不住點頭,語氣中透著喜悅:“能在如此高空一覽我國疆土風貌,實在是振奮人心。”

彈幕表示強烈讚同:

【真的,在高空看到的景象和平時看到的完全不是一碼事,所以每次坐飛機我都一定要買靠窗的位置,買不到就退票重買。】

【疆土遼闊,氣勢磅礴,嗚嗚嗚我愛我的祖國!】

【看的我熱淚盈眶,感謝節目組給我們實時轉播盛況!】

高度OK,位置OK,MC在直升機螺旋槳帶來的巨大轟鳴中大聲道:“現在,請各位嘉賓和我們的專業教練穿戴好串聯帶,機艙門馬上開啟,請各位後退至安全位置,接下來念到名字的嘉賓依次跳下。”

剛才明明沒太大感覺,一聽到要跳了,一幫人的心這才後知後覺升到了半空。

程思羽開始念念叨叨:“我不想跳嗚嗚嗚我害怕,我可以棄權麼?”

白宿本就頭疼欲裂,被他這麼一吵嚷更是心煩,不耐煩懟道:“早乾嘛去了,現在才說害怕。”

程思羽的念叨聲戛然而止。

真的,長這麼大沒人用這種惡劣的語氣和他說過話。

好氣啊!

但是……心情為何彆樣的舒適?

這時MC已經開始宣讀跳傘順序名單:“首先第一組,辛吉安和胡建國。”

兩人顫顫巍巍走到機艙門口,強烈的冷風吹得他們禁不住倒退幾步。

“真的沒問題吧,要是出了意外我會讓你們賠到傾家蕩產記住了哈。”胡建國緊緊扒著艙門,像說遺言一樣。

他身後的跳傘教練無奈地笑笑,道:“如果您不趕緊跳,過了這段路就不知道降落點是否安全了。”

胡建國一聽,趕緊:“那快跳吧。”

說著,眼一閉心一橫,拉著辛吉安的手隨著教練們縱身一躍。

見到四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艙門口,大家嘴上不說,心裡卻:

真的有奔赴黃泉內味兒了。

“下一組嘉賓,白宿和蕭鬆山。”

聽到自己的名字,白宿立馬起身。

他和蕭鬆山以及兩個教練滿臉悲壯地站到了艙門口,寒風襲來,頭痛感越發明晰,腦袋也越來越昏沉。

他勉強打起精神拉住身旁蕭鬆山的手,輕聲道:“蕭伯伯,注意安全。”

蕭鬆山沒說話,也沒看他,被他握著的手也沒動一下,並沒有反握住他。

白宿鼻間發出輕不可聞的一聲笑,埋沒於飛機巨大的轟鳴聲中。

隨著教練一聲令下,兩人腿一彎,鬆開了扒著艙門的手。

乘著劇烈的寒風,四人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疾速下落,耳畔颶風呼嘯,即便戴著護目鏡,但高空過於刺眼的光線還是令他們一度睜不開眼。

白宿忽然覺得一陣反胃,酸水上湧,不僅是腦袋,身體每一處似乎都在肆意叫囂著疼痛。

穿過稀薄雲層,隨著教練一聲令下,白宿拉開了降落傘。

“嘭嘭”兩聲響起,天空中頓時多了兩朵鮮豔的大蘑菇。

下降速度慢了下來,四人在高空中晃晃悠悠緩緩下落。

白宿隻覺渾身無力,但還是堅持著掏出相機。

因為一隻手和蕭鬆山牽在一起,他隻能單手操作相機,再加上戴著厚厚的手套,很難按到相機上細小按鍵。

他乾脆將相機塞回口袋,用嘴咬下手套,接著再重新掏出相機打開開機鍵。

寒風冷冽,吹得他的手指一度失去了知覺。

不光冷,還要注意取景和照片的清晰程度。

通過嘉賓們領子上彆的自拍攝像頭,鏡頭轉播到了直播間。

【哇塞!我哥真的,我哭死,怎麼能三百六十五無死角啊!最醜的角度還這麼好看。】

【小白帥死了,英姿颯爽有了具體的畫麵。】

【嚶嚶嚶,我也想抱著宿宿一起跳傘,現在就是對他身上的教練羨慕嫉妒恨。】

【我瑩寶真的好美啊!她真的一點沒在怕的。】

【哈哈哈我看到程思羽的鼻涕了,這孩子怎麼還嚇哭了啊。】

【哈哈你們看到右下角蕭總的表情了沒,他現在心情一定很複雜。】

在節目組營地觀看實時直播的蕭恪,心也跟著嘉賓們一起懸到了半空。

不過那個教練的手怎麼回事,需要抱這麼緊麼?

隨著高度越來越低,降落傘下降的速度也越來越慢,最後在一處平緩的山坡,幾人安全落了地。

一落地,白宿立馬捂住嘴巴,忍住強烈想吐的**,顫抖著將相機交給了在此等候的工作人員。

“各位辛苦了,先回營區休息一下吧。”工作人員道。

白宿雙目發昏,強撐著爬起來,努力走出直線。

回了營地,還沒進門就聽到程思羽的哭聲斷斷續續傳來:“我再也不來了,我不拍了!”

見到白宿進來,就跟見了親爹一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上去,撞的白宿一個趔趄,差點大頭朝下栽倒在地。

“白宿哥哥,我不喜歡這個節目,我好害怕啊,好冷啊。”

白宿剛要開口讓他一邊兒去,一隻大手伸過來揪住程思羽的後衣領將他無情地拖到了一邊。

接著,蕭恪特有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

身上也隨即裹了一條暖融融的毛毯。

溫熱的手掌輕輕覆在他的臉頰上,夾帶著心疼的聲音傳來:“怎麼臉色這麼差,哪裡不舒服?”

白宿拂開他的手,有氣無力倒在沙發上。

林正禹端了杯熱咖啡過來,但他知道白宿不會接受,便把咖啡放在沙發旁的桌上,站在一邊擔憂地望著他。

不大一會兒,華鈺瑩和辛吉安他們也回來了,辛吉安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滿臉寫著滄桑,倒是華鈺瑩跟沒事人一樣,臉蛋紅紅的,眼睛明亮宛如剛泡完溫泉一樣。

胡建國一進門就躺在沙發上,哼哼唧唧,明明屁事沒有,卻把沙發全占了。

工作人員將暖氣爐溫度調高,給每位嘉賓送來了毯子和薑湯。

“各位辛苦啦,因為各位的全力配合,跳傘活動順利結束!”MC說完,帶著工作人員們一起熱烈鼓掌。

“想必大家現在也一定饑腸轆轆了吧,沒關係,我們的照片評比馬上開始!”

說罷,他將每部相機連接到身後的大投影儀上。

“首先這是第一組嘉賓,辛吉安和胡建國先生拍攝的照片。”

MC翻看著:“嗯……很模糊啊,完全看不出拍了什麼,啊,這張還可以,但是取景有些問題啊。”

胡建國哼唧著:“能拍就不錯了,你看著我人在天上,其實心已經進了ICU。”

這個老頑固難得的俏皮話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MC止住笑,連接另一部相機:“接下來是華鈺瑩和雲碧野的。”

大屏幕中,宏偉壯麗的山脈與天相接,暴虎馮河宛如毛筆揮灑落紙描繪出一幅“山隨平野儘”的壯闊景象。

“哇~華鈺瑩老師都可以去開個攝影培訓班了,每一張照片都如此優秀,看來華老師不是去挑戰極限是去享受的。”

華鈺瑩莞爾一笑:“謝謝誇獎。”

接下來是程思羽那組的,更不用說,隻有林瑞拍了兩張還不錯的,剩下的,烏黑一片,好像是拍攝的時候手指擋住了攝像頭。

“最後一組,是白宿和蕭鬆山先生拍的照片,白宿老師真的很拚了,我們通過轉播看到他因為拍攝不便摘了手套,幾千裡的高空溫度可想而知,這都忍下來了,看來白老師將來是能成大事的人。”

說著,他將相機連接了大屏幕。

白宿無力地笑笑。

此時他隻覺得冷,無論裹多厚的毯子都沒有,那股寒意仿佛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一般。

屏幕中,雲過天空寸地尺天,雖然是簡單拍攝的天空,但巧妙的利用曝光功能將日光穿透雲層如金雨披靡的景象拍出了精修雜誌封麵的效果;還有磅礴碧昂的山川被青色玉帶纏繞,不僅考慮了取景和清晰度,甚至心思敏銳的刻意注意過曝光和色調搭配,因此每張照片都顯得十分和諧唯美。

展示過照片後,幾個工作人員稍作商量,接著給每個人打了分交到MC手中。

根據打分,白宿這組理所當然獲得了第一,得到了節目組送出的烤全羊。

華鈺瑩第二,得到了肉類和新鮮蔬菜以及丸子組成的火鍋拚盤。

剩下兩位就比較不幸了,辛吉安拎著條鯽魚,程思羽抱著老壇酸菜欲哭無淚。

就不能換個口味麼?

林瑞倒也懂得苦中作樂,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反而對著老壇酸菜麵讚譽有加:“不放酸菜包也是護胃暖心的湯麵,能在野外吃到熱湯麵,是大自然的饋贈啊。”

白宿看著大家的食材,考慮到林書記因為和程思羽搭檔已經過上了野人般的生活,於是提議道:

“有了烤全羊這種高熱量食物就會想吃點清淡的水產,再配上麵條這種主食,乾脆一起準備一頓全羊火鍋宴怎麼樣?”

大家一聽,舉雙手讚成,不禁要在心裡誇一誇白宿的心細如絲。

程思羽更得意了:

他肯定是舍不得我吃糠咽菜才故意這麼說,小心思太明顯了。

青黑色的夜幕如潑墨般緩緩墜落,寬闊的平原中一把篝火熊熊熱烈,篝火上方,滋滋冒油的烤全羊緩緩旋轉,旁邊熱騰騰的火鍋冒出的白煙徐徐飄向天際。

八位嘉賓之間氣氛和睦,聊著前日過往。

虛浮掠影間,觥籌交錯。

礙於大家的熱情,白宿也喝了兩口啤酒,酒溫且絲滑,倒是緩解了些許寒意。

他迷蒙地睜著雙眼,望著跳動的火焰,酒精帶來的暖意散去後,還是覺得刺骨的冷,渾身肌肉酸痛在叫囂,大腦也一片空白,好像置身懸崖邊,下一刻就會不斷墜落。

林瑞拿一根小樹枝扒拉著篝火,想讓火焰再旺盛一點。

“我記得剛讀大學那年,第一次見識到大山外麵的世界,感受到了人們之間不平等的參差,因為自卑,宿舍聚會從來不去,生怕在彆人麵前露了短,所以到現在還是很好麵子,但也感受到了有些嘉賓一直在小心維護我的自尊心,所以真心想說聲謝謝。”

胡建國也難得的敞開心扉:“誰不是呢,我也是白手起家,創業初期窮到連一個饅頭都買不起,就偷偷撿人家不要的剩飯剩菜,就著沙子和眼淚往下咽,所以才想把最好的都給我兒子,也希望他能找個和我們家差不多的人過日子。”

最後這句話應該說出了很多父母的心聲。

“蕭董就不一樣了吧,含著金湯匙出生,應該是沒過過什麼苦日子。”

蕭鬆山淡淡一笑,無言反駁。

“所以蕭董對兒媳婦的條件要求,應該也是希望找個能幫得上你們家的名門望族吧。”

蕭鬆山沉吟片刻,道:“對,為人父母誰不記掛子女,當然是門當戶對最好,就怕對方是衝著我們家的錢來,傷了我兒子的心。”

此話一出,知情人事條件反射地看向白宿。

隻見他低著頭,一言不發烤著羊。

聽蕭鬆山這意思,難道是白宿昨晚收了那張支票?

林瑞輕笑一聲,搖搖頭:“那我就不用擔心這個了,我們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就算兒媳婦愛錢也無所謂,這世上有誰是不為錢活著的?最重要的還是正禹的想法,隻要他喜歡,我倒是無所謂。”

變了變了,林瑞儼然從開始對辛吉安的堅定不移漸漸轉變了態度。

羊烤得差不多,白宿將羊身上最好的部位片成小片裝碟,先分給爸爸嘉賓們,還小心叮囑“當心燙”。

林瑞慈愛地望著他,越看越喜歡,趁著其他人對著食物努力時,他悄悄把白宿拉到一邊。

“小白今年二十有三?”

“二十二歲。”

“有點小,但也到了法定婚齡,之後有什麼打算?”

白宿想了想,道:“打算先忙事業,等穩定下來再成家。”

林瑞笑笑:“好,年輕人有遠大抱負是好事,不過作為過來人,說句話你可能不愛聽,你現在年紀正當好,有精力有激情,遇到合適的就先了解著,等年紀大了可能就覺得這戀愛談得無滋寡味,多少情侶就因為這種理由最後惋惜分開。”

白宿點點頭:“我會的。”

林瑞悄悄觀察著他的表情,良久,低聲問道:“那你覺得……正禹怎麼樣。”

白宿道了聲:“挺好的,很有禮貌教養,翩翩君子。”

他不了解林正禹,隻是客套的當著人家老爹麵誇幾句罷了,真心並未參與其中。

“正禹這孩子真的很不錯,雖然現在不賺錢,可能以後也賺不了大錢,但俗話說三十河東三十年河西嘛,按照他現在來看將來也會有不錯的發展,而且他對你也很中意,你看你們倆,不然就……先接觸接觸?”

林瑞說著說著,突然感覺自己像個好在人前家長裡短的大嬸,忙改口:

“伯伯說這話不是給你壓力,你也彆放心上,這種事還是全憑你的意見。”

白宿笑笑:“謝謝林伯伯看得起我,但是,我心有所屬,真的對不起了。”

林瑞和他兒子一樣,從來不關心什麼娛樂圈什麼財團,他也不知道白宿和蕭恪的事,還當是這隻是現在年輕人拒婚的借口,索性也不強迫他,溫和笑道:

“沒關係,全憑你意。”

白宿站起身,衝林瑞微微頷首:“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林伯伯您吃好喝好。”

林瑞點點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白宿繞開人群回了房間,現在頭疼得厲害,一摸額頭,滾燙。

大概是發燒了吧。

他給自己燒了點熱水,猛灌幾大口,隨即鑽進被窩蜷縮成一團。

意識在不斷下沉、下沉,腦海中的景象也漸漸變得模糊,最後仿佛跌入了深不見底的洞穴。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聽到了雜亂的腳步聲,在一陣竊竊私語過後,一隻大手覆上了他的額頭。

他下意識認為是蕭恪,剛要伸手,卻忽然感覺鼻間傳來的氣息無比陌生。

白宿緩緩睜開眼,視線有些模糊不清。

一片氤氳中,他看到了一張看起來十分中厚老實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