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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蕪深知陸書心思縝密,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一句試探就將她逼上絕路,如果回答是或否便會全盤皆輸,回答“是”便是死路一條,若回答“否”,便是坐實他人的懷疑,因為自小在道觀中長大的嶽沅兮怎會認得世家貴族夫人才能戴的玳瑁呢,但若是出入丞相府的死士,那就合理了,庭蕪隻得裝瘋賣傻,既然引起了陸書的懷疑,無論怎樣,他都會再次試探,為今之計便是等,等陸書的第二次試探。
回到席麵後,明兮一臉焦急的問道:“沅兮,你去哪了,怎麼這麼久,方才陸老夫人問起你呢,還有那位沈家女郎,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這沈家女郎為難你呢。”
庭蕪以手扶額,疲累的說道:“本想出去透口氣,誰知迷路了,還差點誤闖了男客席麵,多虧了沈娘子,不然真夠丟人的。”
明兮長呼一口氣,說道:“這些都是小事情,我怕你被彆人為難。”
庭蕪心裡苦:確實被為難,隻是不是沈娘子。
正想著怎麼應對變故,一個侍女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腳下一軟,庭蕪見一碗熱湯恰好飛出,又正好灑在了她的袖口上。
也正如預想中的那般,侍女磕頭求饒。
一時之間,庭蕪成了滿座笑談,暴露在所有人眼前,議論聲四起。
有人毫不吝嗇的誇讚:“那就是嶽家的女郎,生得好生貌美。”
也有人詆毀:“生得這樣一副皮囊,又得新帝照拂,隻怕這宮中又要多一位貴人了。”
“那她可真是癡心妄想了,皇後賢名遠揚,與聖上又是少年夫妻,哪輪得到旁人。”
有人看不慣他人詆毀:“可惜陸歡染了風寒不在,高二公子倒來了,不如各位去見見,說不定可嫁到丞相府,榮華一生。”
庭蕪專注於自身,全然不理會閒言碎語,倒是沈疏桐,在聽到高與義三字後,不自在的拿起茶盞飲下一大口酒。
陸老夫人見狀嗬斥了侍女,還要將她趕出府去。
庭蕪將計就計,道:“老夫人,一件衣裳而已,若是因為此事而擾到老夫人壽宴,那就是沅兮的不是了,不如讓她將功折罪,帶沅兮去換件衣裳吧。”
侍女聞言連聲道謝,庭蕪也不拆穿她的把戲,在廂房裡換衣服時,庭蕪刻意露出光滑細嫩的手腕,庭蕪換好衣服走後,那侍女才鬼鬼祟祟的朝後院趕去,遠遠地朝著涼亭中站著的公子搖頭,隨後又低著頭離開。
陸書盯著侍女離開的方向,眼神晦暗不定。
“怎麼?她不是?”顧明川饒有興致的看著陸書,“沒想到,陸子楚,你也有失手的一天。”
陸書道:“顧清淮,我憑身形認人的本事,你是知曉的,你真的覺得我會看錯嗎?難道世上會有兩個身形一模一樣的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