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看準了就出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江湖險惡,處處提防。”
師爺邊走邊說,既像自言自語,又像是教導海子。而海子卻有些聽不明白,師父說的這是酒話嗎?可又不像,但他可不好意思去問。
“你這一年多的功夫有了很大長進,也學會了動腦子,可以單獨去辦事了。
明天咱倆得分開,你去江北,我去哈爾濱南邊,分頭去找夫人和小公子,我相信你能夠做好。”
“我一個人恐怕不行吧,這麼大的事我要是辦砸了,後悔都來不及。再說怎麼就能斷定夫人就在哈爾濱城外附近呢?”
海子膽怯地回應著師爺,他覺得自己還不到能夠單獨行動的時候,而師爺也就馬上給他做出了解釋。
“從身手上看,像是張家三虎所為,可連劉栓住都不知道這事,說明他們乾得非常秘密。
我就想不明白,他們是圖錢,還是想揚名立萬?都不像。就算不是他們乾的,也要栽贓在他們頭上,我不是讓他們跑了嗎。
他們的窩底都在哈爾濱附近的小屯子裡,所以說夫人最有可能被藏在他們這些個窩底的家中。
劉栓柱這一去報信,他們肯定撒丫子。剩下的窩底、邪岔子就不知該咋辦,且提心吊膽,很容易解救。
江北麵的江套子也是路斷人稀,很容易藏住人,夫人最有可能在那裡被窩藏,去尋找的時候要細心。”
走在前麵的師爺不緊不慢地說,也不回頭看海子,似乎不是對海子說話,而海子可不敢落下師爺的任何一句話。
聽到師爺說肖三姨有可能在哈爾濱江北被窩藏,海子的心不禁一顫,難道師爺知道什麼?可他嘴上卻說應該兩個人一起行動。
“要是這樣,我們還是一起先去江北吧,找不著咱們再去哈爾濱南邊去找。”
“我也隻是猜測,江南江北都有可能。南邊的屯子多,又亂又雜,北邊的還好找些。
我是怕夜長夢多,更怕夫人趁著看管鬆懈,自己行動,那樣有危險,所以我們得分開,也能加快尋找速度。”
“那我一個人去恐怕也不行。”
“人是帶少了,可帶多了也礙事。明天讓薑大美的兩個姑娘跟咱倆去,再讓他老頭去幫咱們找兩個窩底過來。
她們對附近道路熟,女人又好套話,容易接近人。咱們就是去先熟悉熟悉道路。
如果找著了,就讓她們回來報信,咱們留下看著,見機行事,等窩底來了再一起去解救。
如果找不著,等窩底來了再一起去找。你去找時要多留點神,特彆是那些邊角旮旯、沒有路且背人的小屯子,要細細地打聽。
這是你的好機會,又是事關夫人的大事,要格外慎重。我估摸著你的好運快到了,夫人也不會出啥大事,都正在大運頭上。”
師爺看來確實是沒少喝,一路上說了許多話,但海子總感覺到師爺話裡有話,又不便細問,隻是點頭應付著師父。
第二天一大早,師爺又領著海子來到了薑寡婦家,這時候薑寡婦一家也恰好剛剛吃飯。
“我們爺倆想在這哈爾濱附近的村子裡找個人,你們在這住這麼多年了,這附近的屯子都熟悉,帶我們去各個屯子走走,幫忙打聽打聽。”
“要找啥人呢?道路我們都熟悉,忙我們也能幫,你就說咋找吧?”
薑寡婦依然很熱情,表示儘量幫忙。因此她讓家人快些吃完飯,然後按先生師徒的要求去幫助找人。
“讓一個人領我徒弟從哈爾濱城北邊去找,一個人領我從城南邊去找,還得有一個人去給我親戚送個信。
讓我親戚來人趕車到這裡來接我,我要是沒回來就讓他先去大車店等我。
找人恐怕一天也轉不完,還得在外邊住一宿,但找著找不著第二天黑天都得回來。
這三塊大洋算是我給你們的工錢,如果能找著人,我還有重謝!你看這樣行嗎?”
師爺提出要求,但沒有說要找什麼人。而薑寡婦這次可是沒咋客氣,接過師爺手中的銀元,就做出了安排。
“行,就按先生的要求去辦。讓雲紅跟先生去,讓小花跟你徒弟去,讓那老東西去送信。
我走不動,家也離不開,就在家等你們。你們兩個路上要好好照顧我姑娘,可彆讓她們受委屈。”
師爺也同意薑寡婦的安排,他對海子和送信的男人又仔細地交待了一番,然後就各自分手,離開了劉家窩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