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二更】(1 / 2)

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白宿總覺得被程思羽嘬過的位置又疼又癢,總是不由自主伸手去撓。

林正禹看著他好像非常在意那個吻痕,便跑去藥店買了創可貼回來。

幫他貼創可貼的時候,明明以前從不在意這種事,但就是那道紅豔的痕跡落在雪白脖頸上,產生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林正禹喉結上下滑動了下,心頭忽然湧上一股強烈的衝動。

是生理性的,不受內心所控。

他自認並不是見色起意的敗類,但遇見白宿之後才明白什麼叫衝動。

以至於,有些迫不及待想表現自己。

“辛吉安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需要我幫忙麼?我打過很多類似的官司,還算有經驗。”

他知道自己無法給予白宿榮華富貴的生活,但這也是他唯一能幫白宿做的了。

白宿本想說不用了,但電光一閃,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變成了:

“我還真有事想請你幫忙。”

關於養父的事,白宿也很清楚僅憑一條通話錄音很難量刑,但如果是林正禹,他應該有辦法,即使沒辦法也會傾儘全力相助。

“你說說看。”林正禹內心一喜,眼神中多了些欣喜之意,

白宿看了眼旁邊還在抱怨不停的程思羽,沉思片刻,對他笑道:“思羽,我想吃燙皮。”

林正禹一聽,立馬插嘴道:“我去幫你買。”

白宿故作憂慮:“但是怎麼辦呢,農戶家的存貨已經全部被預訂走了,如果實在想吃,隻能現做。”

程思羽眼睛一亮。

成為霸總攻第五條:必要時放下身段,竭儘所能滿足愛人的要求。

於是,程思羽興高采烈被白宿拉到了農戶家,腦海中幻想著他站在白宿背後,用寬廣的胸懷將他攬入懷中,握著他的小手在米漿中輕撚慢挑,太曖昧了吧!恐怕蕭恪都沒這個待遇。

就在程思羽問出“白宿哥哥你想吃什麼口味”時,身後大門轟然緊閉。

他愣了下,一回頭,哪裡還見白宿的身影,隻剩下滿臉憨厚的農戶,拎著一條臟兮兮的圍裙:

“嘿嘿,帶你來的小哥吩咐過,做不完五斤燙皮今天就彆走了。”

程思羽:?

蕭鬆山一路尾隨三人到了農戶家門口,不過一會兒,就看見白宿和林正禹兩人出來了,嘴裡還一直說著什麼,向賓館反方向走去。

蕭鬆山氣地捏碎了一袋子乾蘑。

看來他林瑞是豁出去了,打定主意要和自己搶人了。

老爺子摩拳擦掌,隻恨不能把蕭恪逮回來捉奸,但又考慮到蕭恪現在在忙要緊事,不想打擾他。

罷了,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蕭鬆山見旁邊有賣草帽的,隨手買了一頂扣頭上遮住臉將自己偽裝起來,打算繼續實行他的偉大跟蹤計劃。

他都這把年紀了,還要乾這種事,找誰說理去啊。

一抬頭,就是買個草帽的工夫……

人沒了。

另一邊。

蕭恪大筆一揮,在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起身,和外國客戶握手告彆。

客戶表示:“時間還早,不知道蕭總願不願意賞臉共進晚餐。”

蕭恪看了眼手表,四點了,太陽快要下山了。

他露出標誌性的微笑:“今天已經有約了,實在抱歉,改日我請您。”

說罷,在客戶惋惜的目光中火急火燎離開了公司。

他徑直來到公司樓下,打開駕駛室的門把司機韓叔拖下來,自己坐進去。

沒彆的,就是嫌韓叔開車太慢。

出了市區上了高速,儀表盤上的指針直逼一百二,發動機轟轟作響,見車就超,窗外的風景一度模糊。

終於,迎著血紅的夕陽,他看到了“永安鎮”的路標。

剛到賓館樓下,就見一戴著草帽的老頭坐在門口唉聲歎氣。

蕭恪隻看了他一眼便匆匆進了屋,沒一會兒,又退了出來。

他不可置信看著這完全融入進淳樸鄉鎮環境的老頭,猶豫地叫了聲“爸?”

蕭鬆山聽到聲音,抬起頭,臉上滿是滄桑,人仿佛都瘦了一圈。

“恪兒啊……爸爸對不起你……”

蕭恪越聽越糊塗,見老爺子難過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忙安撫著他的後背:“怎麼了,您慢慢說。”

蕭老爺子皺著花白眉頭,扭捏了半晌,一咬牙:“爸沒給你看住人,跟丟了……”

“誰?白宿麼?”

老爺子點點頭,再次晦澀開口:“還有,林正禹……”

蕭恪愣了許久,眼底透出些許疲憊:“爸您先進去,我去找找他。”

老爺子惴惴不安地叮囑道:“嗯,你找找,有話好好說彆打架。”

彆打架?

和誰?白宿?還是林正禹。

蕭恪現在沒心情考慮這些,天色越來越晚,血紅褪去,青黑徐徐滴下。

第N次撥打白宿的電話,永遠都是那個冰冷的女聲: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蕭恪一直覺得白宿其實是那種很黏人的性格,隻要是對他好的,不管是林嶽還是宣雅蘭,他都能狗皮膏藥一樣扒人家身上。

而今天自己要走時,實打實感受到了他麵對孤獨時產生的不安,那麼以他的性格,就會尋找一個能安撫他內心不安的人。

這個人可以是自己,也可以是任何一個他信任的人。

他並不怪白宿,要怪隻怪客戶來得不是時候。

沿著那條橫亙整座小鎮的河流,像無頭蒼蠅一般挨家挨戶問,有好心人告訴他,下午看見他們往小鎮儘頭的水庫去了。

水庫?殉情?!

應該不可能,白宿這人可惜命了。

不管對不對,在打不通電話的情況下,蕭恪隻能孤注一擲。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完全黑了下去,終於,一條寬闊水庫被月光投出波光粼粼的波紋。

在水庫旁,他看到兩個身影並排坐在河邊,兩人挨得很近。

他剛想上前,就見兩人站起了身。

倏然間,其中一人猛地撲進另一人懷中。

緊接著,林正禹那熟悉又令人厭惡的聲線傳來:“小心點,有沒有摔到。”

隨即,白宿略顯愉悅的聲音傳來:“沒事,謝謝你今天陪我……”

後麵一句被呼嘯的寒風掩蓋,蕭恪沒有聽清說了什麼。

隻是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可笑的局外人。

他甚至不敢上前質問這倆人在乾什麼好事,他隻是覺得自己做錯了,離開白宿身邊一秒都是天打雷劈的錯。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有緩慢離去的步伐,踏過遍地枯草,稍顯落寞。

白宿對林正禹說的是:“謝謝你今天陪我整理案情,律師費多少,我現在轉給你。”

林正禹溫柔一笑:“不用,我不收錢的。”

“是不收我的錢還是都不收。”

“都不收,你不要有壓力,為民排憂解難是我的職責。”

兩人先聊著往回走,在賓館前告彆。

進了賓館,就看到蕭鬆山坐在大廳裡閉目養神。

白宿走到他旁邊,輕輕喊了聲:“蕭伯伯,外麵冷,不進去麼?”

蕭鬆山聽到這聲音,一激靈,倏然睜眼。

他低低“啊”了聲,忽然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隻得道:“你進去休息吧,我再坐會兒。”

白宿也不想打擾他,畢竟誰沒有個想享受獨處的時候,他點點頭,轉頭上了樓。

推開房門的瞬間,卻莫名感到一股強烈的低氣壓。

放眼望去,見他床上坐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