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停蹄地跑了一宿一天,到傍晚時分,眾人在花豹子養傷的屯子聚齊了,但也都累得人困馬乏。
可是人和馬還都沒有歇好,二當家的就讓老搬舵領著過江龍和兩個受傷的兄弟先護送炮台回山,他要領著兄弟們在後麵相隨保護。
老搬舵和過江龍他們簡單吃點飯,又換了車馬,便連夜保護炮台往山裡撤去,當然這一夜也沒有咋休息。
到了第三天,快接近獨龍山時,老搬舵卻下了車,說他現在就不回獨龍山了,已經在山下住習慣了。
老搬舵囑咐過江龍,要好好保護大炮台,安全回山,並讓他給大當家的和夫人、師爺帶好,然後就與大炮台和過江龍話彆。
“人要有雄心,不可有野心,要有大智,不可有大奸。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人有遠慮當然也會有近憂。
入了我們這個道,一輩子想活的安穩不容易,多數兄弟半道就睡下了,能挺到我這個年齡的也不多。
我能夠理解宋江的苦衷,可我們還不如他。獨龍山幾十年的基業,要保護好,這是我們的命根子呀。
兄弟們以後不管啥樣,都要依靠獨龍山這個天窯子。七十歲有個家,八十歲有個媽,人生之幸,咱們誰也離不開獨龍山呀。
把兄弟們攏到一起很難,不讓他們拆散就更難,獨龍山人馬刀槍太多,是得有幾個三抓五撓的能人,希望就在你們這些年輕後生的身上。”
老搬舵撫摸著過江龍的肩膀,說話的語氣既語重心長,而又略帶著感傷。 過江龍沒說話,輕輕點點頭,實在說他有些沒聽懂,或者是不好回答。
“二當家的這次能帶你來,對你是信任的,現在又讓你單獨護送炮台回山,就顯得更信任你了。
路上有啥差子,都彆去多想。花豹子這個貪色誤事的家夥,說不定還會攛弄二當家的什麼事呢?我得返回去看看。”
“搬舵爺的話小的謹記在心,誓死效忠獨龍山!隻是搬舵爺不必回去看二當家的了,你又沒有坐騎,我想他們不會有啥事。”
過江龍見老搬舵不停地囑咐自己,心想他可能猜測自己會心存芥蒂,於是就堅定地回應了老搬舵的話,表示自己的忠心。
但老搬舵還是輕輕歎了一口氣,轉身揮手告彆。過江龍目送他一個人孤獨地離開,心想老搬舵或許有歸隱之心。
也就是傍晚時分,過江龍就保護炮台回到了獨龍山。王大當家的和師爺問二當家的到哪去了,過江龍回答說還在後邊。
王大當家的心裡有些狐疑,不知道這個胡黑子為什麼沒有親自護送炮台,但也沒有去深問,就讓過江龍回去歇著了。
天要放亮時,山寨又熱鬨起來。有兄弟來報,說二當家的他們砸了紅窯,並且把二十多個花果子都帶回了山。
過江龍心裡犯嘀咕,二當家的怎麼能這樣做呢?這可是犯山規的大事呀。但也沒有去搭理,翻身複又睡去,他知道這事與自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