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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啊,太常寺卿柯大人殺人了。”楚金喊完這嗓子,一個飛身躍至房屋房頂,踩著房頂的碎石瓦片逃離當場。
柯敬戎用袖子擦拭完臉上的狗血,撞見那倒黴的打更的正巧經過,四目相對,驚心動魄。
打更的也想不到自己老實本分半輩子了,怎麼今年淨碰上臟東西,他扔下鑼,拔腿就跑。
這是楚金楚瑜兄弟二人與李景寧故意設下的埋伏,隱瞞下許夫人的死,柯敬戎若不報官府,必定會回來查看屍首如何,今晚巡防營正是高與義當值,楚金刻意往高與義的方向逃離。
再說這柯敬戎,先是被人報出了姓名,再是被人撞破,多日牽動自己的最後的理智瞬間分崩離析,他雙眸泛紅,大有野獸捕食之態,他抓過許氏的屍身,張口咬住許氏的脖子,發狠的撕咬。
楚金帶著高沽趕到時,許氏的頭身已經分離,禁軍驚恐的望著眼前這一幕,不光是禁軍就連楚金也驚著了,他們潑他黑狗血隻是為了嚇住柯敬戎,好讓他在高沽麵前胡言亂語,可誰也想不到,柯敬戎當場發了瘋。
高沽厲聲喝道:“我乃高與義校尉,前方可是柯大人。”
柯敬戎失了人性,根本不聽高沽的言語,他咬下許氏臉上的碎肉,在眾人麵前發了狂,撕碎許氏殘破的屍身上僅存的衣物,有人按耐不住吐了出來。
眼見柯敬戎已然瘋魔,高沽舉起箭射在柯敬戎腳邊,誰知柯敬戎被這一箭惹怒,嘶吼著衝向高沽,眾人驚悚的看著柯敬戎衝過來。
柯敬戎手腳朝地,分明是野獸奔跑的狀態,楚金當場淩亂,甚至忘記了逃跑,在想方才他潑的究竟是不是黑狗血,等再次回神時,柯敬戎近在眼前,仿佛下一瞬間就能撲上來咬斷楚金的脖頸,那一刻,楚金首先想到的竟是被人咬斷脖子而死,太過於丟人。
耳邊有箭矢飛過,一箭封喉。
楚金看過去時,柯敬戎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廢太子府的大門被楚瑜從裡麵打開,李景寧赤著足,跌跌撞撞的跑出府,滿嘴的胡言亂語:“啊,有人要殺我,我不要吃藥,吾是太子,吾要見父皇。”
可等李景寧看到滿地的慘狀時,他又裝不下去了,昔日德才兼備的太子殿下怎麼會想到眼前的景象,楚瑜自背後扶住他,勸道:“還是把藥喝了吧,不然再發瘋跳井怎麼辦。”
楚瑜猛地砸了碗,衝在李景寧麵前說道:“小心。”
原來是楚瑜看到了許氏鮮血淋漓的屍身,一時之間,楚瑜的話被堵在喉嚨裡,震撼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高沽道:“你身邊的可是景寧殿下?”
楚瑜說不出話,楚金替他回答:“正是,殿下瘋癲的厲害,我兄弟二人本想去找個郎中誰知出門碰到柯大人渾身是血,發了瘋的啃食許氏夫人,我們不過是護從,哪見過這場麵,隻好去尋您了。”
高沽命手下的士兵上前查看柯敬戎如何,士兵一臉的視死如歸,闔上眼睛不敢睜眼去看,高沽看不下去,揪起士兵衣領扔到了後麵,他上前踹了踹柯敬戎,確認柯敬戎沒了,才敢吩咐人先去丞相府報信,他留下幾個士兵在這守著,自己去了西郊大營尋長兄高長勝,焦頭爛額之餘還不忘去給李景寧找郎中。