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川道:“那你試探出來了嗎?可見,路還是要慢慢走的,茶,也是要慢慢品才能見真章。”
陸書垂眸不語。
見他不搭理人,顧明川繼續道:“孫其的命保住了,不過也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
陸書嘲諷道:“顧小公爺好大的威風,落到高相手裡的人都能撈出來,不對,得叫你一聲顧將軍了。”
“這事可與我顧府無關,孫家上門求了幾次,我阿父都沒鬆口,誰知道這孫其用了什麼本事,竟能讓高相饒他性命,這可是銀錢搞不定的事情,陸子楚,你難道不想知道其中緣由,查清這事可比那個茶肆中的血牡丹有意思多了。”
陸書思索片刻,覺得顧清淮言之有理,可嶽沅兮一事也不可鬆懈,若她真是高氏的爪牙,那嶽家豈不是早已投靠了高氏。
顧明川知他心中疑慮,隨即從袖中掏出一塊破損的兵符遞給陸書。
陸書眉頭微皺,對顧明川頗有不滿,道:“顧清淮,在下雖愚鈍,可你也不必拿塊假兵符來糊弄我吧。”
陸書的反應早在顧明川的意料之中,他笑道:“你若真愚鈍,我就不給你看了。”
陸書冷笑一聲,語氣冷漠:“兵符破損,是誅九族的大罪,你當然不會拿顧氏全族的性命來與我說笑,可若是假的,顧清淮,你未免太大膽了。”
顧明川直言道:“陸子楚,沒有人會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韙去製作一塊假的兵符,但若是有心謀反之人呢?”
陸書不可置信的看向顧明川,他知道,顧明川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斷然不會告訴他這件事,他與顧明川互相都瞧不上對方身上的那股傲氣,卻又不得不佩服對方的手段,這次顧明川借著陸府壽宴,偷偷來與他商討彈劾高晟之事,又拿出假兵符,這是有意與他聯手,隻是在這亂世之中,最難得就是保全自身,北夏往北有淮柔虎視眈眈,以南還有南越不容小覷,前有狼後有虎,處境可謂艱難,先帝隻能冊封顧為生為王,鎮守北域。
但顧明川畢竟一介武將,戰場上刀劍不長眼,且淮柔三番五次侵犯北夏邊境,誰也不敢保證他日之事會如何,誰也不願冒這個險,陸書也是如此,他不會與顧明川站在一起,哪怕是為了陸氏全族的性命。
“兵符真真假假,我一介文官不懂這些,顧將軍,我怕擾了您的思緒,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顧明川沒有難為他,隻丟下一句“陸子楚,若是高氏挾天子以令百官,你是忠於高氏還是陛下呢?”便離開了。
陸書不喜與他人爭論,也就由他去,對於陸書而言,他並非愚忠之人,誰來掌握這個天下都不要緊,重要的是能否善待百姓,能否保全整個陸家,但他也不會傻到看著高家稱帝,高晟此人,最是陰狠毒辣,殘害了不少官員,這種人若稱帝,彆說顧家,就是陸家也難逃一死。
陸書在這邊頭疼,那邊庭蕪也是如此。
壽宴結束後,嶽興棋見庭蕪一路都沒開口,料想到出了事,回到家就來詢問庭蕪如何。
庭蕪疲累的說道:“我本想敲打沈娘子,不成想,險些被陸子楚認了出來。”
嶽興棋想起一件事,說道:“陸書先前被聖上任命為刑獄正監,處理泰州刺史章天境貪汙受賄,草菅人命一案時,聖上親自下旨章天境斬首示眾,男子流放北域苦寒之地,妻女沒入奴籍,章天境的長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