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水患(2 / 2)

千山鶴歸 星韞玖玖 6074 字 9個月前

陸書轉過身,臉色恢複如常,他站在原地,盯著顧明川良久,顧明川坦坦蕩蕩,絲毫不怕,抬眼與他對視,陸書卻心虛的撇開眼睛。

“陸子楚,我原以為你不是等閒之輩,所以數次提醒你,你若是同高與義一般的人,我半個字也不會同你講。”

都城裡最怕的一句話就是:你是如高與義一般的人,德行有,本事沒有。

陸書受不得這等激將法,他伸出雙手作揖:“顧清淮,你若真能為景寧太子洗刷冤屈,我陸家誓死效忠於景寧太子。”

他也並非意氣用事,陸嶽兩家結親,早就存了與高晟鬥到底的心思,他不怕豺狼,但他怕站錯了人會害了陸家,倘若顧明川真的可以為廢太子平反,他便心服口服。

“顧清淮,我不防送你個人情,我打聽到孫其被高相送去了泰州,他曾是太子府幕僚,太子獲罪後,他僥幸脫身,落到高氏手裡,被打斷一雙腿送去了泰州齊王的地界,你派人去泰州打探,看看他與太子獲罪之間有何關聯,你知道的,高相不會這麼好心饒他性命。”

顧明川拿書的手一頓,他放下書,拱手回道:“多謝你。”

“不用謝。”陸書丟下這一句便離去。

行事最怕耽擱,顧明川揣上供詞,帶著星曜去後院備馬車,今日就動身去寧州。這一去,來回至少得兩個月,事情若處置的不順當,隻怕要半年,他算著日子,打聽邊境是否安穩,以免新帝要他去打仗,知曉邊境一切穩妥,他才放心,對陛下聲稱是回家祭祖,他老父都分不清祖先是誰,他能祭誰的祖。

路過清風堂,他想跟父親道彆,仆從一臉為難的說:“公子,家主說了,你要做什麼,不必告訴他了。”

顧明川心裡一陣苦澀,這世間,連他阿父都不認可他。

他在外側隔著簾子給顧國公磕了個響頭,裡頭安靜如水,下頭不知道醞釀些什麼。

星曜在門口堵住他,勸道:“公子,你可想清楚了,這一去可不是行軍打仗,這不是要朝野上下全都知曉你過問朝事,你不怕遭陛下和百官忌憚啊。”

顧明川踹開他,說道:“你去不去,不去你就在家守著我阿父。”

星曜滿臉寫著我自願:“公子彆再踹我了,我自然願意陪著公子刀山火海走一遭。”

顧明川走後兩個時辰,瑉瑩接到了徐伯的信件。

庭蕪盯著信看了許久,站起身來:“瑉瑩,備車,咱們去寧州,記住,先備牛車,等出了城,咱們再換馬車,尋常馬車即可。”

“此去寧州,剛好拜訪那位故人,或許能從故人口中得知實情。”

瑉瑩瞬間了然:“是徐伯尋來的江東王舊部,殿下要去見了?”

“徐伯信上說,齊王有位得寵的美姬,三月初要去寧州賞花,我們何不如把這份功勞推在齊王身上。”庭蕪與瑉瑩對望片刻,相視笑之。

瑉瑩備好車,庭蕪前來向嶽夫人稟明緣由。

此去寧州不單是為了故人,還有水患流民一事,僅憑杜芳洲拿到的供詞不足以扳倒太府寺,她早算到了太府寺必會為貪汙一事推出替死鬼,她不打算從救濟款入手,懲治惡人不用在意手段是否磊落,與惡人講道義是為自己定死期。寧州與泰州相隔不遠,她大可從齊王李慕身上想法子。

對吳氏,她如實相告,吳氏關心的問:“怎麼走得這麼急,等你阿父回來再走不行麼,寧州路途遙遠,這一去,至少得兩三個月,阿母放心不下,讓你兄長陪你去可好。”

庭蕪道:“阿母,多一日便多一份風險,我已修書一封送往廷尉府,兄長還要任職,我一個女兒家,你且說我是容貌被毀,心情鬱結,去遊山玩水罷了,或者說我是去鄉下養病也可,阿兄若是同去,聖上和高相要起疑心了。”

吳氏不忍心她獨自前去,叫來瞿媼,語氣不容置喙:“瞿媼,你去收拾明兮的衣物,對外就說,兩個女兒容貌被毀,不宜見人,送出都城到鄉下調養去了,再為她們備好幕籬,你親自送她們出城。”

瞿媼得了令,轉頭入內側收拾東西。

庭蕪愣了一下,回過神後,她推拒道:“阿母,路途不知會遇到何等艱險,明兮太過單純,她還是留在家裡穩妥些。”

吳氏早料到她會這麼說。

江家蒙難後,嶽興棋帶著她逃難到北夏,他們是江東部下為數不多活下來的人,她問過嶽興棋,為何不回江東。嶽興棋坦言,他們這些舊部若回到江東,那趙雍必會斬草除根,出兵江東,他們這些人沒用,承蒙公主不怪罪。家主不在家,她必得掌護全家,不讓公主有半分閃失。

明兮前些日子隨著陸歡學武,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不求她與人拚搏,隻願她能護住小女君。

吳氏語氣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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