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又換上了顏宇和郭浩。
球也不知怎麼回事,傳著傳著傳到了白宿手中,非常詭異的是,在白宿搶到球準備帶球衝向對方籃筐時,那幾個男生隻是象征性地攔了下,眼睜睜看著白宿帶球來到三分線處。
不敢看,蕭恪那警告意味的目光,好像在說“你攔一個試試”。
現在隻要白宿投中這個三分球,就可以把丟失的比分拉回來。
對於白宿來說,這種三分球固然難度大,但穿書前為了上綜藝不知練了多少次,說他能和職籃媲美也不為過。
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這決定性的一球。
白宿抱著球一躍而起,用手腕的力量將籃球推了出去。
在投籃中,要靠手指的力量發球才具有穩定性,否則就會像白宿這樣,球在半空劃出了拋物線,打在籃筐上迅速落地。
郭浩一個轉身,隻想扇自己大嘴巴子。
怎麼就讓這麼個……去投球呢?!
雖然球沒進,但女生的尖叫聲依然不絕於耳。
畢竟投不投進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她們欣賞到了美人的優雅姿態,此生無憾了。
顏宇見勢去搶球,這孩子跑步火火生風,搶過球想傳給後衛。
他手臂發力,橈骨清晰突出。
但後衛還在發愣,沒聽到他的提醒,球好像包裹著火焰擦著後衛的耳際疾速向人群中飛去——
孩子們嗷嗚亂叫著四散逃離。
“嘭”的一聲!發出了籃球與肉.體親密接觸的聲音。
大家驚訝看過去,就見籃球從蔣月的臉上彈飛,落在地上滾出去老遠。
蔣月也愣了許久,忽然覺得鼻梁一陣劇痛,接著熱熱的液體從鼻腔中滑落。
“天啊月月你流血了!”關馨驚叫一聲,趕緊掏紙巾幫她擦拭鼻血。
男生們一看,立馬圍上去,遞紙巾的扶著她腦袋的,一個個宛如忠貞的小太監毫無怨言地伺候老佛爺。
顏宇趕緊向老師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小跑到蔣月麵前,蹙眉問道:“你沒事吧”。
蔣月是那種淚腺很發達的孩子,她倒不是委屈,隻是被球蹭到了眼睛刺激了淚腺,於是眼眶漸漸泛紅,一滴淚水順著臉頰劃下。
而關馨還在感歎校草身上好香,下一秒手中的紙巾被人抽走了。
她愣愣地抬頭,就看見顏宇滿臉焦急扶著蔣月的後腦勺叮囑她仰起頭,另一隻手溫柔地替她擦拭著鼻血。
啊……
怎麼,這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先帶你去醫務室。”
說罷,顏宇委身將蔣月打橫抱起。
“哦——!”人群中發出了意味不明的起哄聲。
男生們用嫉妒的目光看著顏宇,女生們同樣用嫉妒的目光死死盯著蔣月。
天地良心,顏宇對蔣月沒那方麵的意思,單純是因為自己失手打傷了彆人害彆人流鼻血,不知情況如何,必須快速帶她去醫務室檢查明白他才能安心。
而這時,下課鈴聲赫然響起。
白宿拿過外套要跟著去,他作為班長這是他必要的職責。
三人一走,應明也邁著他那小短腿在後麵追,一邊追還一邊喊:“學校禁止早戀!你把她放下。”
但還是那句話,副的就是副的,說話和放屁沒區彆。
來到醫務室,就見裡麵還有兩個穿著校服的女生。
仔細一瞧,其中一個是華鈺瑩。
因為她班上的學生上課時突發低血糖,她作為班長就帶著學生過來休息。
“老師,您看看她鼻梁有沒有事。”顏宇將蔣月小心翼翼放在床上,通知醫生過來檢查。
華鈺瑩順勢看過去。
她愣了下,瞳孔驟然擴張。
這女孩怎麼和少年時的自己如此相像,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強烈的不安霎時間鋪天蓋地襲來,那些原本已經快要忘卻的碎片記憶不斷湧現,慢慢拚合成完整的畫麵。
她的嘴唇都在發抖,瞳孔中的懼意不斷溢出。
蔣月也注意到了她,看到她時明顯愣了下。
大概也是覺得對方和自己長得有點像吧。
但世界上的人多了去了,有那麼幾個長相相似的也不稀奇。
見到華鈺瑩的異樣表情,白宿輕輕推了推她:“沒事吧。”
華鈺瑩恍然回神,“啊”了聲,心不在焉地搖搖頭:“沒事。”
是巧合麼,怎麼會這麼像。
經過醫生檢查,說蔣月沒什麼大礙,一會兒止血了就可以回去了。
顏宇這才鬆了口氣,委身叮囑道:“如果覺得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我肯定會負責到底的。”
蔣月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點點頭。
不光長相,就連性格都和華鈺瑩如出一轍。
因為突發狀況,所以兩個班級之間的籃球比賽結果直接以最終得分判定,十四班英勇拿下被請吃飯的獎勵。
上午最後一節課下課鈴一打,學生們便猶如離弦之箭般嗖嗖跑出了教室直奔食堂。
應明守在教學樓出口,拎著戒尺,抓到一個就是一頓敲:“跑什麼跑!瞧你那點出息,沒見過飯是不是?”
學校裡食堂雖多,但麵積都小,座位有限,去晚了就隻能站著吃,所以孩子們才要迫不及待去搶占座位。
每個打飯窗口前都大排長龍,白宿和蕭恪以及那幾個參加籃球賽的孩子也在其中,十四班還一直叫囂著“今天肯定要吃窮你們”。
雖然態度張揚囂張,但白宿看著還挺開心的。
孩子不就是這樣,在最美好的年紀肆意揮灑青春,張揚個性,等到了自己這個年紀被社會毒打過後再學乖也不遲。
隨著隊伍不斷前進,兩人終於來到了打飯窗口。
“想吃什麼,說吧。”白宿揚揚飯卡,裡麵可是有節目組充的一千大洋。
蕭恪指指其中幾道菜:“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全都要。”
“你吃得了這麼多麼。”白宿的心在滴血,早知道還不如贏了算了,蕭恪那麼有錢自己替他省個什麼勁兒呢。
蕭恪不遑多讓:“怕你錢不夠,其實能吃更多。”
白宿瞪了他一眼,氣鼓鼓將飯卡按在刷卡機上。
食堂大嬸見到大帥哥,笑得眼睛都沒了,多年的帕金森也不治自愈,大勺大勺給他加著菜還不忘念叨著:“你這大個子得多吃點,要是來這一趟回去瘦個幾斤,嬸子心疼。”
蕭恪的餐盤肉眼可見地堆成了小山。
隻是當下一個學生上前打飯時,大嬸帕金森的老毛病又犯了,手抖得像篩糠。
蕭恪端著小山一樣的餐盤帶著白宿去找位置。
本來就小的食堂因為幾人的到來更是人滿為患,都是剛來的,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吃不完。
他們端著餐盤穿梭於人群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能坐下幾人的位置,餐盤往桌上一放。
白宿剛把餐盤放下,倏然間,眼前一黑,接著一個高大身形擋在他麵前。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位置被彆人占了去。
白宿愣了下,看向搶占他座位的那人。
就看見另一位嘉賓宋凜獨自一人坐在那裡,旁若無人拿起筷子。
“你……”白宿皺起眉頭。
宋凜抬頭看著他,眸子一片黑沉,整張臉像是冰雕。
老婆被人搶了位子蕭恪必然要找他算賬,但轉念一想,感謝這位沒素質的大哥為他提供了大好機會。
蕭恪拉過白宿,撫摸著他的手背哄著他讓他彆生氣,接著拍了拍大腿:“坐這兒吧,比凳子軟。”
白宿心道我又不是花癡,連連搖頭:“這麼多人看著呢。”
旁邊的男生呼哧呼哧如豬拱食,還不忘調笑二人:“哥哥彆害羞,我們自戳雙目就當沒看見。”
白宿猶豫地看了一圈周圍,食堂中人聲鼎沸,實在沒位置了。
他悄悄向蕭恪貼近,用膝蓋頂頂他的大腿:“你往那邊坐一點,分我一點位置。”
蕭恪非但不讓,還滿臉坦然:“沒位置能挪,要不坐我腿上要不站著吃。”
白宿現在隻想把餐盤扣他頭上。
但表麵卻裝作委屈巴巴,小聲兒還帶著顫:“這麼多人看著,你還欺負我……”
蕭恪心裡猛地跳漏了一拍。
那委屈的顫音在他心尖尖上瘋狂亂舞,腦袋一下懵了。
他立馬起身,拉過白宿把他按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欺負你,我錯了,那坐我的位置吃好不好。”
“那你呢。”白宿問道。
蕭恪端起餐盤站到一邊:“沒關係,我站著吃就行。”
白宿扯扯他的衣角,小聲道:“不要,我舍不得……”
站著吃飯,彆說蕭恪,一般人都不會享受到這種待遇。
對麵的宋凜聽到了這句話,手指倏然攥緊筷子,頜骨清晰凸顯出來。
他緩緩抬眼,視線如寒冰般凝望著白宿。
那其中,是深邃的陰冷和似有若無的恨意。
以及,稍縱即逝的**。
蕭恪揉揉白宿的頭發,大手強有力量地托住餐盤:“沒關係,隻是站著吃而已。”
說罷,他慢條斯理夾起一塊土豆,溫文爾雅送進嘴裡,如同在高檔餐廳享受當日特供餐點般從容自然。
學生們都看呆了。
果然這種氣場強大的人就算掏糞都有彆樣的魅力。
吃著飯,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出現在食堂中。
是顏宇領著蔣月從醫務室回來了。蔣月鼻頭紅紅的,眼眶也紅紅的,令人我見猶憐。
不少男生都朝她投去色.眯眯的視線。
顏宇看了一圈,道:“要不去彆的食堂看看,這裡好像沒位置了。”
他也不是死皮賴臉硬要跟著蔣月,而是自覺作為一個男人,有女生因為他的失誤受了傷,他必須擔起責任負責到底。
蔣月淡淡一笑:“沒關係,我朋友幫我占了位置。”
說著,在齊甜的招呼下,蔣月走向她們二人。
顏宇聳聳肩,自己去打了飯回來,本打算等看看一會兒有沒有吃完離開的,卻意外看到不遠處有人在站著吃。
而且那人還特彆眼熟,是他們籃球比賽中的超級前鋒。
他端著餐盤走到蕭恪身邊,衝白宿點了點頭打了招呼,隨即問道:“介意我和你一起吃麼。”
蕭恪往旁邊移了移:“請。”
霎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自帶光輝的二人吸引了過去。
顏宇是個脾氣性格都很不錯的男生,似乎和誰都能聊得來,哪怕對方是大他十幾歲的大叔,他也能順利找到共同話題。
說話間,他下意識看了眼白宿。
即使同為男生,可還是第一眼就被他驚豔到了,其實早就注意他了,但一直不好意思上前搭訕。
該怎麼說呢,是理想型?
還是……一見鐘情?
而一旁的宋凜不著痕跡凝望著正和蕭恪他們談笑風生的顏宇,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容,一瞬即逝。
終於,又見麵了。
另一邊。
齊甜熱情的將筷子送到蔣月手中,一笑便露出兩顆小虎牙:“月月快吃吧,都涼了。”
蔣月道了聲謝謝,接過筷子。
她抬頭看向對麵的關馨,就見她隻顧低頭吃飯,一聲不吭。
她吃得很急,菜都被她撥拉到了桌上,嘴角還頗具喜感地黏著塊菜葉。
蔣月笑笑,掏出紙巾遞過去:“這是你們家顏宇小哥哥碰過的紙巾,我幫你要來了。”
她說話很委婉,生怕自己直接指出對方臉上沾了菜葉而令對方感到尷尬。
關馨停下暴風吸入看了眼,沒說話,低頭繼續吃。
蔣月狐疑地看了眼齊甜,就見齊甜也狐疑地看著她。
罷了,誰還沒有個心情不好生人勿近的時候了。
“啪!”
倏然間,一聲脆響嚇了二人一個激靈。
就見關馨摔了筷子,端起乾淨如新的餐盤起身離開了位置,自始至終她一句話沒說。
看著她敦實的背影,蔣月問齊甜:“她怎麼了,碰到不開心的事了?”
齊甜疑惑地撓撓腮幫子:“不知道啊,剛才還好好的呢,你一來,就這樣了,我還以為你們什麼時候吵架了。”
蔣月沉思片刻,扭頭看了眼已經放下筷子的齊甜。
“你去追她吧,不用等我了,她心情不好你就多陪陪她。”
齊甜應了聲,也端著餐盤一溜煙跑了。
蔣月小口小口吃著飯,有些心不在焉。
奇怪,她是為什麼不開心呢。
*
吃過午飯,應明領著幾人去抽簽找宿舍休息。
他這一路喋喋不休,處處找存在感。
“我們學校明確規定,禁止使用任何電子產品,宿舍也不通電,床鋪是上下鋪,啊還有,熄燈之後會強製斷電,我知道有些學生私藏手機,但你們作為公眾人物,應該不會自砸招牌,順便,幫我盯著點那些臭小子,一旦發現有拿手機的及時向我彙報。”
“應副主任。”蕭恪打斷他。
“什麼應副主任,多說那一個字你也不嫌麻煩。”
蕭恪:“好的副主任,請問我可以自己選擇宿舍麼?”
應明停下腳步,目光如X光線般在他身上打量一圈,又在白宿身上打量一圈,嗤笑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來了我的地盤就得聽我的,哪那麼多權力給你。”
實則內心OS:除非你願意拿個百八十萬讚助下學校並且提我為正主任。
就在應明轉身的瞬間,蕭恪用腦袋碰了下白宿的頭頂,耳語道:“記得多在宿舍間走動走動,聯絡聯絡感情,主要是和我聯絡感情,嗯?白班長。”
白宿衝他wink一下:“好的呢蕭班長。”
倏然間,前麵的應明猛地回頭。
就見兩人保持著安全距離,互不打擾。
他賊精的小眼神在兩人間打量一番,哼了聲:“最好彆讓我逮到。”
幾人先去宿舍抽簽,白宿抽到的舍友有:郭浩、顏宇、王軍和李小強。
郭浩他有印象,一言不合就摔衣服那位。
而蕭恪抽到的舍友也很下頭:除了籃球場上見過那幾個孩子,還有,宋凜和黎舒城。
可以說,黎舒城是他目前為止最討厭的人沒有之一。
沈闕他倒不在乎,畢竟白宿從未給予他回應,但黎舒城就不一樣,這麼聽著,他和白宿之前貌似還有點什麼。
女生宿舍那邊,華鈺瑩抽到的舍友是:蔣月、齊甜、王玉然和關馨。
就在嘉賓們抽簽的時候,幾個躲在暗處的男生看到白宿的抽簽結果,小跑回宿舍,衝進衛生間火急火燎道:
“快快快哥幾個!準備了!給死娘炮送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